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夢剛和高寒結婚,就受了傷,而且傷的位置讓人難以啟齒,因此上對外隻說是生病了,需要在家休息。


    黃月的孩子到了一百天,田亞文去黃家把妻子女兒接回了c城,因為擔心黃月自己帶不好孩子,所以黃母也跟著一起來了。


    “你們兩個住在這麽擠巴的地方,哪裏比得上咱們小鎮上的平房住得舒服自在?這麽小個地方放個屁別人都能聽到響。”黃母進了屋以後,先把抱在懷中的孩子放在床上,解開包著孩子的小被子,讓孩子放鬆放鬆,然後便開始四下裏打量屋子,她從大臥室看到小臥室,又看一眼屋子裏簡單的擺設,心裏頭覺得別扭得不行,是心疼,也是心酸,她的女兒從小到大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從來沒有受過苦,黃父在鄉下承包了幾百畝土地,家裏不缺吃穿,手裏不缺零花錢,可是看看這屋子是啥樣啊,寒酸得讓她都不敢想象。


    “媽,你放心好了,現在的困難是暫時的,隻要我和亞文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黃月的樂觀讓田亞文有點過意不去。


    “畢竟你們還年輕,以後的日子努努力就會好起來,但是說實話,你們這門親事從一開始你爸和我就不太滿意。”黃母說話直來直去,她是不太喜歡田亞文這個女婿的,這小夥子看著挺帥,嘴好,又會來事兒,但是過日子不僅僅是看長相,還要看能力,表麵上不錯,誰知道內裏什麽樣?她的寶貝女兒死活要嫁,她們夫妻兩個又心疼女兒,怕不同意女兒會有個好歹,更何況,這死丫頭還讀著書就懷了孕,尤其是懷孕這件事情,讓老兩口說什麽也不想原諒田亞文,認為他讓女兒失了身,還是在讀書的時候,她雖然這裏麵也有女兒的不檢點,但是,如果不是田亞文,女兒怎麽會早早就輟學呢?可是,可是,誰讓自己的女兒願意了呢?所以不得已還是同意了,隻是自始至終,兩夫妻對田亞文的態度一直模棱兩可,時好時壞,一想起女兒的大好前程被這個小子給毀了,就心裏怨得很。


    “媽,你說什麽呢!”黃月眼瞅著田亞文的臉色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青,心疼到極點,她趕緊出聲。


    “我說的是實話,我不怕亞文生氣,你們結婚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和你爸也沒說過啥,為啥不說,還不是因為自己的閨女願意嗎?可是我們心裏頭就是不得勁兒,尤其是今天我看到這麽寒酸的屋子,我就說說怎麽了?我知道你心疼你女婿,但光心疼行嗎?你們得長點心,加把勁兒,讓生活越來越好,不能總住在這樣的屋子裏麵!”黃母瞪了一眼黃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歎著氣。


    “媽,您放心,我會讓月月和孩子過上好日子的。”田亞文心裏有一萬個被羞辱的感覺,但是看在媳婦和女兒的份上,還是不敢發脾氣,他憋著一股氣,使勁地壓了壓從心底裏竄上來的火氣,心平氣和地和黃母表態。


    “算了,好壞賴話我就說這些,不管怎麽樣,你們連孩子都有了,我這個傻丫頭一門心思地要跟著你受這個罪,我也替不了,我心疼歸心疼,也不能拆散你們不是嗎?”黃母看著床上的小嬰兒,剛剛還睡得香甜,現在已經醒了,正伸著小胳膊用力地劃拉著,嘴裏咿咿呀呀地。


    “快喂孩子奶吧,這會兒我看也到做飯的時間了,亞文去買點菜,我做飯。”黃母看孩子的目光變得柔軟,她搖著頭,無可奈何地指揮著田亞文。


    正午的陽光從窗子外麵投射進小屋,小屋裏麵暖暖的,田亞文得了聖旨般,趕緊去菜市場買菜。


    “媽,你怎麽能這麽說亞文呢?這讓他多下不來台?”黃月看著田亞文出去的背影,一邊抱起孩子,一邊埋怨自己的母親。


    “一個大男人,讓老婆孩子守在這麽小的小屋裏麵過苦日子,他有什麽下不來台的?他既然選擇在這樣的環境裏麵和你過,首先就沒有麵子!”黃母一邊說,一邊去收拾帶回來的孩子和黃月的隨身衣服。


    “過什麽樣的日子,我也樂意。”黃月掀起衣了給孩子喂奶,孩子吃上了奶,不再咿咿呀呀。


    “你樂意,就因為你樂意,我和你爸才不得不同意你嫁給他。”黃母說。


    “既然都同意了,我們孩子都有了,你說你還怨什麽?我都沒覺得苦,你說說你一來,屁股還沒有坐熱呢,就開始挑三揀四了,你讓亞文怎麽想?你讓我怎麽和亞文相處?你這不是來添亂了嗎?”黃月的戀愛腦上頭,覺得隻要有愛什麽都不重要,母親對田亞文的態度讓她很惱火。


    黃母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是看著黃月滿臉的怒氣,眼裏似乎要噴出火來,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這種表情,心裏咯噔一下子,腦子猛地清醒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低頭整理衣物。


    黃月擔心田亞文會心裏難過,所以一邊給孩子喂奶,一邊向門口張望。雖然她知道,出去買菜不可能馬上就能回來,但是她就是放心不下。


    田亞文被丈母娘給損得臉上掛不住,他匆匆地走出生活的小區,在路上總是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他投射過來,像是都掛著嘲諷,他的兩條腿都是抖的,一邊走,一邊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賭咒發誓地想,以後一定要出人頭地,不能讓人看不起!


