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夢因為做了一個夢,連晚飯都吃得不香甜,她從來沒有對一件事這麽耿耿於懷過,這種感覺讓她坐臥不寧,她覺得自己的心理上有了問題,隻是因為,見識到了古曉在三個男人之間穿梭,讓她對感情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她看不透,古曉和晉東經曆了那麽多才走到了一起,這才幾年呀,古曉就出軌了,而且不是出軌一個人!


    高寒卻不知道究竟哪裏出了問題,從車行回家後,薛之夢坐在飯桌前那種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一家人都很納悶,但誰也沒有多問什麽。


    一直到了上床的時候,高寒才終於忍不住了,他看著遲遲不肯上床睡覺的薛之夢,問:“老婆,你今天倒底是怎麽回事兒?在車行裏睡了一覺以後,你就一直悶悶不樂,你倒是說出來啊,憋在心裏再憋出病來怎麽辦?”


    薛之夢是坐在書桌前麵看書的,雖然書上的字哪一個也入不眼,她的心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但是,她仍舊覺得心裏是堵著的,堵得她找不到出口,她想回答高寒的話,但是覺得隻因為做了一個夢就和人耍脾氣也說不過去,於是選擇繼續沉默。


    高寒從來沒見過薛之夢在自己麵前有過這種默不作聲的時候,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非抑鬱了不可,於是他又問:“之夢,你非得讓我這麽難受嗎?開車行這件事情,我和你商量過了,也和你說過是和古曉劉永青合夥了,你一開始不是沒反對嗎?怎麽去過一次以後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倒底是我做錯了什麽,還是你發現了什麽?”


    薛之夢還想假裝看書,但是實在裝不下去了,她扭頭看著高寒,遲疑著要不要因為一個夢和高寒接著冷戰下去。


    “你把書放下,來和我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兒?”高寒把聲音放得無比柔和,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爆發。


    “我做了一個夢。”薛之夢放下書本,想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下去:“夢到你和一個我看不清模樣的女人好了,雖然看不清模樣,但是直覺她很漂亮,身材也很好。”


    高寒以為是什麽驚天的事實讓薛之夢變了個人似的,沒想到,竟然隻是一個夢,而且,是一個子虛烏有的夢!他被氣笑了:“就是說,你在車行裏麵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和一個女人好了,你醒了以後就開始不理我了?”


    薛之夢不回答,她也覺得自己有點敏感了,隻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天知道,她因為一個夢產生了多大的焦慮,天知道她有多麽擔心夢中的事情會成真!


    “你在想什麽呢?我說薛之夢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高寒要是那樣的人,早幹嘛了?比你漂亮的人多了去了!我娶了你以後動過心嗎?再說了,你看看我長得啥樣?我就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沒有錢,也沒有能力!有誰瞎了眼會選擇我做情人?”


    高寒自認骨子裏就是一個很正統的人,對那些出軌的人是沒有好感的,無論是古曉還是劉永青,他隻是找一個合作的夥伴,和出軌不出軌的都扯不上關係,再說了,那劉永青和古曉,不是一對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難過,就是很擔心,就是……”薛之夢悶悶地說。


    高寒來到薛之夢的身邊,一把將她從凳子上拉起,擁入懷中,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說你聰明,你是真的聰明,說你傻呢,又是真的傻。你是不是看到古曉和劉永青以後,對感情產生了懷疑?你放心好了,他們是他們,而我,永遠是我,我不會變 ,隻要你不變就行了。”


    薛之夢將頭埋入高寒的懷中,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胸膛還是很寬厚的,給她的感覺還是踏實安穩的。


    “你還要我別和古曉走得太近了,可是現在你和他們合夥做生意了,我不可能不去車行那邊,去了不可能不接觸她。”


    薛之夢覺得高寒這個合作夥伴選擇的有點問題,他都說了古曉不是個好女人,為什麽還要和她一起做生意?這不是很矛盾嗎?


