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見古曉答應幫著他撒謊,便放心地去買飯,古曉則整理了一下情緒走進產科的病房。


    “曉曉,你來了。”


    薛之夢看到古曉提著一大包東西站在門口張望,便忍著疼痛從床上坐起來。


    “哎呀,你可別起來,好好躺著吧。”古曉假裝看不到高梅和高母兩個人氣惱的目光,徑直走到薛之夢的床邊坐在了床邊。


    “孩子怎麽樣了?”薛之夢問。


    “沒大事,我公公婆婆就是膽子小,怕孩子鬧大發了,其實就是個腮腺炎,輸幾天液就沒事了。”古曉說著,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看高母和高梅。


    “孩子沒事兒就好。”薛之夢見古曉膽怯的樣子,覺得很好笑,“你看看你啊,好像是做了虧心事兒似的,你放心吧,我啥事兒沒有。”薛之夢笑道。


    “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說說你啊,你都快生了,還敢騎自行車,你是有多大的膽子啊。話說回來,還是你的命大,淆的話,出個好歹你讓我咋辦?”古曉帶著哭音說,“昨天晚上我回咱們車行後,高寒把我好個罵,說你要是有個好歹他饒不了我,那架式,差一點兒就把我給吃了。”


    “他也是太擔心了才朝你發脾氣的,你不要往心裏麵去。”


    “昨天下午有幾個退租的,還有幾個新來租車的,所以事情就多一點兒,算好了租金,又查了車的情況,然後再新擬合同,所以高寒就沒回家也沒來醫院,和劉永青兩個在車行住下了,一早他連飯都沒吃就往醫院鹽趕過來了。”古曉開始幫著高寒圓謊,她見高母與高梅兩個人都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自己,就接著說:“我也是今早老從醫院趕回車行,劉永青和我說的。”


    “高寒早上來的時候就說過了。”薛之夢這回徹底地相信了高寒,因為她從未懷疑過古曉,覺得無論什麽時候,古曉和她,都是要好的朋友,不可能會騙她。


    說著話,古曉又起身去掏帶過來的那一大包東西,有四袋奶粉,兩袋嬰兒米粉,她掏出來放在桌頭的櫃子上:“孩子剛生出來的時候你是沒有奶的吧?先給孩子喂點奶粉,等奶下來了再吃你的奶,我也不知道給你買啥,就買了點奶粉和米粉,米粉這東西孩子暫時吃不上,你這兩天可能隻能吃流食和半流食,那就吃米粉吧。”


    “還是你想得周到。”薛之夢其實是想讓高梅去買奶粉的,但是開不了口,現在正好,古曉給送來了,她也就不擔心小孩子再餓了。


    “還是生過孩子的人懂啊,我是真的沒想到要買奶粉這種事情!”高梅感歎,她現在對古曉也沒有氣了,覺得這個人想得還挺周到的。


    “黃月和呂俊茹她們說今天要來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呢,我看你沒啥大事就先去兒科看我丫頭了,你好好養身體,等出了院就好了。”古曉說著,起身往病房外走,在產科走廊裏,遇到了買飯回來的高寒,她朝著高寒比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已經幫著他圓上了謊話。


    直到此時,高寒才徹底的放下心來,他提著買好的飯菜到了病房裏,招呼著妹妹和母親一起吃飯。


    “我給你沏點奶粉喝吧?”高寒到薛之夢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打開一包奶粉,找出一個杯子來給薛之夢沏奶粉。


    “我還沒有排氣呢,不知道能不能喝,算了,我喝水就行,古曉說你早上沒吃飯就來醫院了,趕緊去吃飯吧,我沒事兒。”薛之夢催促著高寒吃飯,她自己則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


    高寒沒吃飯,走到嬰兒床邊,看睡在小床裏麵的兒子,看了好一會兒,那種父子間的親情悄悄地就充滿了心,他用一根手指頭在嬰兒的小臉兒上麵輕輕地蹭了蹭。


    “剛睡著,別給弄醒了。”高母吃著飯,眼睛也一直盯著孩子,看高寒伸出手去的時候,就已經把心提以嗓子眼兒。


    高寒的心裏充滿了柔情,心道:這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


    “快吃飯吧,吃完了你該幹嘛幹嘛去!”高母不耐煩地朝著兒子輕喊,怕聲音太大了吵醒小嬰兒。


    “哦,我不餓,不吃了,你們吃吧,我看看孩子。”高寒昨兒個喝酒喝到醉,胃裏麵到現在還堵得悶悶的,難受,頭也疼得厲害,看到吃的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哥,嫂子,你們想過給孩子起什麽名字嗎?”高梅嘴裏麵的飯還沒咽下去,說出來的話含糊不清。


