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娘家,薛之夢徹底是擺爛的狀態,其實她在高母麵前也很隨意,因為高母現在對她算得上是千依百順,如果不是她還有那麽一點點自知之明的話,相信她一定比在娘家的狀態還要懶散。


    “這孩子從回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這樣下去不好吧?”溫玉看著大白天窩在炕上睡大覺的女兒,有點擔心地問薛誌。


    “就是啊,好像總睡不醒似的?”薛誌也不太懂女人懷孕的事情,他把目光轉向了高寒,高寒更是一臉的懵。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薛之夢是怎麽回事兒,她這是有多久沒睡過覺了?白天睡,晚上睡,有一種睡得昏天黑地的感覺!


    高寒覺得這丫頭有點像是故意的!他在家的時候怎麽不這樣睡?不到商場看攤的時候,她就在家裏麵看看書,寫寫字,要麽,就是在小院裏麵轉轉圈,打發時間,在城裏麵她的朋友除了黃月就是呂豔茹和那幾個徒弟,也沒見她在哪個時候這麽離譜地睡大覺啊!


    薛之夢隻是覺得渾身無力就想躺著,肚子裏麵的小東西,偶爾會動上一動,多半時候還是很乖的。


    黃月是在大年初五這天下午到薛家來找薛之夢的,她在院外叫了薛之夢的名字,卻沒得到回應,看到溫玉出門來迎她,她便很納悶。


    “之夢這孩子這兩天一直在睡,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溫玉對著黃月抱歉地笑,她覺得,黃月是女兒的朋友,她來看女兒,女兒卻在炕上呼呼大睡特睡,有點沒禮貌。


    黃月笑了:“阿姨,懷孕的人本身就是愛睡的,我懷孕那時候也是總睡,而且還吃得多!”


    “是嗎?那應該就沒有什麽事!”溫玉長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高寒在薛之夢身邊看薛之夢在睡夢中還皺起眉頭,便用手輕輕去推:“之夢,之夢?”


    薛之夢正睡得香甜,被高寒推得不耐煩,睜開眼睛有點惱地盯著高寒:“幹嘛?”


    “黃月來了。”高寒向窗外看一眼,見黃月和丈母娘已經一起到了屋門口。


    薛之夢覺得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軟綿綿的,像是吃了傳說中的軟骨散,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抗拒著,但仍舊對抗著這種懶散的情緒,從炕上爬起來。


    “不是說正在睡嗎?這是睡醒了?”


    黃月進得屋來,對著薛之夢睡得有點睜不開眼的臉,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是睡了多長時間了?我是想找你一起出去走走的!回來好幾天了,也該去看看古曉了。”


    薛之夢這幾天隻顧睡覺了,和父母還有高寒幾個人都不太說話,他們三人閑著實在無聊,便偶爾打撲克消磨時間。


    薛之夢也是想和古曉聯係一下的,但是懶得動彈,隻覺得窩在暖暖的炕頭上麵舒服,雖然溫玉總是給她鋪上厚厚的褥子,說孕婦睡熱炕不好,具體怎麽個不好法,她也不清楚,隻說要聽話,並且警告薛之夢,回了城裏的家後,千萬不要在床上麵鋪電褥子。


    “我這幾天特別的困,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薛之夢一邊對抗著身上的懶惰細胞,一邊穿衣下了地。


    “多穿點衣服吧,你剛睡醒,炕上又熱,到外麵吹了風怕感冒,你還懷著孩子,感冒了又不能吃藥。”


    黃月提醒薛之夢。


    “沒事兒,我沒覺得冷。”薛之夢說著,拉了黃月往外走。


    “哎,你聽話,得多穿點衣服。”高寒在身後喊。


    薛之夢仍舊說了句沒事兒,沒有回頭。


    春節剛過,小鎮的街上很少有人走動,間或有被點響的爆竹衝天而起,在冷寂的上空爆出響亮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狗,汪汪汪地叫起來……


    古曉的服裝店離薛之夢的娘家並不算遠,薛之夢和黃月很快就到了。出乎意料的是,古曉的店門關著。


    “沒開門呀。”黃月有點失望地說。


    “可能回婆家去了。”薛之夢緩緩地走到門前,推了一下門,門竟然開了。


    “誰呀?”


