過了一會兒,兩人兩妖坐在桌麵前,黎白邊吃邊將雞兄的事了出來。說完之後,還歎氣的道:“雞兄現在特頭疼,怎麽想都想不過來呢。”而且,一直發愁的雞兄都不香啦,原先那個香噴噴的雞兄已經不在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頭疼完,他真的太懷念香噴噴的雞兄了。北淳之給他夾了個肉片,又說了句之前提醒的話:“讓他去找找彌生。”黎白不解,“彌生有問題嗎?我覺得他挺好的。”北淳之隻是回答:“好不代表沒秘密。”黎白歪頭,他好奇:“那你呢?你有秘密嗎?”北淳之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綻開笑容,“你猜?”黎白上下打量他一眼,哼哼了一聲,哼聲中帶著得意,“你都被我吃透啦,肯定沒秘密。”“咳。”北淳之握拳抵住唇,餘光掃向旁邊的兩小。妖崽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直在埋頭苦吃,倒是小四喜驚愕的張大嘴,師父把師父給吃了?是的,兩個師父。一個教武一個教文。所以,武師父要把文師父給吃了?不對不對,是吃透了,那就是說已經吃了?小四喜驚愕的望著師父,這也太厲害了吧。“好好吃飯。”北淳之對著他道。小四喜趕緊垂頭,吃著麵條。黎白得意洋洋,他覺得自己真的太愛現在的生活了,比起在豐青山,好了太多太多。然而沉浸在美好中的黎白並未發現,大騙子先前的不自在。北淳之其實並未說,他也有秘密。而且,他現在對回溯盤有些興趣。不過分裂,為的是回溯。從那次的事後,他總會想起一些以往沒有過的記憶,有初次和少年相遇的時景,也有一些他無法說起來的片段。至於為何瞞著,也是想當全部想起時再告訴少年。這時,李公公輕聲走了過來,弓著腰身道:“陛下,莫侍中有事稟報。”北淳之沒有猶豫:“不見。”“這……”李公公有些遲疑,想了想到底沒去勸,而是應了聲便出了宮殿。黎白好奇道:“幹嘛不見?說不準是朝政上的事呢?”北淳之拿著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他的一舉一動朕都盯著,真要有事朕無需他來稟報就能知曉。”黎白歪頭,這話的意思,就是說莫開濟沒事還往皇宮跑?北淳之跟著解釋,“他來無非就是為了元裘。”至於為什麽有膽子來他麵前說要見元裘,他也能大概猜到一些,無非就是他手上有些官員的把柄,以此為交換的條件。隻不過,這些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他本就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哪怕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仍舊能下令將有罪之人斬腰砍頭。“無需理會他,如不是朕應了元裘,也就不會容他繼續蹦躂了。”黎白抿唇,“還是留他繼續蹦躂吧。”元裘既然喜歡,自然不願意看到喜歡的人死去,畢竟死了就真的見不到。然而對於此時的莫開濟來講,又何嚐不是這般。有陛下一日,他便一日見不到元裘,現在不管他用什麽法子,終究都無用。唯有推翻陛下,擁護新皇上位。可惜的是,他沒有這個能力,甚至讓陛下重用他的能耐都沒有。“莫侍中您還是回去吧,陛下並不願意見您。”李公公苦苦勸道,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子,現在瞧著格外的疲倦。他左右看了看,確定周邊無人後,才湊過去小聲道:“他現在很好,日子過得也舒坦,莫侍中有些執念您該放下了。”無需問這個‘他’是誰,莫開濟閉眼,輕輕應了一聲,便行禮告退。皇宮的路有些長,走起來得不少的路程,莫開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隻知道他走得很慢很慢。甚至,在幾個拐角的地方,他都會站定好一會兒。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會發現,他記得每一次元裘來找他的地方。以往下朝,元裘都會在人少偏僻的地方等著他,有時候關懷的問候、有時候會塞給他物什,有吃得有用得,塞進了他的懷裏。莫開濟記得,當時他麵上大多都是生疏有禮的笑意,沒拒絕卻也表現的欣喜高興,也不知那個時候的元裘會有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