    “我早就想過了,叫高勁陽,強勁的陽光,怎麽樣?”高寒把想了好久的名字說出來,看著薛之夢,有一種求表揚的樣子。


    “還行吧。”薛之夢點點頭,對高寒伸了拇指,示意不錯。


    得了薛之夢的表揚,高寒美滋滋,覺得薛之夢有才氣也會覺得自己起的名字不錯,那就是真的不錯了,他走到兒子的小床邊,低下頭看著睡得香甜的小家夥:“高勁陽,小名叫陽陽吧,咱們家的小太陽。”


    “陽陽,這名字挺好。”高母也表示不錯。


    高寒見母親和薛之夢兩個人都同意了兒子的名字,又見母親和高梅都吃完了飯,便又想去車行了,他覺得有必要和劉永青再串供一下,不然的話怕是哪一天再露了餡兒。


    薛之夢看高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有什麽事情放不下,便說:“車行裏麵雖然事情不多,但是也離不開人,有些事情可能劉永青一個人做不來,你去車行吧,我這裏有媽和小梅照顧著你放心。”


    高寒看一眼善解人意的妻子,又想一想王芳芳,內疚又一起襲擊了他,他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去吧去吧,你在這裏也不會照月子,我和小梅在就行。我一會兒回家去熬點粥,我估計下午之夢就能吃點稀的了。”高母說。


    高寒心虛地離開了醫院,到車行和劉永青說昨晚發生的事情。


    “你這小子,竟然和王芳芳那丫頭搞一塊兒去了?她長得不好看啊,不如薛之夢好看,也不如她聰明啊,我說你小子咋眼光往回倒了?薛之夢一個大才女被你弄到手了,你小子知道在咱們老家那有多少同齡人羨慕你嗎?覺得你祖上都冒青煙了,可是你……”劉永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對薛之夢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隻有欣賞。


    “我也不知道咋去的她家啊,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就光溜溜和她睡一張床上,她還是個大姑娘呢,你想想我能那麽缺德嗎?我沒想到她趁我醉把我帶回去啊!”高寒的拳頭狠狠地砸在老板台上,疼痛讓他緩解一部分內疚,“我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她,你知道啥感覺嗎?我感覺我tm的就是個混蛋!老婆在醫院剛做完手術,她給我生了個兒子,我卻在外麵和另一個女人睡到一起了!”


    “我早就看出王芳芳看你的眼神有點反常了,昨天咋就她一個人來了呢?那呂豔茹和王玉梅她們呢?黃月家裏有事來不了,那另兩個人呢?”劉永青質疑。


    “不是古曉打電話要她來的嗎?”高寒問。


    “我哪知道!”劉永青是真的不知道。


    “算了算了,都這時候了,還說那些沒用的幹什麽。”高寒覺得緊繃的神經怎麽也鬆不下來,似乎王芳芳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炸了。


    劉永青見高寒說算了,也就不去想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了,可是他忽然有點賤,輕手輕腳地來到高寒身側,壓低了聲音說:“你說,王芳芳還是個大姑娘呢,那大姑娘的滋味兒怎麽樣?”


    高寒被劉永青問的一愣,他轉頭看著劉永青那張紅臉,尷尬地笑了:“我喝醉了,哪裏有什麽感覺?”


    “啊,那真是可惜了。”劉永青搖了搖頭,覺得睡了一個人,卻不知道是什麽感覺,真的太可惜了。


    “不過我醒了以後,和她說著話,看到她啥也沒穿的樣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又想了,就又睡了他一次。”高寒覺得和劉永青討論這種事情有點可恥,但是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在不想和王芳芳有關係的情況下又要了她一次,這不是有病嗎?


    “啊?你說真的,那沒結婚的姑娘是什麽感覺的?”劉永青來了興趣,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到高寒身邊來,一副洗耳恭聽的猥瑣樣子。


    “去你的吧,難道你老婆和你結婚時不是個大姑娘?你還問我!滾一邊去。”高寒受不了劉永青那副嘴臉,推了他一把,拿了水杯起身去倒水。


    “說的就是呢,我老婆和我結婚的時候還真不是大姑娘了。”劉永青像是受了打擊一般,”你小子幸運,白得了一個相好的,還是個大姑娘,那薛之夢和你結婚之前是不是大姑娘?“


    “當然,之夢是多純的人啊。”高寒將倒滿了水的杯子放在老板台上,又坐到老板椅上去,“我家之夢,可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你小子真是好運氣。”劉永青羨慕地感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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