    高寒因為擔心在家養傷的薛之夢和自己母親會有摩擦,所以每天中午也會趕回家裏麵來吃飯,他在小區外麵遇到了田亞文。


    “亞文,都中午了,你還出去做什麽?”高寒揚了揚手中提著的菜,那是一包豆芽,一捆蒜苔,還有幾個土豆,“你來我家吃吧?我給你做我的拿手菜。”


    “不了不了,黃月和孩子回來了,丈母娘不放心孩子也來了,我去買菜。”田亞文忙說。


    “孩子可愛吧?你這麽帥,黃月又漂亮,孩子肯定很好看!有時間去看看。”田亞文很喜歡小孩子,所以很想看看田亞文的女兒長什麽樣,“對了,孩子叫什麽名?”


    田亞文有點尷尬,因為孩子的名字叫夢遙,他覺得高寒那麽聰明的人,肯定一聽就能聽出內涵來,但是人家問了,他又不能不說,他咳了一聲:“叫田夢遙。”


    高寒聽了,先是一愣,但很快就笑了:“這名字真好聽。”


    “我去買菜了,你快回去吧,伯母和薛之夢在等你吧。”田亞文轉了話題。


    和田亞文道了別,高寒回家。


    高寒一邊往家走,一邊在心裏頭念叨夢遙二字,一直到了家裏,還是心裏堵得難受。


    “你回來啦。”


    薛之夢和高母二人正坐在沙發上麵聊天,兩個人吵過鬧過,但是成為真正的婆媳以後,關係竟然比之前和諧了很多,偶爾兩人會坐在一起聊一聊,有些話題,也能聊很久。


    “他臉色有點不太好看。”高母去接兒子手裏的菜,回頭對薛之夢說:“米飯已經燜好,你別動了,我去把菜收拾一下炒了。”


    薛之夢聽話地沒有站起來,她現在感覺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但是高母說一定要養好了才能去攤位上麵,所以,高寒也不允許她去。


    “你不高興?”薛之夢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高寒坐過去,高寒沉著臉坐了過去,扭著臉盯著薛之夢看。


    薛之夢被盯得心裏不得勁,她伸手去推高寒的臉,一邊推一邊說:“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你推我幹嘛?我就想看看你!”高寒忽然就惱了,他站起身來,朝著薛之夢大聲地喊,“你不讓我看,你想讓誰看?!”


    “怎麽了怎麽了?”高母正在廚房洗著菜,聽到高寒的聲音,趕緊過來看。


    “我沒惹你呀。”薛之夢被高寒的高分貝聲音給嚇了一跳,心裏又委屈又納悶。


    “你是沒惹我,是我自己不高興行了吧?”高寒有點喪氣,他看到薛之夢的眼裏泛起了亮晶晶的淚花,心裏忽然就有點疼,這個丫頭有什麽錯?自己為什麽要朝她發脾氣?


    “莫名其妙!”薛之夢忍了忍,眼淚沒有落下來,但是卻很想知道高寒到底為什麽要發脾氣,她又伸手去拉高寒的手。


    高寒被薛之夢的柔軟一拉,心裏一下子就軟了,他坐下來,把薛之夢拉入懷裏,一隻手握住薛之夢的小手,揉了又揉。


    “你有心事?”薛之夢低聲說。


    “沒有。”高寒否認。


    “你肯定有。”薛之夢把頭枕在高寒的雙腿上,躺到了沙發上麵,她抬起那隻沒被高寒揉搓的手,去觸碰高寒的臉頰,“和我說說吧。”


    “真的沒有。”高寒看到薛之夢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正疑惑地眨了又眨,那雙稍顯厚的唇彎了彎,似乎想說什麽,但又忍回去了。


    薛之夢最近瘦了不少,原來方的臉,現在稍稍有了點尖下頜,長長的秀發順著高寒的腿傾泄到沙發上麵,像是黑色的瀑布。高寒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的薛之夢,給人的感覺是真的很美,他想親吻。


    “夢夢,你現在好了嗎?我算日子,好像到一個月了吧?”高寒有點衝動,他低頭在薛之夢的唇上親了親,想起隻在結婚那晚自己得到了那麽一點點甜頭,還沒等嚐出味道,薛之夢就受傷了,他有好長一陣子,身體隻要一衝動,就會想到從薛之夢雙腿間流出來的汩汩鮮血,那陣子他以為自己完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慢慢地忘了那種驚嚇,身體裏的衝動也越來越無法忍受。


    “沒有什麽感覺,我覺得應該好了吧。”薛之夢說。


    “就是說,我們可以了?”高寒的聲音高了幾度,他和薛之夢睡在一張床上,每天抱著她的身體,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動她,所以,覺得自己都要被這丫頭給饞瘋了,再忍下去,不知道會怎麽樣。


    “你要是告訴我,你為啥生氣,我今天晚上就讓你……”薛之夢抬起身子,在高寒耳邊輕輕地說,她呼出來的氣息像是一把小刷子,一點一點刷過高寒的耳垂,也刷到了他的心上,他被刷得又舒服又癢。


    “臭丫頭,你挑起火來了,我現在都想了。”高寒把一隻手伸進薛之夢的衣服裏,輕而易舉地就握住了胸前那對豐滿。


    “別鬧,媽一會兒進來了。”薛之夢趕緊向門口看,生怕高母這個時候會闖進來。


    “吃飯啦!”


    高母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兩個人趕緊起身,高寒去搬飯桌,薛之夢到廚房去端飯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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