    高寒低下頭,親親懷中的薛之夢,他覺得懷裏的人是緊張自己的,這種被緊張的感覺使他很得意也很舒服,薛之夢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有著濃濃的疑惑,這種疑惑令高寒心顫了,他覺得自己身體裏麵的火一下子衝到了天靈蓋。


    感覺到了高寒的反應有點不一樣,薛之夢掙紮了一下,推開了高寒。


    “不要臉。”薛之夢的臉上泛起紅暈。


    “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我怎麽就不能不要臉了?”高寒就喜歡看薛之夢這種羞澀的樣子。


    “媽都說了,要小心,萬一……”


    “傻啊?過了四個月了,四個月以後我們又不是沒有過,我小心點兒就行了。”高寒又開始了連哄帶騙模式,他有點心累,因為每一次事前他都要哄騙好長時間,這不,又開始了。


    “你就是個大色狼,一點兒也不體諒我。”薛之夢半推半就。


    “是是是,我是行了吧?”高寒小心翼翼地開展了行動。


    古曉和劉永青正式地在車行的那間臥室裏麵入住了,兩個人如新婚的夫妻一樣,又纏綿又新鮮。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了,但是,這樣不怕人來打擾肆無忌憚地在一起深入交流,還是第一次,因此上,兩個人一次又一次誰也不肯放過對方,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忘卻已婚的身份。


    “以後咱們就在這兒安家吧?”劉永青緊緊擁著古曉不肯鬆開,他覺得,這樣的日子不象日子,就象是小說裏麵寫的一樣,浪漫又富有情調,和古曉在一起,多的是這種新奇又刺激的感受,誘惑得他每每看到家中那個土得掉渣的老婆,都會心塞很久。


    “你做夢呢?”古曉嗤笑一聲,她現在把現實和理想分得過分清楚,當然也能分得清丈夫和情人。


    “我哪是做夢?我就是這樣想的。”劉永青說。


    “劉永青,”古曉從床上坐起身來,一本正經地說:“咱們兩個,就這樣保持著關係挺好,至於成家這件事,那是不可能的,你家裏還有老婆孩子,我家裏也有孩子,雖然男人不在身邊,但是,我也沒有想過離婚。”


    “好好好,就這樣保持著係,我以後不提了。”劉永青生怕說晚了古曉就會反悔,會和他斷絕關係,眼前這個香豔美妙的身體早就讓他心甘情願地沉淪,哪怕萬劫不複,也不後悔,隻要她說的話,他沒有不聽的。


    古曉得到了保證,又躺下來,把身體向劉永青靠了靠,動情地說:“永青,你對我的好,我這輩子都記得,你放心吧,隻要你不說離開我,我就不會先離開你。”


    劉永青知道田亞文在城裏,也很清楚田亞文和古曉有一腿,但是,他又舍不得生古曉的氣,他在心底裏麵把田亞文的祖宗八輩都給挖出來罵了個遍,就怕田亞文知道古曉來了城裏後再找過來,那麽,古曉就會和田亞文又能扯上關係了,這讓他心裏很不爽,但,因為舍不得抱著的這個身體,愣是咬著牙齒忍下來了想要滅了田亞文的衝動。


    “你不想田亞文了嗎?”劉永青幾乎是惴惴地問,他也知道問這個等同於點燃了導火索,但是沒辦法,田亞文就像是他和古曉之間一包炸藥,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炸。


    “想,怎麽不想。”古曉朝著劉永青的胸口就咬了一口,“我想讓他知道我和你上床了,想讓他吃醋,想讓他難受。可是,你覺得這可能嗎?你也不是沒見過他媳婦,長得多好看啊?他和我之間的事情,我也說不清,如果你想知道我就說說?”


    劉永青覺得胸口似乎被咬掉了肉一般的疼痛,但是聽古曉說的話,又很好奇,他很快就把疼痛一事忘了:“想知道想知道,快說來聽聽?”


    古曉撫了撫被自己咬過的地方,理一理思緒,說:“最初,田亞文喜歡上的人是薛之夢。”


    “不會吧,你們幾個是怎麽回事兒?咋聽著複雜起來了?”劉永青聽得津津有味兒。


    “是真的,他最初喜歡的是薛之夢,還找人去薛之夢家裏提過親,可是薛之夢不喜歡他卻喜歡上了高寒,田亞文失戀了,黃月去追,田亞文才又轉身和黃月好上的。田亞文和我,其實他就是覺得得不到薛之夢,把我弄到手也算是一種補償,就是這種心理吧。他還和我說,我永遠都比不過薛之夢。”古曉想起了田亞文的話,心裏酸澀起來。


    “這tmd的也太那啥了!”劉永青覺得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太多了,有點別扭,但他覺得,薛之夢長得很一般啊,現在懷著孕,看不出身材來,看臉,除了皮膚白晳細嫩,那雙眼睛倒挺好看的,別的還真沒看出哪好來。


    “我跟你說,這些話就咱們兩個說過就算了,不要和任何人去說!我還不想失去薛之夢這個朋友。”古曉警告劉永青。


    “放心吧,我能和她說什麽?說實話打小我就不敢和學習好的人多說話,雖然現在她都不是學生了,但還是覺得和她說話很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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