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剛的心裏一顫,便聽話地坐到了薛之夢的身邊,他看著薛之夢因醉酒而變得迷茫的眼神,那雙眼睛裏,是迷茫,是痛,是怯,還是別的什麽?他覺得自己在受著一種煎熬。


    “我好累啊。”薛之夢抱住了趙振剛的胳膊,“我從十九歲就喜歡上了高寒,最初喜歡他的聲音,喜歡的為了他放棄一切都覺得心甘情願,喜歡到寧願放棄考大學,喜歡到後來,哪怕是他打了我,我也會為他找借口,說他會改的,我天真的以為,我這麽好了,他會因為我的好而對我好,可是到現在,他還是那個樣子,他就象是一個魔咒一樣困擾著我,我放不下孩子,放不下那麽好的婆婆,放不下小姑子,唯獨放下了我自己,我不知道快樂是什麽?我也問過我自己,我幸福嗎?可是,我今天才知道,我不幸福,我真的不幸福。”


    “傻丫頭。”趙振剛心疼地捧起薛之夢的臉,那臉上的淚水肆意橫流,“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我心疼死了。”


    薛之夢聽了這句“心疼”,頭腦裏一片火花閃電,她抬起頭,迎上趙振剛的目光:“你為什麽心疼我?心疼我什麽?我就是古曉說的那樣,又傻又笨,說得難聽點,就是賤,你知道嗎?”


    “之夢,不要這樣說自己,你是善良的,是美好的,我就是愛這樣的你,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麽不堪好不好?我知道我比你大十五歲,我都老了,我年輕時候都沒有熱烈地愛過,老了老了,還會喜歡上比我小這麽多的你,是我太壞了。”趙振剛迎上薛之夢的眼,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瘋狂過,他忍不住。


    “嘿嘿……你真傻啊。”薛之夢苦笑,她攀著趙振剛的身子坐起來,一下子紮進了趙振剛的懷裏。


    趙振剛最後的那點理智一下子就崩塌了,他不顧一切地朝著薛之夢那張喋看不休的嘴唇吻了下去


    趙振剛盡情地吮吸著薛之夢的唇,薛之夢則完全懵了,她從最開始的混亂當中猛地清醒,但是卻又被趙振剛的熱情點燃,就連掙紮,都變成了欲拒還迎,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也逐漸發軟。


    不知過了多久,趙振剛終於鬆開了薛之夢的唇。


    兩人急促地呼吸著,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曖昧氣息。


    “對不起...我...”趙振剛有些懊悔自己的衝動。


    但薛之夢卻笑了,笑得很淒美。


    “我願意的...”她輕輕說道,“給了你,我不後悔。”


    趙振剛心中一陣感動,他再次將薛之夢擁入懷中,再也不掩飾那洶湧的情感。


    ……


    薛之夢在第二天淩晨時候醒來,頭痛欲裂,她努力掙紮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碰到了睡得正香的趙振剛。


    趙振剛在終於有機會和薛之夢共度一個夜晚,他有著前所未有的體力的熱情,整個晚上他都在一次又一次的索取著薛之夢的美好,每一次,他都想把薛之夢揉進身體裏,再也不讓她出來。直到淩晨時候,他才沉沉睡去,而剛剛入睡的他,哪怕是薛之夢的動作並沒有那麽輕,也沒有醒來。


    薛之夢不是沒有感覺,整個晚上她都覺得自己被人一次次捧到最高處,然後再一次次跌落,她以前有多麽害怕這種事情,現在就有多麽歡喜,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對趙振剛的每一次索求的回應,也記得自己在付出的同時不斷地索求,那個時候,她心底裏想著:放縱就放縱了,有什麽了不起?至少此一刻的他,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是愉悅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壓抑的!她揉著太陽穴,起身後沒有穿衣服,便直接去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時,趙振剛已經醒了,他惴惴地看著薛之夢赤裸著身體從衛生間走出來,她的身體泛著瓷白的光,美好的讓他哪怕是疲憊還會生出壓製不住的火苗。


    “你醒了。”薛之夢在趙振剛的目光下羞澀起來,她急急地走到床邊,想要伸手去扯衣服,卻被起身的趙振剛一把拉入懷中。


    “之夢,我愛你。”趙振剛把美好擁在懷裏,像是擁有了全世界,心裏的滿足讓他感覺到自己仍舊不算老,他感受著懷中的柔軟,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得起來了,一會兒到了上班時間,紹華和蘭草要來了。”薛之夢昨夜整晚沒有回家,婆婆也沒有打電話來問,她有點心裏惶惶然,想早點回家去看一看,兒子也快要到上學時間了,她不想讓兒子知道自己夜不歸宿的事情。


