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認出,小孩是二叔的兒子,名叫沈果,長的又高又壯,災荒年硬是沒掉一斤膘。


    看來,老沈家寵的不得了。


    再看自個弟弟,又瘦又小,又黃又柴,跟火柴棍似的。


    沈梨就納悶,同樣是兒子,同樣是孫子,沈老太為啥區別對待呢?


    “賤人,我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沈果挺著肥肚子,十分囂張。


    沈瓜嚇得趕緊躲在沈梨背後。


    堂哥經常打他,還罵他小啞巴,還讓他吃屎,他不幹,堂哥就聯合村裏的小夥伴欺負他。


    “腦袋給我搖勻了再說話!”沈梨輪圓了巴掌朝沈果臉上甩去。


    沈果愣住了,小肥肚子吸回去了。


    姐姐回家哭訴著說,沈梨將她打了,還將姐夫全家打了,他不信,故而才敢放肆。


    沒想到,沈梨連他都打。


    沈梨居高臨下的睨著他,麵色發冷,如臘月的寒霜:“搖勻了沒?沒搖勻再來一掌?”


    沈果趕忙使勁搖了搖腦袋,直到發暈才停下來,道:“大堂姐,奶奶喊你過去,你快些吧,否則奶奶要動怒了。”


    說完,小心翼翼的後退幾步,退至門口時,撒丫子就跑。


    沈大聽到後,擔心的戳著竹竿過來,“梨兒啊,不能去,你爺奶和二叔一家絕對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你,你去了吃虧呀。”


    沈梨安慰拍拍他的手,“放心吧爹,狗再叫囂也沒用,真咬到我才算本事!看在你的麵上,我盡量下手輕點。”


    沈大……


    老沈家在村東頭,陸家在西頭,雖是一個村,卻隔著一裏路。


    沈梨慢悠悠的走,欣賞沿路的黃土,枯黃的樹茬,破舊的村莊。


    這幅灰撲撲的景象,跟清朝老照片似的,路過的村民個個瘦骨嶙峋,衣不蔽體。


    村民們看到沈梨,溜的賊快。


    村長再三交代了,大家離沈梨遠點,那丫頭發瘋,打起人來六親不認,就連自己的妹夫孫強被打的肋骨斷了三根,孫寡婦手腕剛接回去,孫堅還在昏迷。


    他們曾落井下石過,生怕沈梨記仇,當場就報了。


    沈梨笑嘻嘻的攔住他們,“幹嘛跑這麽快?走走走,去老沈家看熱鬧呀。”


    眾人像見鬼一樣,朝反方向跑。


    瘋子要去老沈家找茬了,快去找村長,千萬別鬧出人命。


    沈梨……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老沈家。


    牛壁村分為四大隊,姓牛的占了三分之二,沈家旁支也多,全聚在村東頭。


    沈家老二在米糧鋪當夥計,算牛壁村響當當的人物了。


    當然,她爹眼沒瞎之前,也是僅次於陸堰的牛逼人物。


    沈梨熟門熟路的走進沈家大門。


    腳剛踏進,迎麵飛來一隻臭鞋底,沈梨鄙夷翻了個白眼,側身躲過。


    “小娼婦,你還敢躲,反了天了,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連老婆子都不放在眼裏。”


    沈婆子叉著腰,咬著牙,恨不得撕碎了沈梨,“孽障東西,你打傷小桃,又打傷她婆家人,今日若不給個交代,就別想走。”


    “交代?”沈梨捂著嘴嗤嗤的笑了:“我這個孽障,打人還需要交代嗎?自然想打就打嘍!”


    望著眼前理直氣壯的笑,沈婆子雙目噴火:“小娼婦,我打死你!”


    沈果眼疾手快遞上去一根擀麵杖,惡狠狠瞪著沈梨,“奶,快打死她。”


    該死的沈梨,兜頭給他一巴掌,還讓他將腦袋搖勻了說話。


    他長這麽大,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在陸家,他不得不認慫,但是到了沈家,沈梨別想站著出去。


    沈婆子抄起擀麵杖,惡狠狠的朝沈梨頭上砸去:“不要臉的賠錢貨,賤皮子,今日老婆子好好教訓教訓你。”


    擀麵杖迎麵襲來,沈梨矮身躲過,一把抓過幸災樂禍的沈果擋了回去…


    “咚!”又悶又響的聲音傳來,沈果翻著鬥雞眼,軟綿綿的倒了。


    “啊!”沈婆子崩潰大叫:“我的大孫子,小娼婦,你該死!”


    聽到動靜的沈老二和婆娘牛氏跑了出來。


    牛氏看到暈倒的小兒子,尖叫一聲撲上去:“我的果啊,誰幹的?是誰幹的?”


    “你婆婆打的!”沈梨抬起下巴,指了指沈婆子。


    牛氏愣住,婆婆打的?這不可能啊,果兒在婆婆心裏跟寶貝疙瘩似的,她怎麽可能會打?


    “快去找大夫!!”沈婆子來不及反駁,心疼的直跺腳,大孫子是她的命根子,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那一棍子,她奔著打死沈梨的勁發的,這個小娼婦,賠錢貨,竟然拿她的大孫子擋棍。


    牛氏撒丫子就往村頭跑,那裏有位赤腳大夫。


    “賠錢貨,賤丫頭,果兒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婆子跟你拚命!”


    沈婆子氣的三角眼噴火,恨不得將沈梨生吞活剝。


    沈老二捏緊拳頭,惡狠狠盯著沈梨,“忤逆不孝的畜牲東西,還不跪下!”


    “你算哪塊小餅幹?憑什麽讓我跪?我招你惹你了,你囂張亂吠,咋的?你認了二郎神當主人了?”沈梨根本不慣著他,他以為他是誰?端著長輩的架子讓她跪?


    原主沒嫁給陸堰之前,是沈家的受氣包,出氣筒,二叔煩悶喝大酒,不打自己的兒女,隻打原主出氣。


    原主每每告狀,便宜娘總橫眉豎眼罵她,“你二叔為啥打你?還不是你爹沒本事,你躲著他點,他會打你嗎?”


    沈大討要說法,卻被沈老二摁著一頓胖揍,沈婆子在一旁陰陽怪氣:“你管教不好閨女,你弟弟幫著管,你應該感激。”


    她又不是原主,也沒道德,誰也綁架不了她?


    該罵就罵,該懟就懟,該打就打!


    “你…你…”沈老二氣的咬牙切,捶胸頓足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我是你二叔,你竟敢嘲笑我是狗,你爹不會教育閨女,我這個當叔叔的,就好好幫他教訓教訓。”


    他東找西找,終於在牆角找到了兩米長的鋤頭。


    “三天不打,皮又癢了,沈桃是你妹妹,你個忤逆不孝的賠錢貨,竟敢打她,老子今日將你腦袋打開花,看看裏麵裝的什麽屎。”


    沈老二滿嘴髒話,揚起手中的鋤頭狠狠砸去。


    沈梨左躲右躲,上竄下跳,沈老二就是打不到。


    他氣的破口大罵:“賤丫頭,再敢躲一個試試。”


    沈梨歪了歪頭,笑容猥瑣極了,她轉身就往豬圈裏跑。


    沈老二扛著鋤頭尾隨而上,他今天一定打死這個小婊子。


    哼哼!


    滂臭的豬圈散發著迷人的臭味,沈梨捏緊鼻子,撿起地上尖銳的木棍,狠狠朝母豬的屁股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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