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動作一頓:“……”這臭小子。 他繼續說道:“如果母親大人隻是為了讓人來看您演戲的話,建議您還是找大姐比較好。” “哼!”皇後輕哼一聲,一拍桌子,“你個臭小子,一走就是大半年,回來也不知道進宮看看我,我要是不請你過來,你怕不是早就忘了我這個媽媽了?” 阮長風:“……”他沒記錯的話,那段時間他們有經常視訊。 看著無理取鬧的皇後,他眉頭一皺,十分無奈地開口解釋:“母親大人……” 沒等他說完,皇後的注意力便被他身後的顧逸吸引過去。 “嗯?”皇後眼神一亮,對顧逸招招手,“小可愛快過來讓我看看。” 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顧逸被她冷不防點名嚇了一跳,他遲疑了一下,便乖乖的上前兩步。 “皇後陛下日安。” 皇後饒有興致的盯著他,忽然伸手輕輕捏了一把他的臉,忽然笑意盈盈地問:“你就是我兒子偷偷藏了五年,怕我們不同意,所以不敢帶回家的小媳婦?” 顧逸:“……” 阮長風:“……” 顧逸冷汗都下來了,尷尬地笑了笑:“這……這個……” 他心裏無數次後悔當時腦子一抽,找了這麽一個蠢借口,現在該怎麽圓回來? 皇後放開手,看著閉口不言的阮長風,痛心疾首地指責:“要不是安娜跟我說,你還想瞞著我多久,而且你都有了戀人,居然還敢接受相親?我完全不敢相信,我兒子居然這麽渣?!” 阮長風:“……” 別的先不說,但是關於相親這事,他提醒道:“不是母親大人您一哭二鬧三上吊,非逼著我過去的嗎?” 皇後一拍桌子:“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有戀人!” 阮長風臉一黑,看了眼旁邊心虛的罪魁禍首,張了張口:“我沒……” “你給我閉嘴!”皇後站起來,戳了戳他的腦袋,“再說,難道我和你爸在你心裏就是個滿腦‘門第之見’的刻薄老古板?想什麽呢?這都星際曆2102年了!” 阮長風:“……” 被她訓人的氣場驚住,完全插不上話的顧逸:“……”可、可怕。 皇後心滿意足地教訓完兒子,這才轉身看向顧逸,握住他的手:“別怕,小可愛,我給你做主。” “咦?”她這時才留意到顧逸懷中的兔子,“這不是我前幾日從星網上買來讓長風送給安娜的小兔子?” 顧逸:“呃……對……但是……” 她忽然目光一凝,話音一轉:“不過說起來,我這裏倒還有一些疑惑想請你們解答一下。” “我剛剛聯係了一下丞相大人,從他那裏知道了不少關於你的事,你叫桓潛是吧?據他所說,你之前一直待在荒土行星,不久前才來到帝都。我很好奇,你口中的‘在一起五年’究竟是什麽意思?據我所知,我兒子可是從來沒有去過荒土行星。” “而且,”她的視線落到兔子身上,微微一笑,“你還說這兔子是你們當兒子養的?” 顧逸:“……”不是,感情您老人家早已看穿一切。 阮長風:“……”所以明明知道事實的真相,剛剛為什麽還要罵他? 果然隻是借題發揮,單純為了能光明正大地教訓他一頓。 顧逸對上她莫名的笑容,隻好硬著頭皮解釋:“十分抱歉,這兔子本來是我的寵物,對我意義重大,但之前因為一些原由走失,今日意外在飯店見到,卻擔心將軍閣下不同意讓我帶走他,一時被失而複得,又害怕得而複失之感衝昏頭腦,因此做出了一些十分失禮的行為。” 皇後靜靜聽完他的解釋,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這麽說來,你當時說的話都是在撒謊?” 顧逸:“是。” 皇後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你的膽子倒是不小,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姻,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過分的行為,毀掉了一樁美好的姻緣。” 顧逸心一沉:“我很抱歉。” 他看向阮長風的目光中也帶上了幾分愧疚之意,這件事確實是他的錯,即便是想報先前的“恩恩怨怨”,也該找個適當的場合。 阮長風:“……”你們誤會了什麽? 阮長風看著忽然凝重的氣氛,皺了皺眉,開口道:“母親大人,我之前便說過了,安娜閣下我很敬佩的女性,但是她與我之間絕對沒有任何可能,而且,她若是聽到您這說法,估計會非常不高興。” 言下之意便是他與安娜之間不存在“美好姻緣”一說。 剛成功唬到人的皇後:“……”這欠揍的小子,又拆她的台。 顧逸:“……”把他剛剛的愧疚還回來。第33章 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 皇後微微側頭, 暗暗地瞪了阮長風一眼, 警告他別再開口插話。 她輕咳一聲,這才將視線轉回到顧逸身上:“即便是如此, 你汙蔑我兒子,毀壞他的聲譽這也是事實, 按照帝國法律規定, 汙蔑帝國親王者, 須罰款十萬星幣, 並且流放荒星勞動改造三個月。” 一下子由道德譴責上升到違反法律。 