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吧?她剛懷孕的時候聞不得韭菜味兒,那時候怕她聞到味兒就吐得更厲害了,我們家都不敢吃韭菜,直到現在,我家的飯桌上麵都沒有韭菜呢。”


    高寒和劉永青聊著的時候,見薛之夢不太對勁,趕緊過來看,聽到古曉和薛之夢的對話以後,忙對古曉解釋著。


    “是嗎?”古曉疑惑地盯著高寒和薛之夢好久,起身去了洗手間,洗掉了臉上的化妝品,走了出來。


    薛之夢讓高寒把窗子打開,外麵的空氣吹進房間裏來,那種化妝品的香味淡去了。


    “你懷個孕可真的夠矯情的,我懷孕那個時候,就三個月以前吐了幾次,三個月以後,那就是見啥都覺得好吃了,一直到生,也沒有再鬧。”古曉是習慣了臉上擦化妝品的,這一洗了臉,總覺得緊繃繃的,她和薛之夢兩個人,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誰也不清楚,兩個人是怎麽成為好朋友的,一直以來,就連她們兩個人都有點納悶。


    “人和人體質不一樣,當然反應就不一樣了,我記得黃月在讀高三的時候懷孕那次,是一聞到小米飯的味道就吐得昏 天黑地的,後來她又懷上小夢遙,反應卻沒有那麽強烈了。”薛之夢聞不到化妝品的味道,胃裏麵往上翻湧的那股子勁頭退了。


    “我就說,你的體質不是太好嘛。”古曉拍著臉蛋兒,覺得這緊繃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你們來c城,家裏那邊呢?”薛之夢想問的是,古曉的女兒怎麽辦?劉永青那邊的家怎麽辦?難道雙方的家裏人都不過問嗎?


    “我以前就在c城工作過,這次來我老婆沒問,孩子在家裏麵上學,我爸媽也在家裏。”劉永青不那麽尷尬了,但是眼睛仍舊不敢正眼麵對著薛之夢。


    “我丫頭從小都是她爺爺奶奶帶著,對我不親,我到哪裏都一樣,晉東一直在南方開車,很少回家。我到c城來之前跟他商量過,他說我隻要開心就行。”古曉雖然說生下了女兒,但是一直以來,孩子不用自己帶,生活上不用自己操心,她隻管自己,所以也是逍遙自在的。


    “你家晉東也是,好好的去南方做什麽?難道北方還容不下他了?”薛之夢還是不太接受古曉和劉永青在一起的事實,兩個人似乎並沒有想太多,隻是湊在一起相互索取各自缺少的那一部分。


    “你這個人呀,瞎操什麽心?”高寒給薛之夢使眼色,讓她少說兩句。


    “沒事兒,你們說啥我都不會介意的,你們都不知道c鎮上的人說得那麽難聽我也沒介意過,要是一聽到什麽話我就生氣難過,那我還活不?我自己活得開心快樂就啥都有了,他們?也不過是因為不敢做這些事情,所以羨慕嫉妒罷了。”古曉這話說出來,連薛之夢都覺得自己是屬於羨慕嫉妒那類人了。


    劉永青一直訥訥地,話少,但是看向古曉的眼光卻一直是充滿著深深的情意。


    “去電影院那邊的小院子看一眼?”高寒提議。


    於是幾個人出了賓館,到了電影院南邊的胡同裏,沿著胡同往裏走一百米左右,有一個院落,院落麵積有五六百平的樣子,院子裏麵有三間正房,其中一間,被高寒和劉永青設計成了辦公室的樣子,有一張老板台,老板台邊有兩張皮椅,靠牆角的位置,有一個文件櫃,靠著文件櫃有一個電視櫃,電視櫃旁邊,還有一個類似茶幾的櫃子,櫃子上麵擺著一套簡單的茶具,老板台上麵擺著一個煙灰缸,在靠窗的位置,有一條長椅。


    另一間房裏麵是一張雙人床,還有衣櫃,梳妝台以及衣服架等等,在對著正門的那間屋子後麵,有一個小小的抱廈,抱廈裏是用來做廚房的,廚房裏麵的廚具很齊全,廚具都像是新買的樣子,很幹淨整潔。


    “我和劉永青以後就在這裏住了,那間辦公室你們用來辦公就可以,院子裏能放得開三四十輛人力三輪了,因為是往外麵租嘛,所以有的人晚上會將車送回來,有的人是月租的,不一定往回送,所以地方足夠用了,你們覺得怎麽樣?話說回來,就算不怎麽樣,地方也租下來了,也就隻能這樣了。”古曉懶洋洋地扶著門框,朝著薛之夢微笑。