    趙振剛用力擁了擁薛之夢,便去扯衣服來穿:“一起出去吃點吧,昨天晚上你喝了太多的酒,早上就不要吃硬的東西了,喝碗粥,吃個水煮蛋,就著小鹹菜,不然的話,胃會難受,頭也會痛。”


    “不能出去吃,我得回家看看,你也趁著大早上回家去吧。”薛之夢晃一晃頭,就覺得裏麵像是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似的,疼,暈。


    趙振剛還想說什麽,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他感覺渾身疲得很,好在他現在不用按時按點兒的上班了,公司那邊去不去,有人照應著就行。


    兩個人收拾好以後,開了店門,走出去以後又把店門從外麵鎖上,然後,各自回家。


    趙振剛看著薛之夢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不舍。他決定聽從薛之夢的建議,先回家休息。回到家後,他躺在床上,思緒萬千。他知道自己對薛之夢的感情越來越深,但他也明白他們之間存在著很多困難。


    與此同時,薛之夢回到家後,發現家裏一切正常。她鬆了一口氣,然後準備給兒子和婆婆準備做早飯。當她看到兒子開心的笑容時,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


    “你昨晚怎麽沒回來?是店裏麵的活太多加班了嗎?”高母在飯桌上問薛之夢。


    “店裏活不多,就是晚上下了班又和古曉出去吃了點飯,然後又喝了點酒,怕太晚了回來會吵到你和陽陽,就在店裏住下了。媽,高寒往家裏麵打過電話嗎?”薛之夢煮了白米粥,又炒了青菜,蒸了雞蛋羹,還在回來的路上,到麵食店買了一籠小籠包,她給兒子和婆婆每人拿了幾個小籠包,自己則是聽了趙振剛的話,隻喝白米粥。


    “就昨天下午往家裏打了個電話,問問家裏的情況,又說晚上和工人出去喝酒了,就不打電話了。”高母把一個小籠包拿起來,咬一口:“這小籠包還挺好吃的,哪買的?”


    “咱家小區門口往右走,第二個店,是一家湯包店,那兒賣的小籠包好吃,你們愛吃的話,以後早餐懶得做了就去買來吃。”薛之夢看著兒子吃得很香,知道他也愛吃。


    “還是自己在家做著吃省錢。”高母覺得出去買著吃太浪費了,她以前過的苦日子太久,覺得有錢也不能胡亂的花,吃個飯而已,出去買的總是要比自己在家做得費錢。


    “媽,咱們家也不是吃不起那幾個包子,你放心,高寒和我都還賺得來這份錢。”薛之夢一邊催促著兒子快點吃,一邊示意兒子快點吃,“一會兒我送陽陽去上學吧。”


    “你該幹嘛幹嘛去,我送他就行,看你臉色也不是特別的好,是不是昨天喝的太多了?記住以後少喝點兒吧,喝多了難受。”高母看出薛之夢精力有點不濟,好像很累的樣子。


    “知道了嗎。”薛之夢也不爭搶,這麽多年來,都是婆婆接送孩子,她也習慣了,兒子高勁陽也習慣了,乍一聽薛之夢要送他,他還以為媽媽的腦子不正常了。


    吃完飯,看看時間到了該送孩子上學時候了,高母便招呼著高勁陽背書包出了家門,薛之夢則收拾好了碗筷,又打掃一下屋子,回到臥室裏想接著睡一覺,她覺得頭實在沉,像是灌進了鉛。


    高寒的電話打過來時,薛之夢已經入了夢。


    “之夢,你幹嘛呢?我昨天晚上和工人們出去喝酒了,所以就沒打電話給你,我咋聽著你的聲音像是沒睡醒?”高寒在電話那邊聽出了薛之夢的聲音裏,似乎帶著幾分的不清醒。


    “我頭有點疼,可能感冒了,早上吃過了飯就又回床上來睡一覺。”薛之夢一邊撒謊,一邊心在狂跳著,她覺得自己的這個謊話順嘴就說了出來,沒有經過任何思考,連她自己都覺得像是真的,有愧疚,但並不多。


    “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高寒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我吃了藥了,睡一覺就好了。”薛之夢連忙說道。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對了,昨晚我喝醉了,沒給你打電話說什麽胡話吧?”高寒想起昨晚的酒局,有些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說了不該說的話。


    “沒有啊,你可能喝醉了,早早睡了,我沒接到你的電話。”薛之夢繼續撒著謊,她在心裏麵說,你醉了,我也醉了啊,我不但醉了,還心甘情願的和趙振剛在一起了,我可真夠無恥的。


    “那就好。我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先掛了啊。”高寒說罷,掛斷了電話。


    薛之夢躺在床上,心情愈發沉重。她不知道這樣的謊言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和趙振剛的關係該如何發展。她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卻不知不覺間又陷入了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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