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夏幽然道:“如果抓到我,他們就要讓我賠償那200塊錢,而且還要繼續圓房,再逃跑可就更沒那麽容易。”


    香凝在外頭,聽了後渾身冰涼,眼圈也紅了,“想不到,這次月半夏回城,竟然有這樣的遭遇!真是令人發指。”


    葉檀也眉頭鎖緊,小聲安慰著:“或許,不經曆這一關,她永遠對父母無法割舍,但是,弄這麽一出,她自然也就與娘家那群畜生、徹底斷了。”


    “沒了娘家?”


    楊香凝雙眸迷茫,畢竟她從小就生活在被幾個哥哥的溺愛之下,哪怕婚後如果沒有娘家人,她都無法想象、那該是多麽的無依無靠、內心空落落。


    葉檀讀懂了香凝的杏眼疑問,便繼續分析:“對,隻有沒了娘家的牽扯,月半夏才可以徹底逆天改命,如果成功嫁給你二哥,那豈不是幸福美滿?”


    香凝聽了,看著葉檀的俊眉星眼,恍然問道:“莫非,這就是成全?”


    “沒錯!”


    葉檀撫摸著香凝的頭,眼神裏寫滿寵愛,最後,又摟緊了她的香軟,香凝的渾身暖意流遍。


    隻聽屋內,又響起話語。


    “愛黨,我再也不回家了,愛黨,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現在,已經沒有去處了。我沒有家了,嗚嗚,愛黨,愛黨。”


    楊愛黨心碎了一地,他一把摟過來她。


    試問:一向潑辣的月半夏,什麽時候如此卑微過?


    月半夏的小臉,當即堵在了楊愛黨的胸口、感受著她男人的如鼓心跳。


    楊愛黨顫抖著手,心疼撫摸她的腦後,“好了半夏,你留下來我求之不得!其實,你當時走我就舍不得,說不出來的難過,也說不出來的忐忑,你知道我這些天,是如何過的嗎?”


    話還沒說完,楊愛黨的眼圈又泛紅。


    “半夏,這幾天,我都沒好好在宣傳隊待著,晌午飯後,都跑去那個玉米地裏,一邊哭一邊想你。”


    不過楊愛黨擔心月半夏受不了,便沒敢說他都得了相思病,哦不,妹夫說是情誌病。


    “嗚嗚,愛黨,你瘦了那麽多,我、我也沒好過到哪裏去……這次,我再也不走了。”


    “那就好,乖,別哭了。”


    “嗯,愛黨,我要跟你坦白,我可能,可能、懷孕了!”


    “啊?”楊愛黨吃驚,難以置信,“懷孕?”


    外麵的葉檀和楊香凝,也跟著一驚。


    楊愛黨更是麵頰滾燙,渾身僵硬,低聲問:“莫非那一天在玉米地裏,你,你就中招了?”


    月半夏瘋狂點頭。


    楊愛黨再一次緊緊摟住月半夏,“半夏,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


    月半夏猛力點頭,幾把推開楊愛黨。


    她繼續認真交代:“因為我回城後,小肚子總是漲得慌,所以,我猜八成是懷上了,而且個把月都過去了,至今也沒有來那個,所以,我更加篤定。”


    楊愛黨看向她的胸脯、點頭。


    那裏比過去、的確鼓囊不少。


    “這就是我誓死不屈不撓,哪怕一路討飯吃,也要從山西逃回大津、奔回三百戶村的動力!”


    楊愛黨聽聞,不顧一切、再次死命抱緊月半夏。


    失而複得的驚喜油然,擔心再次丟失的彷徨盡顯、畢竟他傷不起。


    因為這次,隨著月半夏的返城,就已經要了他的半條命;如果不是葉檀及時出手,恐怕他會丟掉整條命。


    楊愛黨失聲喊著,“半夏,讓你受苦了,”


    語罷,他竟然“撲通”一下、就給月半夏跪下。


    月半夏一下慌了神。


    因為,在這麽久的相處以來,楊愛黨總是循規蹈矩,默不作聲,對月半夏躲躲閃閃,絲毫不主動,對月半夏的大膽熱烈,他也是敬而遠之,裝傻充愣。


    沒想到此刻,自己懷上了楊愛黨的孩子,竟然讓楊愛黨想都不想,便給她跪下了。


    月半夏一時間亂了心神,喏喏道:“愛黨,你,你怎麽了?我、我隻是懷上了你的孩子而已,你怎麽就跪我?”


    楊愛黨抱著月半夏的雙膝,麵頰伏在她的小肚子上,嗚嗚哭泣。


    良久,他才吭聲:“你懷了我的孩子,為了保全我的骨肉,吃了那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罪,我都沒有幫上什麽,讓你那麽辛苦的逃回,我,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人。”


    “可是,那也不能怪你。”


    “怪我怪我,怪我連個夢都不做一個,就是怪我。”楊愛黨搖著頭,瘋癲不得了。


    最後一把扯下來了眼鏡,扔在桌上。


    聲音哽咽:“怪我都怪我,我隻顧在這一方水土內,鬱悶、無奈、窩囊……如傻鴕鳥一樣的逃避現實。”


    他擦了一把眼淚。


    繼續哭著:“你在危難之際,我什麽忙也幫不上,難道我還不是有罪、內疚?我對不起孩子,我對不起你啊月半夏!”


    最後他舉起月半夏傷痕累累的手,“你抽我,你抽我,你抽死我、我才能好過些。”


    ……


    見月半夏折騰累了,楊愛黨也累了。


    葉檀和楊香凝才進屋子。


    葉檀把碗放在桌上,裏麵擺放著幾顆紗布球,“二舅哥,這是鮮薑碎,你用這紗布球在她的頭皮上碾壓,浸滿薑汁後,不出一周,頭皮上就會長滿頭發。”


    “啊?”楊愛黨趕緊摟過碗,感激的眼神看向葉檀,“妹夫,謝謝你!”


    “哎呀,都一家子,客氣什麽?”


    葉檀語罷,便回了北屋,他收拾著,“二舅哥,今晚你和月半夏就在這個屋子、先住下。”


    楊愛黨已經拿起紗布球,小心滾動著月半夏的頭皮,還要躲開沒長好的頭皮。


    聽了葉檀的虎狼之詞,他倆人的身子都猛然一震。


    他們都在納悶一個問題——還沒有結婚,能住在一起嗎?況且當著那麽多人、就敢不藏不掖、大鳴大放同居?


    “二舅哥,就別計較太多了!”葉檀說道:“月半夏目前不穩定,需要你陪著多安慰多哄她,她的身體也還需要恢複,所以必須一起。”


    楊愛黨聽了葉檀說的言之有理,便看了一眼月半夏滿臉的紅印子,還有一塊塊的禿頭皮,內心又是一疼。


    “好,那就去收拾一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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