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打她,就是一衝動。”高寒看著古曉那雙朝自己噴火的眼睛,解釋著。


    “我呸!你不是故意的,你一衝動就打人?那我現在衝動了,打你一次行不行?別給自己的不要臉找借口!”古曉實在無法想象,高寒的那一巴掌落到薛之夢臉上時,薛之夢該有多絕望!


    古曉其實很記仇的,她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剛剛流產,就被晉東逼著去小飯館上班的事情,哪怕是在最親熱的時刻,隻要她的腦子裏閃現了那場雨落在身上的畫麵,她就會恨得牙根都是癢癢的,如果不是因為那場雨,她又怎麽可能落下病根,隻要天氣稍微轉涼,渾身就疼!高寒對薛之夢動了手,和晉東又有什麽區別?!


    “我和之夢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之夢都沒有說什麽,你在這裏跟我急什麽呢?!”高寒莫名其妙地看著古曉暴跳如雷的模樣。


    “之夢和我的關係,你不知道有多近!你才認識她幾天?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管我們兩個鬧什麽樣的矛盾,但是你傷害她就是不行!”古曉是嫉妒薛之夢,但是,這嫉妒並不包括有人可以對薛之夢使用暴力!


    “行行,我以後保證不再動手了。”高寒舉起手來,又是保證又是發誓。


    劉永青見兩個人因為一個薛之夢而鬧得更加不愉快,所以他很想支開話題,卻感覺自成懷插不上話,他看著古曉那雙眼睛裏麵的火氣,又看一眼高寒的慫樣,有點好笑。


    “你光嘴上說有什麽用?要知道,一個女人嫁給你是要你來疼的,不是你用來折磨的!我要是之夢的話,就不輕易地原諒你!”古曉一邊說,一邊又去收拾衣服,這個服裝店,她原本是想撤了,然後把房子退租,可是最後她還是沒有舍得,她和晉東沒有自己的房子,這個店麵是她和晉東成婚以來租下的,又在這裏麵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房東要的房租也不貴,每年也就那麽幾百塊,所以,她還是在前思後想過後沒有退掉,雖然不在小鎮上了,但這房子,就當做是回來後的一個落腳地吧,所有的生活用品都還在,她的那些沒有賣掉的衣服,也還在,她這次回來,也是和那些經常來買衣服的老朋友們打過招呼的,想把這些貨都出手了,以後就租著這房子當做回來時落腳點了。


    古曉的婆婆和公公對古曉這次在晉東犯了錯以後的態度是很滿意的,不但出了錢,還回來幫著處理,這在她們看來,古曉雖然不那麽安份,還是比較重情的。但是,他們老兩口對這個把兩個兒子都迷得神魂顛倒,又讓小兒子離開家鄉到南方去安家的女人,還是親近不起來,仍舊不想讓她住在自己身邊,至於她愛上哪,就上哪去吧。這次晉東回來也說,隨她去吧,他心裏也是明明知道,古曉沒有安安份份地守著家的。


    “曉曉,今天晚上我得回去安排一下家裏的事情,這次回來,地裏的活我都沒幹多少,天天就來鎮上轉悠了,沒想到你仍在這裏住著,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躲開我呢。”劉永青說。


    “我躲你?我為什麽要躲開你?我是想靜下來想一想,以後的路該怎麽走!我手裏的錢都給晉東了,以後沒錢的日子也不好過了,我能和你比嗎?你家那口子我看著對你也挺不錯的,你都和我這樣了她還不鬧挺,如果換了別人,早給你戴了綠帽子了。”古曉是很佩服劉永青媳婦的,畢竟他和劉永青的事情現在差不多人盡皆知了。


    “以後我養著你。”劉永青說。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如果哪天你不想養我了,你就說一聲,我好找下一家。”古曉輕飄飄地說。


    高寒覺得兩個人當著自己的麵這樣打情罵俏有點過份,但是想一想,人家打情罵俏和他也沒關係,正好又把古曉的話題給轉開了,很好!