    古曉慵懶嬌媚的聲音從鋪子後麵的臥室裏麵傳出來,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古曉趿拉著鞋子往外走的聲音。


    看到是黃月和薛之夢兩人後,古曉的一雙眸子亮起來:“哎呀!!你們兩個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來好幾天了。”薛之夢看了眼一臉意猶未盡的古曉的表情,和黃月心照不宣地相互眨眨眼。


    “回來好幾天,才想起來我這裏呀?”古曉穿好了鞋子,然後又進後麵的臥室去了,不一會兒,拖拉出兩把椅子,給黃月和薛之夢,示意她們兩個坐下來。


    “我倒是想回到家就過來看你,但是你看,這個小孕婦得好好歇歇吧?她這一歇吧,就歇好幾天,今天我要是不去找她,她還在睡大覺呢!”黃月不客氣地坐到一把椅子上去,也沒管薛之夢。


    “你也坐呀,之夢。”古曉說。


    “你別讓她坐了,她這幾天睡得都要起不來了,她媽說她天天睡,一家子都擔心她睡壞了。正好,讓她活動活動吧。”黃月說。


    “嗯嗯,我就是這幾天特別的困,在c城的時候除了孕期反應那段時間,頭暈頭痛,天天躺床上起不來,還真的沒這樣過呢。”薛之夢經外麵的冷空氣一吹,還真的不困了,覺得身上比之前要有力氣了。


    “你愛人呢?”黃月朝連著店鋪的臥室門看一眼,覺得自己和薛之夢就算不是客人,但是家裏來人了,男主人卻不肯露個麵,也挺沒有禮貌的。


    “他?他昨天就走了!”古曉掩了掩臉上的不自在,“你們也知道,他是開大車的,現在又掛靠南方一家公司,有公司的事情挺多的,今年正月就早早開車走了。”


    “到南方去啦?”薛之夢和黃月很吃驚,古曉從來沒和她二人說起過這件事情,一直以來,她們都以為晉東就是經常出大車而已,這一去南方的單位,豈不是回家次數更少?


    “嗯,”古曉轉身回了臥室,不一會兒,端兩杯水出來:“他弟弟在南方一家公司裏麵工作,也在那邊安了家,就順勢給他也聯係了工作,一年到頭來,回來的次數不多。但是,為了生活更好一些,拚一拚也正常。他的兒子也一天一天地大了,將來還得給說個媳婦吧。”


    薛之夢從來沒有想過,高寒如果去外地工作,自己會怎麽樣?如果換做是她的話,她一準不會同意自己的丈夫離自己太遠,因為覺得天長日久了就會生分。黃月倒沒有怎麽在意,她挺讚同古月的,畢竟,人是要生活的,為了生活更好一點,夫妻兩個暫時分開也沒有什麽,人要往長遠了看。


    “你們兩個出來了,家裏那口子呢?也不帶著一起出來走走。”古曉笑問。


    “高寒在家陪我爸媽打撲克。“薛之夢說,”再說了,咱們女人的事情,和他沒關係哦,他也不想參與。”


    “亞文回鄉下去看他爸和他姨了,本來我也要去的,但他說,鄉下太冷了,說啥也不讓我跟著。”薛之夢說,”再說,他要回去呆上一兩天的,如果我跟著回去了,還得帶著孩子,孩子在鄉下怕是住不慣。“


    “看看,你們都是有人心疼的。”古曉用羨慕的語氣說,眼睛不住地往臥室的門口張望。


    “這大正月的就把你扔家裏麵,不覺得孤單嗎?”黃月開玩笑地問。


    “有什麽孤單的?平時就這樣,都已經習導了。”古曉說,“再說,我偶爾去婆婆家看看孩子,也會帶著孩子來店裏麵住上幾天,但孩子從小被我婆婆帶大,和我不太親近。”


    “孩子還是要在自己身邊才好,不然的話會和你生疏的。”黃月總覺得,今天的古曉有點點古怪,她的心思不在和她們聊天上,似乎也不太想讓她們多呆一會兒。


    “黃月,咱們回吧,我現在覺得肚子有點餓了,我媽在家裏麵給我做了不少的好吃的,反正你家田亞文回鄉下去了,你家小丫頭有你爸媽哄著,你晚上就和我們一起吃飯吧?”薛之夢也看出了古曉的不耐煩,她沒喝古曉端出來的水,把水放在了店裏的吧台上麵,朝著黃月說。


    黃月其實也有點不得勁,她們已經有好久沒見過麵了,怎麽這一次見麵覺得生分了不少?古曉象是有什麽心事,而薛之夢,也像是在故意拉她一起走。


    薛之夢拉了黃月一起出古曉的店門,聽到身後的古曉用很清脆的聲音關上了店門,似乎還在裏麵上了門栓,她們兩個相互對望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這一邊的古曉,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匆匆地回到了臥室,站在臥室門口朝裏麵張望,床上,田亞文正愜意地蓋了被子,一臉壞笑地朝著門口的古曉擠眉弄眼。


    “你這個混蛋!要是知道她們兩個要來,我才不留你呢。”古曉衝到床前,一雙手在田亞文的身上狠狠地敲打著:“你這個缺德的,你說你陪老婆就陪老婆吧?你咋還陪到我床上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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