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堰夾緊雙腿,四處飛竄。


    肚子的憋脹感越來越強烈,仿佛要爆炸開來。


    每走一步,那種憋尿的緊迫感就增加一分。


    都怪沈梨,從來對他惡語相向,恨不得掐死她,今兒個竟然媚眼如絲,嗓音溫柔的勸他喝水,還說是天庭來的甘露,喝了強身健體。


    他沒忍住,喝了一碗又一碗。


    如今倒好,尿脬似要炸裂開來一般,憋得甚是難受,四處尋覓,卻不見茅房所在。


    他繼續找啊找,找了許久許久。


    突然,雙眼一亮,前方有座建築寫著茅房二字。


    他趕緊竄了過去,正要解開褲子釋放,發現自個沒穿褲子。


    他低頭往腳下看,頭皮一陣發麻。


    隻見密密麻麻的蛆蟲爬滿腳踝,蒼蠅嗡嗡四處亂飛,茅房髒的無處下腳。


    啊!!他不尿了,憋死算了。


    小腹處一陣陣刺痛,陸堰猛然驚醒。坐直身子。


    手下意識的朝身下摸去,未曾摸到令人驚恐的濕意,陸堰鬆了口氣。


    原來…是一場夢,還好他沒尿床,真是虛驚一場!


    咦?他的褲子呢?


    誰把他的褲子脫了?


    那股激烈的尿意再次襲來,陸堰扶著床沿下床,目光瞥向一旁的尿罐子。


    剛握住男人天生武器,準備迎風尿三丈。


    突然,門被推開了。


    陸堰手一抖,順風滋一鞋。


    “……”


    “打擾了!”意識到不該看的,沈梨轉身就走。


    陸堰麵色漲的通紅,他感覺自己的臉像被人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如此窘迫有失尊嚴的一麵,竟被那個瘋婦看到。


    指不定明天怎麽在村裏大肆宣揚!


    最可惡的是,她轉身離去時,那一言難盡的表情,到底何意?


    他願意滋一鞋嗎,願意嗎?願意嗎!!


    憋脹的尿意再次襲來,陸堰看了看門口,那女人應該不會再進來了,臉皮再厚,也知道厚顏無恥四個字。


    陸堰長舒一口氣,緩緩釋放。


    沈梨在外等了兩分鍾,屋內“嘩啦啦啦”的聲音終於結束。


    嘖!尿的時間夠長啊!


    沈梨敲了敲門,屋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大一會兒,一道清冷的男聲傳來:“進!”


    沈梨端著一碗粥,臉上沒有任何嘲諷的表情,淡淡道:“醒了,吃點東西吧。”


    陸堰眉毛擰成一團,一雙狹長的眸子戒備的望著她。


    她這麽好心?換魂了?瘋顛症好了?還是……在打壞主意。


    沈梨抱著臂膀任由他打量,許久之後,陸堰移開視線,端起一旁的粥吃了起來。


    他許久沒吃頓飽飯了,餓的頭暈眼花,甭管這女人打的什麽壞主意,吃飽了再說。


    這一覺,他睡的太久太久,他好怕自己醒不過來,又怕自己醒來。


    爹拋妻棄子,違背倫理綱常跟丈母娘私奔,娘的身子垮了,他不能再有事。


    陸堰雖然吃的急,吃相卻很優雅,沒有吧唧嘴的聲音,嘴角不沾一粒米。


    吃完後,沈梨一手拿碗,一手提尿罐子,轉身出去。


    陸堰望著她的背影,微微詫異,女人沒有打他,沒有惡語相向,還給他端飯倒尿,反常的不像話。


    莫非……沈梨殼裏換了個人?


    念頭剛滋生,陸堰便輕輕搖頭將其打消。


    子不語,怪力亂神,他讀了那麽多聖賢書,不管在學術方麵還是家長裏短,都有格物致知的精神。


    唯一的解釋,沈梨在打壞主意!


    陸堰唇角扯起一抹譏諷,他爛命一條,還有什麽值得她大費心思討好。


    大不了兩人硬剛到底,魚死網破。


    或許想的太多耗費精力,陸堰又開始萎靡不振,雙眼沉重的耷拉下來,頭一歪,昏睡過去。


    沈梨將碗刷了,腦海中浮現出陸堰三分譏誚七分涼薄夾雜著不可置信的眼神。


    記憶裏,原主對他非打即罵,陸堰也是個倔脾氣,兩人互不相讓。


    原主罵陸堰的爹恬不知恥老流氓,竟然拐走她的娘。


    陸堰唇舌相譏,母狗不浪,公狗不上。


    原主罵不過陸堰,上手就打。


    可憐神壇上的天之驕子一朝跌落,雙腿盡斷動彈不得,被原主打成豬頭臉。


    後來,外頭的流言愈演愈烈,原主瘋癲後,專打婆婆和丈夫,絕不動外人一根手指頭。


    沈大和瓜兒偶爾也會遭殃,但頂多被罵幾句,不痛不癢。


    沈梨疑惑,奇了怪了,都說人瘋後會變得六親不認,這原主……不會是裝的吧?


    她冥思搜尋原主的記憶,並未找到她裝瘋的證據。


    原來瘋子打人,也專門挑軟的捏。


    ……


    沈梨進入空間,將消毒過的冰絲涼席拿出來,準備給陸堰換上。


    結果發現,便宜夫君又暈了。


    把脈得知,竟然因為憂慮成疾,思慮過度導致瘀血停滯暈了。


    說白了,就是臥病在床,鬱鬱不得誌,整日精神恍惚,還有被害妄想症,


    想要痊愈,必須以怒勝思,讓他生一場大氣,吐出淤血。


    暈倒了也好,省的給他脫褲子時尷尬。


    便宜夫君也真是,褲子又穿上了,還係了三根褲腰帶,且打的都是死結,也不怕解不開尿褲子。


    沈梨直接掏出剪刀。哢哢一頓剪。將發黑發硬的褲腰帶隨手扔向一邊。


    抽出男人身下的散發著黴腐味的被褥,換上冰絲涼席。


    被子也破爛幾個洞,濕濡黏糊的蘆葦絮散發著陣陣黴味,沈梨大手一揚,燒了。


    廢品收購站九成新的二手被褥多的數不清,隨便拿一件都比這幹淨。


    這些有味道的被褥刺鼻難聞,不利於養病,通通燒了。


    此時,昏迷中的陸堰還不知道,他全身被扒了幹淨,屁股再次朝著窗外,沐浴陽光。


    家裏的凳子太破。沈梨在廢品收購站搜羅許久,才找到幾個顏色老舊,積滿灰塵的古風板凳,樣式小巧,很像夏天樹底下老爺爺乘涼坐的小馬紮。


    破桌子也得換,菜櫥櫃也得換。


    還好她有廢品收購站,啥老物件都能淘到。


    就算拿出來放到古代,也不會太高調穿幫。


    收拾好一切,沈梨累的滿頭大汗,自從生意做大後,雇傭了不少工人,多久沒自己拾掇廢品了,今個扒拉2個小時,累的體力吃不消。


    在空間吃飽飯,她打算洗個熱水澡。


    此時沈梨還不知道,陸家即將發生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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