顧逸:“……”你們還真的是親母子, 都喜歡用帝國法律來說話。 顧逸鎮定地說道:“抱歉陛下, 如果我沒有記錯,在與皇室貴族發生衝突,未傷及性命的時候,高級機械師擁有一次豁免權。” 皇後先是一怔:“沒錯。” 顧逸:“既然陛下您已經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是帝國皇家學院特聘的導師。” 皇後明白了,問道:“所以你是要使用豁免權嗎?” 顧逸點點頭:“是的。” “好。”還沒等顧逸鬆一口氣,皇後微微一笑, “那麽, 請出示一下你的高級機械師證明。” 顧·無證執教·逸:“……”難怪剛剛應承得這麽爽快,感情是在這裏等著他。 皇後作為高級機械師,身兼星際聯盟最高研究院機械師管理處負責人,先前便已在係統中搜索過“桓潛”的資料, 卻發現雖然帝國皇家學院對外宣稱他有高級機械師的水平, 但實際上“桓潛”並沒有在研究院裏登記過, 也就是說,他空有實力,卻無相應的證件證明。 她見顧逸久久沒有動作,自然知道他拿不出證明,便好整以暇地接過女侍官遞來的清茶,輕輕抿了一口,含笑望著他。 顧逸:“……”您再看我,我也拿不出來。 一展莫愁之際,阮長風忽然開口:“夠了,母親大人,適而可止,不要欺負小輩。” 明明沒有怪罪的意思,卻非要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來嚇唬人。 顧逸:“??”什麽意思? 皇後臉上的笑容一僵,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蠢兒子拆台,終於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抽出掛在亭柱上做裝飾品的長劍,往阮長風劈過去。 阮長風似乎對此早有準備,身形一閃,躲過她的攻擊,順手取下另一把長劍,橫擋在胸前,擋住了皇後的第二次攻擊,兩人就這樣在狹窄的亭子長廊裏打了起來。 顧逸:“??”發生了什麽?怎麽忽然間上演“母子相殘”的慘劇? 女侍官們輕巧地避開兩人打鬥的地方,顧逸見狀,心驚肉跳地看著時不時掃到麵前,差點殃及無辜的長劍。 顧逸:“……!!”居然還是開過刃的! 他飛快的看了看,眼神一凝,抱緊懷中的兔子,“嗖”的一下鑽進石桌底下,成功避開了外麵的“狂風暴雨”。 兔子瑟瑟發抖,沒想到吃個瓜也會那麽危險,他顫巍巍地小聲對顧逸說:“可怕,現在我們要怎麽辦?” 要不他先趁機溜走?兔子心裏盤算著。 “涼拌。”顧逸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揪了揪他的兔耳朵,頓時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的表情:“要是敢自己偷偷溜走的話,下次逮到你,我就把你做成麻辣兔頭。” 兔子:“……” 一人一兔說話間,外麵“乒乒砰砰”的打鬥聲已經停止。 皇後理了下頗為淩亂的頭發,甩手將長劍丟給女侍官,端起茶喝了一口,指責道:“臭小子,也不知道讓讓我。” 阮長風將劍掛好,麵無表情地說:“您之前教導過我,無論何時何地,戰鬥必須竭盡全力,這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皇後輕哼一聲:“你就是這點跟你父親一樣,一點都不可愛。” 她走近桌子,低頭對剛剛冒出腦袋,試圖不引人注意站回原位的顧逸說道:“小可愛,你說對吧?” 顧逸:“……”您是大佬,您說的都對。 皇後將顧逸拉起來,笑著說:“剛剛隻是在跟你開個小玩笑,不必當真。” 顧逸“……”您的“小”玩笑也未免太嚇人了。 她看著顧逸“乖巧”的樣子,越看越喜歡:“說起來,你跟我一位朋友長得倒是有幾分相似。” 聽到這話,顧逸心底略微一顫,眼中幾不可察閃過一絲異色,揚起一抹笑容:“那真是非常巧。” 皇後點點頭,笑道:“是啊,不過她性格比較歡脫,喜歡到處跑,常常一走便是幾個月沒有聯係,否則,我倒是想將你給她介紹一下。” 顧逸:“……” 要是真那樣的話,您朋友的表情估計會很有趣。 正在這時,一位身穿白色皇家騎士製服的男子走過來,對他們行了一禮:“日安,皇後陛下,親王殿下。” 皇後微笑道:“安德烈,有什麽事嗎?” 安德烈恭敬地點點頭:“皇帝陛下請您過去。” “這個時候……”,皇後皺了皺眉,歎了口氣,“我稍後便過去,你先回去吧。” 安德烈:“是。” 得到她肯定的答複後,他便退走了,整個過程不過兩分鍾。 真是風一樣的男子。 顧逸望著著他快速離開的背影,頗為感歎。 皇後看了顧逸與阮長風一眼,遺憾地說:“既然這樣,我就不把你們留下來了。” 顧逸行了一禮:“那我就不打擾您了。”總算是能離開了。 阮長風拿起剛才為了打鬥脫下的外套:“我先走了,母親大人。” 皇後看他這態度,沒好氣地伸手打了他一下:“急什麽,我話還沒說完。” 她對顧逸笑了笑:“這兔子原主人既然是你,那你便帶回去吧。可惜這次沒能一起吃個飯,下次有時間的話,小可愛可以跟長風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