    高寒看天色漸暗,覺得這樣聊下去也不行,他不可能住在古曉的店裏,又不能回鄉下去,回鄉下去,除了劉永青的家,他不知道住哪裏合適,但他不想去劉永青家裏,他那個老婆,太悶了,悶得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


    “我去我老丈人家看看,晚上就在那住了,明天咱們三個一起回c城去,吃完了早飯,咱們在汽車站聚齊吧。”高寒說。


    “我看行。”劉永青是很怕自己一回家去,高寒就留在古曉這裏的,一聽高寒說要去老丈人家裏住,他放下心來,雖然有些日子沒有和古曉在一起,他是真的不想回,但一想明天到了城裏就能和古曉朝夕相處,也就不在乎這一個晚上了。


    “你當然覺得行了,你拍拍你的胸脯想一想,你打心眼兒裏主怕我沒地方住會在古曉這兒不走。”高寒點破了劉永青的那麽點心思。


    “我就是怕你打古曉的主意了,怎麽的?”劉永青也不怕高寒生氣,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訴高寒,這古曉,是他的,別人別想惦記著。


    “我不看別的,就看我家之夢和古曉是好朋友這層關係上,也不可能打她的主意,你把心放肚子裏麵,不要以為誰都和你似的。”高寒被不信任,心裏別扭。


    “得了吧,你有什麽可介意的,如果你是情比金堅還行,你早就不是那個對老婆一心一意的高寒了,還跟我扯這些個不覺得很虛偽嗎?”劉永青拍了拍高寒的肩膀,“你別再跟我說,你是很愛你家之夢的,也別說,你會對她一心一意,那都是騙鬼的。你要真的愛她,就不可能朝她動手,你要是一心一意,哪能和王芳芳那樣的貨色摻和到一起。”


    “你再說我撕爛你的嘴。”高寒覺得自己的暴躁勁兒又上來了。


    “你瞅你那眼神吧,咱不說之夢啥樣,好歹人家是才女,身材又一等一的好,性格也柔得跟水一樣,就王芳芳那長相,那身材,沒法說。再說了,那個女人,乍一看吧,沒啥,覺得挺單純的,交往時間一長,發現還挺會勾人的。”劉永青說著,就朝外麵走,順手就把高寒也拉出去了。


    高寒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是一看這架式,兩個男人在一起竟然打起嘴架來,活象兩個撕扯不斷的女人,碎嘴又八卦。


    ”你們兩個趕緊走吧,別在這裏煩我了,我聽著你們兩個人的聲音頭都大了。“古曉跟著兩個人到門口,還沒等兩個人再說什麽,就把門給關上了,留下兩個張口結舌的大男人。


    古曉其實是很後悔的,她後悔在薛之夢生孩子的那天晚上叫了王芳芳和他們一起喝酒了,她當時隻是不敢麵對薛之夢和高寒,也隻是想找一個人來當做擋箭牌,沒想到,竟然間接地把高寒和王芳芳給拉到了一起,致使她現在想說一句王芳芳的不是都害怕被高寒給懷疑,畢竟那天晚上是她故意叫了王芳芳的。


    高寒和劉永青兩個人,一個去了老丈人家,一個回了家。


    高寒剛進老丈人家的院子,正在澆園子的薛誌就扔掉了抓在手裏麵的鐵鍬,朝著屋裏麵喊:“老婆子!高寒回來了!”


    溫玉高高興興地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看著隻有高寒一個人,她的臉上露出幾分失落來,但很快就掩去了:“怎麽這個點兒才回來呀?是不是有什麽事?”


    薛誌對女兒沒有一起回來還是有點失望的,但是想一想女兒也是剛剛出了月子,孩子太小了,抱著不方便,這姑父子一個人回來,肯定是來辦事的,也就沒有多問。


    “我回來找劉永青,車行那邊有些事情需要一起處理。”高寒解釋著,跟在丈母娘身後進了屋。


    “我就說嘛,之夢剛出了滿月怎麽能回來呢?你自己回來,肯定是辦事的。“溫玉說。


    ”孩子怎麽樣了?是不是長了不少?是不是很調皮?是不是越來越好看了?”溫玉有好多話想問,但是問出來的,都是關於孩子,她也很想問問女兒怎麽樣了,是胖了還是瘦了,但是又覺得問多了高寒會不樂意。


    “孩子長了不少,不那麽調皮,吃飽了就睡,有時候會玩兒那麽一會兒,但是睡覺的時候多,長得越來越好看了,象我和之夢好看的地方。”高寒一一回答著。


    “那就好,那就好。”溫玉覺得踏實了,她回來的時候,女兒還沒有出月子,想起女兒在自己要回來時候的眼神,她就覺得心疼。


    “爸,媽,要不,明天跟我們一起再到c城去吧?之夢可想你們了。”高寒說。


    溫玉搖了搖頭:“不去了不去了,人太多了擠一起也不得勁兒,我和你爸兩個在鄉下安安靜靜地習慣了,去了大城市覺得太吵了。”


    薛誌也是覺得不習慣的,他覺得現在和老伴兩個在鎮上的日子過得很悠閑,也總算是補償了老伴這些年來獨自帶著薛之夢生活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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