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夢不敢和趙敏說趙振剛對她表白的事情,因為她覺得這是很丟人的,畢竟兩個人都是成了家的,而且自己也從來就沒有過任何別的想法,如果隻說做長輩的話,她覺得還沒有什麽,她也不明白,趙振剛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是想要自己做他的情人?這怎麽可能呢?


    一個晚上她也不敢和趙敏說話,搞得趙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薛之夢,她躺在床上也一樣睡不著,兩個人背對著背躺著,薛之夢以為趙敏睡著了,小心翼翼地在床上翻來覆去,她不敢想象,如果趙敏知道了趙振剛對薛之夢說了那樣的話,會是什麽樣的態度,會不會象高寒一樣懷疑自己勾引了趙振剛。


    “我該怎麽辦?”薛之夢一遍遍地在心裏麵問自己,可是無論怎麽想,除了不再和趙振剛來往,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薛之夢就這樣,在矛盾重重之中睡去,睡夢裏全都是高寒追問她是不是勾引了趙振剛,她一次次地在被逼迫得無所遁形之時醒來,然後在黑暗裏大口地喘息。


    隔天一大早,趙敏難得地比薛之夢醒得早,她坐在床上,看著薛之夢睡得不踏實的樣子,心裏疑慮重重。


    趙敏本想叫醒薛之夢問問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到她一臉疲憊不堪的模樣,歎息了一番,便忍住了。


    她輕輕地下床,準備去給一家人做早飯,和薛之夢交往這麽久,她早就把這個家當成了自己的另一個家了,除趙振剛和劉永青之外,她最信任的人就是薛之夢了,但是昨晚薛之夢心神不寧的樣子讓她心裏很難過,她以為薛之夢會和她說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薛之夢不僅沒說,還象是在刻意地躲著她,她敢肯定,薛之夢一定有事瞞著她,而且瞞著她的事情,一定和她有關。


    就在這時,薛之夢醒了過來,她伸了伸懶腰,覺得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不舒服,又乏,又疼,這和她一晚上睡得不踏實有關。她看了看時間,急匆匆穿衣到廚房準備做飯,卻看著正在忙碌的趙敏,鬆了口氣,她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


    “小敏,我昨晚沒睡好,有點頭疼,今天起晚了。”薛之夢說道。


    趙敏轉過身,關切地看著她,“你究竟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薛之夢連忙說道,她不想讓趙敏擔心。


    高母和高勁陽兩個人也起了床,高母拉著高勁陽的手去洗手洗臉,高勁陽還在半醒當中,一雙眼睛半眯著,任由高母拉著到了洗臉盆前。


    “哎呀,看看,今天是小敏姑姑給咱們做的飯呢,你小敏姑姑還會做飯呀?”高母一邊給高勁陽洗著臉,一邊說。


    趙敏尷尬地笑了笑,她知道自己做的飯沒有高母和薛之夢做的好吃,但是剛剛看薛之夢睡得沉,高母又沒有起來,她覺得再晚些做飯可能她和高勁陽就要遲到了,所以她起床用煤氣煮了小米粥,又拌了點小涼菜,煮了幾個雞蛋,她知道自己也做不了麻煩的飯菜。


    “我做得可能沒有你們做的好吃,你們可不要嫌棄哦。”趙敏一邊往桌上端飯菜一邊說。


    “嫌棄什麽?隻要能吃上現成的,我吃什麽都不嫌棄!”高母拉著洗完了臉和手的高勁陽坐到桌前,一邊給大家盛粥,一邊說。


    “我也是想練練手,畢竟,以後要結婚,結了婚也不能總是出去吃吧?永青又總是忙,也不能天天盯著讓他做飯。”趙敏說。


    “看看看看,這還沒等著結婚呢,就先學著做賢妻良母了。”薛之夢打趣。


    趙敏訕訕地笑,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問薛之夢昨晚的事,想著等她心情好一點再問吧。


    吃完早飯,薛之夢覺得頭痛眼睛也痛,她起身去收拾碗筷,卻被高母攔住了,她說薛之夢看上去精神狀態不對勁,讓她再回屋去睡一會兒。薛之夢揉著太陽穴回到床上躺下。趙敏幫著收拾完廚房後,也來到房間看她。


    “你好好休息吧,我上班正好帶上陽陽,如果實在難受你不要去店裏麵了,我覺得你狀態不對。”趙敏溫柔地說道。


    薛之夢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收拾好了碗筷,趙敏帶著高勁陽去了幼兒園,薛之夢又在床上眯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在家裏睡覺不行,因為店裏每天的房租也不便宜,如果不去賺錢,那這一天的房租還是要交的。


    “你也是真的倔啊,一天不開店門能怎麽樣?咱們家是差那點兒錢嗎?”高母嗔道。


    “媽,如果今天客戶來了我不在,他就可能去別的店裏了,以後沒準這個客戶就真的丟了,開著店,能去就去,哪怕這一天一分錢不賺,也要開著門的。”薛之夢說。


    薛之夢騎了自行車來到店裏時,古曉已經在店門口等她好長一段時間了,她看到薛之夢的身影,張嘴就說:“你呀你呀,你要是不來或者晚來的話就告訴我一聲吧,我也在家裏麵睡個懶覺,你說說你這兩天是咋的了?難道心裏有事?”


