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魚嚇得臉都白了,她被顧緋用被子包裹住,整顆腦袋都在裏麵。


    瓜娃子被他嚇的一抖。


    它沒說話了,隻是發出了嘰嘰喳喳的鳴叫。


    李小魚把腦袋伸出來,借著油燈看到站在桌上委屈巴巴的鸚鵡,想到這麽久沒見,還被顧緋凶了。


    她放下心底的漣漪,朝它招招手。


    “過來。”


    瓜娃子停在她手背,用小腦袋蹭了蹭她的臉,“想想...想想。”


    李小魚擰了擰眉,思索了片刻。


    問它:“你是想在這裏睡?”


    瓜娃子的鸚鵡腦袋點個不停。


    見狀,李小魚忍不住笑了,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笑道:“好,那你今晚就站衣櫃上睡吧。”


    被瓜娃子這麽一鬧,一切歸於平靜。


    李小魚睡在裏側,她越過顧緋身上,看了看站在衣櫃上睡覺的鸚鵡。


    見它沒有掉下來,這才放心的回到位置上睡覺。


    拉著被子蓋到肩膀,剛閉眼,突然一顆凸出的腦袋出現,聽見摩挲聲,她心裏一驚,手伸進顧緋的頭發裏。


    想把他的腦袋推開,結果手還被他擒住。


    不能動彈,她隻能小聲質問他:“瓜娃子還在房間,你做什麽?”


    被子隻悶悶響起兩個字:“繼續。”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李小魚感覺胸膛像被大石頭壓了似的,輕輕一碰都能倒吸一口氣。


    顧緋跟她前後腳起來。


    聽到她小小的嘶叫聲,係好腰帶,垂眸往下。


    慵懶的眸子染著幾分茫然:“很疼?”


    李小魚的身高不到他肩膀,她眼珠稍微往下,便能看見他的胸膛。


    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下次換我來,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顧緋跟著她的視線,往自己身上瞧了眼,眸光微沉。


    似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就在李小魚準備走出房門時,他低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給你機會。”


    或是因剛睡醒的原因。


    他聲音比往常要低很多,還有幾分慵懶的意味。


    腳步一頓,挑眉回頭看他,眉眼彎彎笑的有幾分狡黠:“好,你說的。”


    這話她記住了。


    準備去廚房煮飯,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米香味。


    李小魚好奇地看向身邊男人,“誰在做飯?”


    顧緋並不意外,自從師娘去世後,師父一個人住在藥穀,他上了年紀瞌睡越來越少。


    他把心中所想告訴了李小魚。


    剛聽他說完師父二字,腳踏入門檻,就看到灶台後麵的卿良。


    看到他們二人,卿良看了過來,盡管他不讚同也想試圖糾正顧緋的做法,但當著李小魚的麵,他不會拆大徒弟的台。


    “你們醒了,快去洗漱,咱們一會準備吃飯。”


    卿良的麵容屬於嚴峻型。


    這樣一個人在煮飯,說話還這般和藹,李小魚實在不太好意思。


    她洗了手,走到灶台前麵幫忙。


    “師父,您是客人,還讓你煮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聽著小姑娘帶著歉意的話,卿良爽朗的笑道:“小魚,咱們都是爽快人,你可別跟我客氣,我這人最不喜歡有人跟我客氣了。”


    顧緋在一旁打水,他對李小魚講:“你不用管他,他喜歡做事。”


    李小魚掀開鍋,用勺子攪了攪鍋裏的粥,假裝回頭瞪他。


    商量提高了些許:“怎麽跟師父說話的。”


    話音剛落,卿良立即偏頭,看見大徒弟眼眸微斂,說不出話的樣子,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隨即臉上浮出看戲般的笑容。


    師徒倆太過熟悉,顧緋第一時間看向了他。


    見他嘴角故意往下彎,似乎在憋住笑意,收回視線看向繼續攪粥的女子,留下一句:“小魚,出來洗臉。”


    便轉身離開了。


    “馬上就來”,李小魚讓卿良別煮了,便出去洗臉了。


    在他們離開的片刻間,卿良似在思考什麽。


    等李小魚進廚房幫忙的時候,他沒把燒鍋的位置讓出來,而是跟李小魚聊起了顧緋的事。


    家裏有泡菜,想著師父和師弟好不容易來一趟。


    得好好招待。


    她準備做點肉煎餅,一邊調料一邊跟卿良聊天。


    “您說他小時候長得很可愛?”


    顧緋在一旁幫忙,風無度睡醒也進來幫忙,一個廚房四個人,兩人在聽卿良講話。


    “這小子小時候跟個年畫娃娃似的,我帶他回藥穀後,他整天整天纏著我,一口一個獅虎的喊,簡直不忍讓我對他下狠手。”


    年畫娃娃?


    李小魚眼珠往上,瞧著房梁,腦子裏以前鄉下過年牆上掛的日曆。


    那上麵的年畫娃娃白白胖胖,跟條錦鯉似的。


    她再悄悄偷看身邊剁肉,身材勻稱五官精致的男人,把他跟腦子裏的年畫一對比。


    說不出的違和感。


    一個沒忍住,她嘴角偷偷揚起一個弧度。


    察覺她在偷笑,顧緋斜了灶台那邊一眼,語氣平靜地說:“別聽他胡說,他把我騙回藥穀,一日喂兩頓,吃的食物都有問題,害我不是拉肚子就是起疹子。”


    聽到這句話,卿良不樂意了。


    “你小子,為師是為了鍛煉你身體的抗藥度,怎如此不懂為師的苦心。”


    說著,他還做了一個傷心的表情。


    顧緋小時候上過當,對他這一套,他早就不吃了。


    “隔三差五下瀉藥,是挺費苦心的。”


    “還不是你先在我水裏下藥,臭小子,你在我水裏下就算了,還在恭房的椅子上塗藥,害我手腳發軟,差點掉下去。”


    “您若不在我搗藥棍上塗無色無味的藥,我也不會在那椅子上塗藥。”


    “臭小子,你不是沒摔在狗屎上嘛。”


    “您不也沒摔進坑裏麽?”


    聽著他倆一句我一句,再看卿良越說越氣,顧緋越說越平靜。


    李小魚便他倆打不起來。


    再看向早就習慣的風無度,她一邊煎餅一邊小聲問他:“他們以前吵的時候,你怎麽勸的?”


    風無度在旁邊給她打下手。


    搖頭道:“不勸,以前勸過,他倆一人給了我一拳。”


    兩隻眼睛打的烏漆嘛黑。


    他才不勸了,免得又傷及無辜。


    如此,李小魚暗暗瞧了瞧有來有回的師徒,視線定格在顧緋身上。


    想不到他小時候還有這麽多趣事。


    眼眸彎了彎,繼續做煎餅。


    李小魚要跟錢嬸去城裏說個媒,風無度覺得有趣,便也跟去了,家裏隻剩下顧緋和卿良。


    “您為何要故意在她麵前提及我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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