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福雙眼迸亮,拍著大腿誇讚。


    小孩子嘛,都喜歡被誇,小瓜自豪的昂起胸脯:“小意思而已!”


    江德福又掏出小玩意,讓小瓜解鎖,小瓜一一拆開。


    一來二去的,江德福又開始跟小瓜講故事。


    比如雙方交戰,某某大儒舌戰群儒的故事。


    小瓜聽的津津有味,並約定,每日午後都來聽他講故事。


    七日後,小瓜領著江德福,吵著鬧著讓他伺候。


    本來爹說給他找個書童,找個年齡差不多的,兩人既有共同語言,還能交朋友。


    可眼下,他喜歡上了這個白麵老爺爺,他覺得老爺爺幽默風趣學問又深,關鍵將他照顧的很好。


    他拉屎,江德福挖坑,他喝水,江德福扇涼遞到嘴邊,他寫字,江德福準備好筆墨紙硯。


    伺候的比他爹還盡心。


    沈梨和陸堰不在家,沈大忙著請教老者詩詞歌賦,無暇顧及沈瓜。


    王氏問了江德福幾個問題,發現此人細心會說,勤勞能幹,隻好給他升了官,一躍成為貼身伺候小瓜、沈大,和老爺子的人。


    自從江德福來了,沈家小院井井有條,僅存的幾個下人被他管理的服服帖帖。


    短短幾日時間,就獲得了沈大,王氏,小瓜的一眾好評。


    除夕夜,陸堰和沈梨滿身疲憊回家。


    金山銀山終於搬空,百萬糧倉也已入庫,後盾滿滿當當,哪怕躺平三輩子,也吃不完。


    終於可以歇下來,好好過個年。


    當沈梨看到以管家自居的江德福時,嚇了一跳:“你真有本事,竟然混到我家來了。”


    她讓牛大頭和安保人員監督大個子和江德福,卻未發現丁點異常。


    她直覺江德福不簡單,有可能奔著白發老者來的。


    她想,既然是白發老者的家人,找到家人為何不走?


    看在他們沒有惡意的份上,她也不會將事情做的太絕。


    江德福滿臉堆笑:“多謝姑奶奶誇讚。”


    沈梨擺擺手:“你年齡比我爹還大,別喊我姑奶奶,我喊你江叔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您直接稱呼姓名即可。”


    他哪敢讓姑奶奶喊他叔呀,主子知道不得劈了他。


    沈梨將目光落在白發老者身上,又看了看自家老爹。


    難道?他真是老爹的家人?


    兩人看著既像父子,又像兄弟。


    唉,不如問個清楚。


    沈梨直接開門見山,將沈大的身世說了出來。


    白發老者一怔,歎息口氣,幽幽道:“你猜的不錯,我是你爹的親爹。”


    接下來,白發老者悵然淚下,訴說著多年漫漫尋子之路的辛酸。


    訴說自己年幼當爹,不慎弄丟了兒子,妻子因此瘋癲自殺,他這輩子一直在自責與悔恨中度過。


    這麽多年,一直都在尋找兒子,也未曾生下一兒半女,可憐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族中兄弟逼迫他讓出家主之位,讓侄子繼承。


    可憐侄子黑心肝,不但不孝,還將他囚禁起來折磨。


    他偶然遇到一個算命的,算命的讓他前往南河城賣身為爹,高價100兩,說親生子必會出一百兩買他。


    他頭上插滿稻草,寫著自賣自身的牌子,等了十來日也不見有人買。


    直到有一天,沈大揣著一百兩看熱鬧,他隻打眼望去,看到與年輕時自己相似幾分的麵容,心下確定這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果不其然,親生兒子出價一百兩買了他。


    沈大聽老者瞎忽悠,忍不住哼哼,他明明被訛了100兩。


    等等?這老頭說啥?


    他說,他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算命這麽準的嗎?被拐的孩子都能被算出來在何方向?


    吹牛也不打個草稿!


    身世揭開,父子二人並未抱頭痛哭,反而平靜搞跟沒事人一樣。


    沈大蹲下身子,問道:“爹,那算命人何在?”


    他想請人算算,如果科考,他能否中舉?


    老者給了他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高人行蹤不定,無跡可尋。”


    逆子,尋到老爹了,竟然一點不激動。


    心塞的同時有些痛。


    他不敢將全部事情告知,他害怕……


    害怕兒子嫌他薄情寡義,害怕孫子孫女不認他。


    沈梨睫毛閃了閃,問道:“這麽說來,你真是我爺爺,天下長相相似之人何其多,你怎麽斷定我爹是你兒子呢?”


    老者指了指沈大的腳,“他腳底板有三顆黑痣,出生時便有,位置形狀與我一模一樣。”


    小瓜掰著自己的腳底板,驚呼道:“我也有!”


    白發老者捋了捋胡須,頗為自豪:“那是,凡是老夫嫡係血統,腳底皆有三顆黑痣。”


    聞言,陸堰抿唇憋笑,他突然覺得腳底板有些癢,他隔著鞋底蹭了蹭,他那也有三顆黑痣呢。


    若他以後冒充老頭的孫子,是不是分辨不出?


    不過這話,他不會說出來煞風景。


    嶽父和小舅子的認親場麵,他就不橫插一腳了。


    隻是王氏精神有些恍惚,陸堰喊了幾聲都沒聽到。


    他以為娘不舒服,便攙扶著他到內室歇息。


    沈梨將目光落到王德福身上,又看了看老者,眸中劃過一絲狡黠:“敢問爺爺貴姓?我爹之前叫啥?”


    她爹現在都沒個正式的名字,沈大沈大,一直慣著沈姓。


    老者歎了口氣,“祖上姓黃,做些小生意,你爹出生的時候,我給他取了個名字,承稷,就是繼承家業的意思。”


    承繼?繼承家業?沈大指了指自己:“你咋不給我取名叫耀祖呢?承繼這名字容易犯忌諱,萬一被皇室人知道,還以為我大逆不道,想造反呢。”


    “你若想改名,叫耀祖也行。”


    “不了不了,我繼續叫沈大吧。”沈大擺擺手拒絕,黃耀祖,還不如沈大好聽呢。


    如果他改姓黃,他閨女成黃梨了,兒子成黃瓜了。


    一點都不好聽。


    老者寵溺一笑:“隨你!”


    沈梨看著這一幕,一個大膽猜測油然而起。


    她明顯能感覺出來,傳說中的爺爺氣勢非凡,單單往那一坐,椅子都能被做出宮殿龍椅的架勢,還有江德福,很像電視劇裏的公公。


    傳說中的爺爺13歲生子,給兒取名承繼,不知道是否是巧合,聖祖皇帝丟失的兒子,名字也叫承稷。


    若巧合成真,那她豈不是……


    沈梨一陣激動,卻隻能暗藏心底,人家沒有明晃晃說出來,萬一猜錯了,豈不是打臉?


    況且,聖祖太上皇在打仗,怎麽可能親身駕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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