    “我能有什麽心事?就是昨天睡得有點晚,頭有點疼。”薛之夢一邊開門,一邊說。


    古曉笑了笑, 不再說什麽,她心裏清楚,薛之夢肯定是因為趙振剛說的那些話而煩惱了。


    高寒打電話過來時,薛之夢正給一個客戶打一份起訴狀,客戶是一個律師,不年輕了,有五十歲左右,因為沒接觸過電腦,所以不會打字,平時隻要有人找他打官司,他就會來薛之夢的店裏讓薛之夢幫著打份訴狀。可能是年齡有點大的緣故,非常愛說話,從坐下來起,就不住地說,說起找他打官司的男男女女,也說正在打著的這份狀涉及的人與事,薛之夢隻負責聽,手指頭卻不肯停下來,眼睛在律師的稿紙與電腦屏幕上來回地轉。


    “你接電話吧,電話鈴聲響一會兒了。”律師姓林,叫林楓,他坐在薛之夢和古曉中間,聽著手機鈴聲一遍遍響起來,提醒薛之夢。


    薛之夢看來電是高寒的,心裏不住地打怵,接起電話的瞬間,就聽到高寒的聲音有點急躁:“之夢,你幹嘛呢?怎麽這麽長時間才接電話?”


    “我在打一份材料。”薛之夢說。


    “我往回趕呢,一會兒就到家了。”高寒說。


    薛之夢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高寒說的過幾天隻過了一個晚上。


    “怎麽不說話?你到底在哪裏?是不是又出去了?”高寒追問。


    “我沒有,我在店裏。”薛之夢低聲說道,她怕林楓聽到電話的內容。


    薛之夢不知道高寒為什麽突然回來,難道他知道趙振剛對自己的那份心思了?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就因為趙振剛的話,她就覺得自己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這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心裏有些慌亂。


    “那你等著,我馬上就到了。”高寒掛斷了電話。


    薛之夢呆呆地看著手機,又無奈,又喪氣,一旁的古曉好奇地問道:“誰啊?”


    “高寒。”薛之夢回過神來,她接著給林楓打訴狀,兩隻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他說他在往回趕,一會兒就到家了。”


    “他不是說過幾天才回來嗎?怎麽突然就回來了?”古曉也納悶。


    薛之夢沒有回答古曉,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訴狀打好,又打印出來,收了林楓的錢,然後打發林楓走出店鋪。


    薛之夢想不通高寒為什麽忽然就提前回來了,她開始有些擔心,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高寒,聽高寒在電話裏麵的語氣,似乎是帶著幾分惱火的,如果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朝著自己發瘋,怎麽辦?薛之夢的心跳愈發加快,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古曉看出了她的緊張,輕聲安慰道:“別擔心,也許他隻是有急事回來。”


    沒過多久,高寒走進了店裏。他的眼神冷漠,徑直走到薛之夢麵前,質問道:“你昨晚去哪兒了?”


    薛之夢低頭:“我哪也沒去,回家吃過飯就睡了。”其實連薛之夢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低下頭來回答高寒的話。


    高寒見薛之夢低下頭來的樣子,更加生氣,“你是不是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薛之夢猛地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盯著高寒:“你怎麽可以這樣懷疑我?”


    高寒冷笑一聲,“薛之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和那個趙振剛的關係不一般吧?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和他出去喝茶了?是不是?!”


    薛之夢的臉色變得蒼白,她不明白,為什麽高寒非得把她和趙振剛往一起扯,就算趙振剛存著那份心思,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和那個男人有什麽:“高寒,你怎麽能這樣想我……”她試圖平息他的怒火。


    然而,高寒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想聽你解釋,事實擺在眼前你還和我狡辯!”


    “什麽事實?怎麽就擺在麵前了?我根本就沒有做什麽,你憑什麽要往我身上安這些事情!”薛之夢急了。


    古曉一聽也急了,她本來以為自己什麽話都不說,高寒看到自己也會稍微地收斂一些,沒想到,他不但不收斂,還說得很難聽,她走到薛之夢跟前:“高寒,你怎麽能胡亂懷疑呢?”


    “你給我躲一邊去!”高寒伸出一隻手就要去拉扯古曉。


    古曉一看高寒衝著自己來了,她也惱了:“高寒!你要是敢朝著我動一下手試試?!你真把你自個兒當成塊料兒了!把你慣的!”


    高寒被古曉的聲音給震住了,舉著伸出來的手直愣愣地站在那裏,好久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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