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暴後,被村民堵在了炕上,社員們拿著鋤頭鐵鍁,他為了苟且活命,不被村民亂棍打死,還有不被老村長報上去,告發他強尖罪蹲局子,所以權宜之計才娶了人家。”


    他咽了口唾沫,


    繼續滔滔不絕。


    “就這樣一個酒後無德,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居然蒙騙住了你們所有人的雙眼;他滿處招搖撞騙,在你們眼裏,居然成了彬彬有禮,人品端莊,嗬嗬,”


    說夠了,他朝著李老和卷毛燙無奈道,“是你們不了解,隻看了表麵,便被葉檀欺騙了吧。”


    他忽然舉起右手,


    過分正經的樣子。


    “我的名字叫李剛,我要實名舉報他葉檀,我絕對為我今天所說的話負全責,我說的句句是真,不信,你們可以去三百戶村,和社員們打聽,一下就能檢驗出來我說的是真是假。”


    李老和卷毛燙,


    還是半信半疑。


    原本相信了八成,可就事論事,他們二人一看櫃台上的亂七八糟,對李剛還是搖頭。


    “不論你李剛在說什麽,你的這些貨?真是不敢恭維。真是不夠我們站的收購標準。”


    “憑啥?”


    “我們的收購站,要給縣裏總站供貨,可不是私人的小作坊什麽都要。”


    “不都是藥材嗎?憑啥次一點的你就不要?”


    葉老倔強搖頭:“小的亂七八糟,根本沒有質量保證,摻雜了什麽進去,我們也辯認不出。這玩意吃死人咋辦?”


    “咋辦?涼拌?”


    葉老聽了又是一搖頭,體會著李剛的無知無畏,還有一副刁民的樣子,他對吃涼不管酸、沒責任心的李剛,更是不滿。


    他緩慢說道:“一旦吃死人後,你們啥都不管,玩命一跑路,都紮進十萬大山,一輩子不出來。到時,我們沒轍,官方也拿你們沒轍,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李剛皺眉,歎了口氣,“和著這麽半天我說的都沒用?”


    李老當仁不讓,


    立刻摘清自己。


    “不是有用沒用,是你的東西太次。人家葉檀的可不一樣,這也證明了人家做人做事的態度,因此我評價他人品端莊,做事認真,也是有根據的。”


    李剛不服:“你們是眼瞎了嗎?你們就看不出他是個裝逼犯?沒錯,他就是個油嘴滑舌的頭號裝逼犯。”


    見李老他們,一致狐疑,


    李剛氣急敗壞繼續揭發。


    “難道,你們看不出他是個垃圾袋裏的百變俠嗎?沒錯,即使你們被他百變的人設給唬住了,不過我敢打賭,過不多久,對,就是22號,舉行婚禮的那天,他就會被眾人拆穿那層假麵皮。”


    “沒錯,到時候,他就會從一個裝逼犯,到活成社員們眼裏的一個小醜,一個笑話!”


    任憑李剛多麽信誓旦旦,


    李老他們依然搖頭不信。


    “你說的裝逼犯是什麽意思,能解釋一下嗎?”李老皺眉看著他,表示想進一步了解,也讓自己明白明白,“對,還有垃圾袋裏的百變俠,一起解釋下。”


    “這有什麽不好理解?”李剛一插腰,“還不是他到處愛講大話,尤其在漂亮女孩子麵前吹吹呼呼,十足的裝逼犯。”


    “哦,那百變俠呢?”


    “百變俠,那就是他原本自己聲名狼藉,但是,偏偏還要在女孩子麵前裝深情。”


    “不懂!”卷毛燙直言不諱。


    李剛口幹舌燥,最後咽了口唾沫,繼續解釋:“就是,他剛剛劈腿完鄰村的女知青,立刻就對村花深情款款,一副非你不娶非他不嫁的鬼樣子,這不是垃圾袋裏的百變俠,又是什麽?”


    最後見李老依然不信;卷毛燙看著水杯一言不發,時不時抬起胳膊,看著上麵的小坤表,她隻關心下班的點,多一分鍾她都不想呆了。


    李剛又是一陣惱怒。


    但是,最後看到櫃台上的一堆垃圾,他也沒力氣僵持下去了,畢竟也罵夠了說夠了,累了,他忽然莫名渾身輕鬆,脾氣自然也變得好了一丁點。


    “好,把剛才你們說的話,揭過去。不過剛才那個女的,”


    他一指卷毛燙。


    “沒錯,就是她,剛才可說給我一分錢一斤,好,就按一分錢一斤收購吧。潑水難收說出來的話不能不認賬,一分一斤我接受,你們也不許反悔。”


    李老一看卷毛燙,卷毛燙雖然看著李老頭就想弄死他,但是麵對李剛這個隨時爆炸的家夥,卷毛燙自知惹不起,內心複雜,最後便隻能點頭。


    “沒錯,我是說過!”


    李老瞪了一眼卷毛燙:“以後見到這些破破爛爛的玩意就不要收購,寧缺毋濫的道理你不懂?”


    卷毛燙一蹲茶杯,翻白眼不服氣。


    李剛內心悅然——果然,窩裏鬥!


    李老繼續狗比叨:“再說了,這裏雜草枯葉的,萬一挑不幹淨,吃死人怎麽辦?”


    見卷毛燙頭一次沒吭聲,比過去身段軟了,畢竟沒有油膩男組長在旁邊一唱一和亂撐腰,她老實了不少。


    就見李老大手一揮。


    “好,就容你這一次,按照一分錢一斤算吧!”見卷毛燙稱起來了地黃,李老不忘便朝著李剛嚴厲說道,“就這一次,以後絕對不收你采的草藥!”


    “一共6斤,一分錢一斤,一共6分錢。”


    李剛聽後咬了咬後槽牙,


    內心又是一大頓麻麻皮。


    卷毛燙從盒子裏找出來了一個5分硬幣,還有一分硬幣,丟在了櫃台上,朝著李剛晃動鑰匙,極為不耐煩。


    李剛有氣無力,抓起來了那6分錢,朝外麵走著,他默默地,一句話都沒說,朝著知青點奔去。


    表麵平靜,其實內心,那叫一個恨。


    翻著白眼看天空,一萬個泥馬掠過。


    知青點。


    進了自己的屋子,他猛烈捶打著牆壁,那叫一個心不甘!尤其想到那個老家夥,動不動要給葉檀加錢?按照極品?嘖嘖嘖,真是大手筆,莫非他過去交貨,就達到了1塊錢一斤了?


    那一兜子30斤,按著2塊算,不也60塊錢?


    內心一陣絞痛席卷,拳頭又是憤怒砸向牆壁:“葉檀,老子我絕對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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