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無奈之下,賈張氏為了活命,不得不開墾自家的田地。雖然收入不多,但勉強能活下去。”


    許大茂手舞足蹈的講述著賈張氏的近況,通過許大茂的講述,也讓張明輝摸清了賈張氏的悲慘遭遇。


    賈張氏現在的情況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下鄉以後沒人願意管她。


    老一輩的親戚都不在了,新一代的親戚跟她關係確實遠了點。


    要是賈張氏性格好點的話,沒準人家還能給口飯吃。可依照她這個性格,誰家敢招惹她,都怕被賈張氏給纏上脫不了身。


    半輩子好逸惡勞的賈張氏終於嚐到了惡果,年老體衰的她可不想這麽輕易的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還沒活夠呢!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隻能自食其力,重新開始下地幹活。


    哎,要說人都是逼出來的。她村上的人都沒想到,這麽大歲數的賈張氏,居然還能下地幹活,而且幹得還不賴。


    本來想等冬天過後,給賈張氏收屍的村民。沒成想兩個冬天過去了,賈張氏還活蹦亂跳活著。


    比村上的這幫老頭老太太硬朗多了。


    簡單維持生活的賈張氏,在村上又添了一個壞毛病,就是嘴臭。村上的人隻要路過她家門口,就會被她指桑罵槐的罵個不停。


    就連村上的狗,都避著她家門口走,生怕惹怒了賈張氏。


    村民們恨得牙根都癢癢,恨不得上去給這個老家夥一拳,把她嘴給縫上。


    隻是嚴打剛剛過去,無數違法犯罪的人,都被公安機關依法收拾了。這幫村民可不傻,為了賈張氏這個潑婦搭上自己不值得的。


    大不了離她遠點就行。


    張明輝聽著許大茂的描述,仿佛看到了賈張氏在烈日炎炎之下,頂著一頭白發在辛苦的勞作著。嘴裏還嘟囔著很多不著邊際的話。


    嗬,半輩子都沒有遭過罪的賈張氏,終於迎來了她晚年的幸福生活。


    程思雨做的熱菜都端上來了,坐在飯桌旁邊,傾聽著許大茂逐個介紹著院裏的人和事。


    “明輝老弟,我再說一件讓你高興的事。我們老許家終於有下一代了,去年京茹終於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


    張明輝驚訝的望著許大茂。前兩年回來的時候,沒聽說許大茂有孩子的事。還以為許大茂會跟電視劇裏麵一樣。


    沒人養老送終呢!


    剛要舉杯給許大茂送去祝福。


    沒想到許大茂“熬”的一聲,痛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根本刹不住車。嘴上斷斷續續的說著。


    “明輝老弟呀!我許大茂....終於......終於.....有後了。”


    “老哥我這輩子苦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父母臨去世之前,都沒有見到過我們老許家的下一代。”


    程思雨連忙進屋拿了塊毛巾,遞給許大茂之後,柔聲安慰著。


    “大茂哥,這是大喜事啊!你們老許家的香火可以傳下去了,一定是你父母的在天之靈保佑著你呢!”


    許大茂擦幹臉上的淚水,隨手把毛巾放在了桌子上。聲音有些哽咽的說著。


    “弟妹,謝謝你。你不知道,多少年了,街坊四鄰們都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說我們老許家得絕後。都等著在我們老許家身上占便宜呢!”


    “前些年我在外麵說話都直不起腰,腰杆子都挺不直。就怕別人聊孩子的事。”


    “這回好了,我們老許家終於有下一代了。讓這幫孫子在我背後嚼舌根子,等我兒子長大以後,得挨個收拾這幫王八蛋。”


    張明輝這裏連忙舉杯跟許大茂碰了一杯,嘴上說著吉祥話,祝福許大茂下一代的誕生。


    許大茂喝完之後,舌頭都大了,眼神有些迷離的說著。


    “明輝,我聽說你回來了,就趕緊過來跟你報個信兒。咱哥倆這麽多年有過幾次不愉快的過往,但我知道你一直讓著哥哥。”


    “哥哥以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今天在這裏就給你賠個理道個歉。”


    張明輝剛要站起身說些什麽,許大茂一把拽著張明輝的胳膊,把他按到了座位上。


    許大茂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端起杯中酒,聲音高亢的說道。


    “明輝老弟,哥哥就這麽一個兒子。那是你大侄子,以後如果我不在了的話,希望明輝你能幫我多照看照看你大侄子。”


    “別讓他被人欺負就成。”


    張明輝連忙舉杯跟許大茂碰了一下,滿臉笑容的說道。


    “大茂哥,見外了不是。別人的孩子我管不著,但你許大茂的兒子,那是我大侄子。絕對不會讓人隨隨便便把他欺負了。”


    許大茂一聽,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杯中酒是一飲而盡。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自家兒子以後也算有了一個靠山。


    許大茂知道張明輝不是等閑之輩。前些年院裏發生的事,許大茂都曆曆在目。心裏早就對張明輝有了畏懼之心,不敢輕易的招惹他。


    這次借著兒子的由頭,就是想給自家兒子找個靠山,和張明輝重新聯係上。四九城的水太深了,說不上將來兒子惹上誰。


    未雨綢繆的許大茂,早就把自己的關係都跑了一遍,為這個小不點鋪鋪路。


    這頓酒喝的是暢快無比,張明輝還想留許大茂在家裏睡一會,等醒酒了在走。被許大茂笑著拒絕了。


    “明輝,這....這....點酒....算個屁。根本....根本....不在話下。”


    許大茂推著自行車來到大門外,跟張明輝揮了揮手。瞪了好幾下才騎上自行車,一路往遠處駛去。


    回過神的張明輝把大門關上。等他進到屋裏的時候,程思雨已經把桌子都撿下去了。正拿著抹布,擦拭著桌子。


    看到張明輝進屋,程思雨突然來了句。


    “明輝,咱們過完年回院裏看看吧!那個院給咱們留下了太多回憶,我想念那個四合院了。”


    聽到程思雨的話,張明輝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意有所指的說道。


    “成,等年後咱們幾人都回去看看老鄰居,多看看他們幾眼,要不然說不定哪天就見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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