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在接到薛之夢的電話時,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得回家一趟了!他聽著薛之夢的聲音,就覺得身體裏冒出無數個不安分的小火苗,那火苗一陣陣地往上躥。


    高寒找到劉永青,和他說明了要回家一趟的原因,劉永青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你老婆懷孕了?哎呀,那是好事兒呀,你快收拾一下回去看看吧,我說你小子夠厲害啊,老婆戴著環還能讓她懷上,是你小子太牛了!”


    高寒聽到劉永青的話,得意地揚一揚眉毛:“那是!你不看我是誰!”


    “別吹了,快回去吧!”劉永青早就想要一個二胎了,不知道怎麽回事,老婆一直都懷不上,藥也吃過不少了,但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古曉又不是自己老婆,就算是懷上,也不能生,換個說法,就算是生,那生下來姓什麽?姓晉嗎?雖然古曉和晉東的婚姻名存實亡,但畢竟還沒有離婚。


    看著高寒興衝衝地去準備回家的背影,劉永青深深地吸了口氣,拿出手機往家裏打了一個電話:“我今晚回去住。”


    劉永青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古曉走了過來,不用問她也知道這句回去住是什麽意思,就是今晚不和她在一起,她也知道自己隻是劉永青的情人,吃醋顯得不懂事,但心底還是忍不住酸澀起來,她沒告近劉永青,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著他。


    劉永青掛掉電話看到了古曉,朝著古曉笑了笑:“來了不說話,站在那兒幹嘛?剛高寒來說他今天要回家去,說薛之夢懷孕了,他要回去看看。”


    “之夢懷孕了?那是好事兒啊。”古曉低下頭,聲音很輕,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此刻心裏又升騰起了一點嫉妒,明明,自己現在又有錢花,又有人疼,為什麽還要嫉妒薛之夢呢?嫉妒她的婆婆對她那麽好,嫉妒她能懷上二胎,還嫉妒她人緣那麽好?為什麽?


    “我今晚回去,你好好休息。”劉永青說。


    古曉沒有再說話,她和劉永青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兩個人早就成了那種熟了不能再熟的人,不是夫妻,卻有著夫妻一樣的生活,彼此間熟悉無比,她和晉東兩個的婚姻有名無實了,晉東躲在南方平時幾乎不回來,就算是回來,也隻是看一眼就走,多數時間都在陪著父母和女兒,女兒和古曉的關係也象是她和晉東的婚姻,她覺得自己現在很孤單,姐夫覺得她的名聲不好,不讓登讓,所以她想姐姐也隻能打個電話約出來,母親又結婚了,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她隻能在劉永青這裏找存在感,劉永青對她的在乎,是她孤單的生活當中一副湯藥,雖不能治好她,但總是管些作用,現在想著劉永青不是隻屬於自己,她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你不高興?”劉永青走到古曉身邊,摟住她的細腰,唇貼在她的頭發上麵,輕輕地吻。


    “沒有,我哪有不高興。”古曉被劉永青的動作給安撫下來,她現在覺得自己是離不開劉永青的,這幾年來,除了給她金錢,還給她各種關心,她覺得,夫妻也不過如此。


    “寶貝,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劉永青雖然長得不咋地,但是因為錢多,有的是女人投懷送抱,他能一心一意地隻要古曉做情人,已經算是少見,但他也不是聖人,偶爾,他也會覺得,古曉太任性了,他不可能隻是古曉一個人的,他還有個老婆,老婆給他生了兒子,幫他照顧家裏老人呢。


    “我想我媽了,我一會兒去看看她。”古曉說。


    “拿點錢多買點東西。”劉永青又親了古曉一口。


    劉永青在古曉身上,永遠舍得花錢,覺得這樣好看的女人現在隻是他一個人的,隻要晉東不回來,那古曉就算是有婚姻又有什麽用?還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能享用這樣好看的古曉?


    “永青,我想去考個駕照,以後也能開車。”古曉說。


    “考,咱去考,等你考過了,我給你買輛車。”劉永青大方地許諾。


    “記住你說的話,我拚了命也考過。”古曉終於覺得心裏好受了。


    “不能拚命 ,拚了命我以後找誰去?”劉永青捏了一下古曉的臉蛋,覺得這女人越來越會和自己講條件了,不過,誰讓自己願意呢?