    合著他們都已經把一切安排妥當了,薛之夢這邊,就算是有意見也沒用了。


    薛之夢愣了半天,不知道該不該發表意見,她在那間所謂的辦公室裏轉了轉,覺得肚子裏麵的孩子似乎有點不舒服了,動了起來。


    “你們看著辦吧,什麽時候用錢和我說一聲就好。”薛之夢想,既然自己的意見不起任何作用,那就不提任何意見了,隨他們去吧。


    劉永青以前幾乎沒有和薛之夢打過交道,因為薛之夢從小到大在他們那個村子裏都是學霸,是所有家長在責怪自家孩子時都用來做榜樣的存在,雖然後來因為戀愛了沒有考上大學,但是至少,她的影響似乎還存在於劉永青這一年齡段的人心裏麵,尤其是劉永青這個一無是處的學渣。


    “小薛,你不要這樣,畢竟這是你家高寒和我們一起合夥,你不提意見哪行?從小到大,你可是咱們那個村裏麵神一樣的存在,至少在咱們這一代的心裏麵,哪家大人在罵自己的孩子時沒說過這樣一句話呀?你看看人家薛之夢那丫頭,人家是咋學的?咋就學的那麽好?你再看看你!你的腦子是被豬拱了嗎?”劉永青像是在打趣,但是也說的是實話。


    薛之夢被說得麵紅耳赤,她覺得,自己那麽多年的好形象一下子就被自己衝動的戀愛給毀了,現在,誰還記得自己是那個村子裏麵的薛之夢?提起學霸,她都覺得汗顏。


    “就是呀,所以之夢,你可不要怪我們哦,可能除了高寒,我和劉永青總是覺得,和你一比呀,我們兩個就是豬腦子。”古曉接上了劉永青的話,她沒有說,當時自己是嫉妒死了薛之夢的成績,總覺得,那個時候的薛之夢,又清冷又低調,雖然和自己是無話不談的,但是莫名地總是會給自己增加一部分壓力。


    “你們不是說要買車嗎?定下來在哪買了嗎?”薛之夢覺得再說下去,自己就要鑽地縫裏麵去了,她不想再聽過去的一些事情,所以轉移了話題。


    “嗯,買車這種事情,就由他們兩個男的去辦吧,我就負責和你聊一聊吧。”


    古曉說完,拉著薛之夢去了另一間有著大床的房間裏,床上麵的行李已經被鋪好,她朝著床撲上去,把身子攤平了在床上,然後翻了個身,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之夢,來,咱們兩個躺一會兒,讓他們去商量到哪裏買車吧。“


    薛之夢坐到床邊,心頭掠過又是失望又是希望的複雜情緒,她失望,是覺得古曉和之前不一樣,這個不一樣,是變化太大了,希望,是覺得,開個車行,倒也可以。


    “夢,你看劉永青那個醜八怪怎麽樣?”


    古曉的聲音低到隻有薛之夢和她能聽得到。


    “我沒太注意他長什麽樣。”薛之夢實話實說,她很少去注意別人的長相,哪怕是女孩子,她習慣了看一眼就轉開目光,總是盯著人家看,似乎是不禮貌的,看過一眼以後,能記住長相的很少,如果覺得漂亮,就再看一眼罷,像古曉這樣的女人,其實連女人也是喜歡看的,愛美之心,誰沒有?隻是,女人看美女,會是嫉妒的成份多一些罷了。


    “我就說嘛,你這個人,眼神都不是特別的好,當初田亞文那麽帥的人追你,你都不為所動,忽然就看上了高寒,這看上了就跟人家訂了親,一直到現在,我還挺佩服你的。”


    古曉從床上爬起來,湊到薛之夢身邊,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麵:“你這樣的人,現在也不太多,一般男人第一眼看到漂亮的女人吧,都想弄到手,處久了吧,還是你這樣的招人喜歡,清純又有點呆呆的,給人的感覺,特別簡單,頭腦裏麵簡單的女人,更容易讓男人升起保護欲。”


    薛之夢對她這套理論不予置評,她想推開古曉,但是又不太好意思,於是隻能任由她的頭一直靠在肩上麵,她問古曉:“你和田亞文之間怎麽樣了?”


    “還那個樣子啊。”古曉把一隻手搭在了薛之夢的肚皮上,感受著小小胎兒的動靜,“他喜歡就來,不喜歡就算,老娘也不缺男人。”


    “古曉,你別這樣,你這樣子讓我感覺到陌生。”薛之夢的眉頭擰起來。


    “是真的,他和我在一起也不過圖個新鮮。按理說,黃月夠漂亮了吧?他為啥和我上床?不就是因為新鮮,和黃月不一樣嘛!說實話,他喜歡的是和我上床,下了床,他就喜歡黃月了,可能下了床以後,他更喜歡的,是你這樣的。”古曉說著,下了地,到門口朝對麵的房間看一眼,“劉永青不一樣,他喜歡我,不僅僅是床上的,隻要我喜歡的,他就一定會給我,他對我的好,和別人不一樣,和晉東都不一樣。”


    “你愛上他了?”薛之夢問。


    “算是吧。”古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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