    古曉在劉永青的臉上回吻了一下,踩著高跟鞋去看自己的母親。


    高寒坐上了回城的客車,兩個多小時以後就到了c城汽車站,他下了客車,在車站附近打了輛出租車就直接奔家裏。


    一個下午,高母把整個小院裏的小菜園都挖好了,因為薛之夢和女兒懷孕的事情,她感覺自己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所以,沒有覺得多累。


    晚飯是薛之夢做的,隻是把中午的飯熱了熱,想著高寒回來,她又給高寒炒了他愛吃的尖椒豆片肉。飯做好了,高寒也進了家門。


    “一進院子就聞到香味兒了,我老婆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高寒一進客廳就坐到了沙發上麵,他覺得坐車超過兩個小時就是受罪,偏偏他想回來又不得不坐這麽長時間的車。


    “爸爸,陽陽都想你了。”高勁陽第一次主動地向爸爸示好,這幾天,奶奶不止一次地和他說,要學會哄爸爸媽媽開心,說好聽的話,他現學現用,用到了高寒身上。


    “這還是我兒子嗎?”高寒伸開雙臂,讓兒子到懷裏來。


    高勁陽朝著高寒走過去,讓高寒摟住了他,在他臉上親了親:“這小家夥今天嘴咋這麽甜呢?爸爸也想陽陽了,你看,太想你了,爸爸就回來看你了。”


    “好啦,去洗手吃飯了。”薛之夢端著飯菜放到了茶幾上麵。


    高寒破天荒地抱著高勁陽吃了飯,他一邊自己吃,一邊喂著高勁陽,不理會高母在一邊說的高勁陽已經會自己吃飯的話。


    吃完了飯,一家人又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各自回屋睡覺。


    薛之夢和高寒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房間,還沒等關上房門,高寒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薛之夢。


    “等會兒,關上門。”薛之夢知道這個時候越是推高寒,越是推不開,索興不推,但她提醒高寒門還沒有關。


    高寒卻不肯鬆開薛之夢,擁著她關上了房門,再擁著她到了床邊。


    “你小心點兒,我懷孕了。”薛之夢覺得渾身都發軟,因為懷孕的緣故,她覺得胃裏麵也難受。


    和懷高勁陽不同的是,這次薛之夢不頭疼,隻是胃裏隱隱的有些發脹,身上疲乏一些。但是今天整個下午,她都覺得肚子有絲絲縷縷的疼,就像是有一根針,一次次地紮在她的肚子裏麵,說疼,又不是很疼,但說不疼,又覺得不那麽舒服,她帶著幾分猶豫,又帶著幾分僥幸的心理,想著隻要動作沒有那麽大,不一定會出事。


    “之夢,你不知道我多想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瘋了。”高寒卻不介意薛之夢的話,懷著高勁陽的時候,他和薛之夢隻在前三個月沒有同房,三個月以後,他是一點也沒有閑著,以至於他在後來總是想,其實在懷孕的前三個月同房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薛之夢無力地推了推高寒,覺得推不動,想想還是算了吧,如果不順了他的意,他萬一再發起脾氣來,也讓她承受不住。


    高寒興奮又衝動,他覺得自己和薛之夢結婚好幾年了,孩子都有了,但是卻越來越離不開薛之夢了。


    薛之夢在恍惚之中覺得肚子疼得厲害些了,她想忍一忍就過去了,也就咬咬牙忍著,可是忍到後來,肚子像是裂了似的疼,她覺得有什麽東西從她的身體裏麵往外麵衝,疼痛的她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推開高寒:“我的肚子……”


    高寒沒想到薛之夢會這樣子,他失魂落魄地看著薛之夢被疼得滿頭大汗,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樣子,穿了衣服去叫高母。


    高母哄睡了孩子,自己也剛剛進入夢鄉,聽到敲門聲趕緊下地來看。


    “媽,之夢說她肚子疼,我看她疼得臉都變色了,一腦袋的汗。”高寒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他正在興頭上麵,出了這種事情,別提多憋屈了。


    “啊?”高母趕緊去看。


    薛之夢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她聽到婆婆的聲音,朝婆婆看,心裏頭湧起絕望,她是不是要死了?這感覺,從來就沒有過。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高母回身就打了跟在她身後的高寒一巴掌,因為她看到了床上有血印子,她想到了兒子回來肯定會不老實,沒想到會這麽不小心。


    “媽,怎麽辦,怎麽辦啊?”高寒看到血,終於知道害怕了。


    薛之夢想說,今天下午的時候肚子就已經很不舒服了,也許是注定了的事情,就是這個孩子無法生下來,但是她此刻疼得臉都變形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穿上衣服,你趕緊帶她去醫院,我出不去,孩子睡著了,我得看著孩子!”高母說著,就去給薛之夢找衣服。


    高寒手忙腳亂地穿好自己的衣服,薛之夢的衣服也被高母給穿好了,他背起了薛之夢就朝外麵走。


    “拿上手機!有事往家裏打電話!”高母在身後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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