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花信仁在搗鬼。


    因為花信芳和他的兒子一死,那麽能夠花信仁在幾個族老的支持下很容易就能夠坐上家主的位子,之前他就是花信芳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我覺得有些好奇,因為在我看來花信仁比花信仁腦子好使,也更工於心計,為什麽當初花信仁會輸給花信芳,按說花信仁當時就應該能夠坐上族長的位子,也不會出現今天的這一出。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水亦歡來到了我的麵前:“江先生受驚了。”


    我苦笑了一下,這點驚嚇對我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麽,如果隻是受驚倒也罷了,現在是有人想把花信芳的死算到我的頭上,我是肯定不能讓人往自己的頭上扣屎盆子的。


    “夫人有心了。”


    不過對於她能夠從觀音山下來替我說話我還是很感激的。


    “老三,你剛才說懷疑江先生他們是凶手可有證據?”


    花信仁看向了一個漢子,便是那個曾陪我來找啞巴的那人。


    花信仁說道:“就在白天江小白曾來找過啞巴,兩個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而且還把他趕得遠遠的,像在密謀什麽,接著晚上大哥父子就在啞巴的住處遇害了,他難道沒有嫌疑嗎?”


    我一陣頭大,他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我是有那些一點瓜田李下之嫌。


    水亦歡微微點頭:“好,就算是這樣,我再問你,花信芳和花向海為什麽大半夜要跑到啞巴這兒來?”


    “這個……”花信仁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水亦歡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啞巴平日裏根本就不與任何人接觸,除了無影,自啞巴來到花家,花信芳從來就沒有和他有過任何的交集,便是花向海似乎也和他沒任何瓜葛,作為族長和少族長,為什麽會在大晚上跑來找啞巴?另外,平日裏花向海走一步都前呼後擁,可偏偏出事的時候身邊除了花信芳就再沒有別的人,這又作何解釋!”


    花信仁的嘴角動了動,可最終他沒有開口。


    “水亦歡,這有什麽不好解釋的,族長肯定是被人約到這兒來的,你也說了,這是在大半夜,他不好叫醒其他人一起來便隻叫了花向海,而且族長相信這是在花家,不可能有人會對他怎麽樣所以才會沒有防備,我想凶手一定是利用了族長的這種心理。”說話的是花六姑。


    “花久瑛,誰允許你直呼夫人名字的?”水仙兒指著花六姑喝道。


    花六姑愣了一下,她的老臉有些掛不住,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喝斥。


    不過花家的規矩在那兒,她確實不能直呼族長夫人的名字。


    她恨恨地瞪了水仙兒一眼,不再說話。


    水亦歡淡淡地說:“再說了,誰又能證明約花信芳出來的人就是江先生?江先生他們的住處距離花信芳那邊並不近,要繞大半個村子,如果真是他約的,那麽不可能沒有人看到他去找花信芳。”


    花信仁說道:“大嫂這麽說便錯了,今天江小白是見過大哥的,還是大哥讓人來把他請去的,這一點很多人可以證明,當然,你也可以問花千尋。”


    花千尋說道:“沒錯,江先生確實去見過我爹,可是他並沒有約我爹大半夜到這兒來。”


    “哦?是嗎?據我所知大哥和他說話的時候你好像並不在場吧?”


    花千尋反問:“你在場?”


    花信仁冷哼一聲:“別忘記了,死的人是你爹,我這是在為你爹抱不平,還有你大哥,千尋,你也是花家的人,千萬別胳膊肘向外拐。”


    水亦歡看向花信仁:“你在威脅我的女兒?”


    花信仁低頭:“不敢,我隻是實話實說。”


    水亦歡對我說道:“江先生,我代表水家邀請你到水家作客。”


    花信仁皺眉,一個男子陰陽怪氣地說道:“殺了花家族長就想躲到水家去,哪有這樣的好事?”


    我看向那男子,我記得他就是花千樹帶我到花家時見到的那個她叫七叔的人,他袖著手,一雙三角眼斜視著我。


    “我不相信江先生是凶手 。”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花千樹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花信仁見竟是自己的女兒,他喝道:“千樹,你給我過來。”


    花千樹沒有聽他的,而是站到了我的這邊。


    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堅定,她衝我笑笑。


    花無影也站到了我的身旁:“三叔,你還不是花家的族長,雖然有兩個族老支持你,但花家七個族老,按規矩必須得有四個以上的族老同意你才能代理族長!所以你現在無權以花家的名義決定任何事情。”


    “你!”花信仁有些惱怒。


    這時又有人說話了:“誰說隻有兩個,還有我也同意花老三代理族長。”


    花無影聞言身子猛地一顫:“爹爹!”


    我也是一驚,不是說花無影的父親是個懦弱的人,花家的大小事情他從來都不會管的嗎?這個時候他竟然站了出來。


    更讓我想不通的是他居然還是族老!


    我以為花家的族老都是老一輩的人。


    水亦歡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輕聲說:“花信風的族老是幺叔公指定的,原本幺叔公是想給花無影多一份保險,誰知道現在竟然會這樣。”


    花無影的父親叫花信風。


    “無影啊,這些年我疏於對你的管教,竟養成了你驕橫任性的陋習。”花信風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花無影徹底無語了,自己的爹爹都站出來指責他。


    不過此刻的花信風哪有半點懦弱的樣子,趾高氣昂,很是得意。


    “還有我!我也同意讓信仁代族長,我相信在他的帶領下花家一定能夠重振往日的雄風。”一個老者也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了花信仁的身旁,不用說,又是一個族老。


    花信仁哈哈大笑起來:“現在已經有四位族老支持,我這代族長應該名正言順了吧?”


    花無影的臉色很是難看。


    水亦歡也麵露難色,她說道:“江先生是水家的客人,現在我就要將他迎到我們水家去。”


    花信仁冷冷地說:“大嫂,你怎麽說也是花家的媳婦,更是大哥的妻子,現在大哥被奸人所害,你不思為大哥報仇倒也罷,反而還想要包庇凶手,這麽做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


    花信仁將自己擺在了道德的至高點上。


    水亦歡冷笑:“你說江先生是凶手他便是凶手了?就隻是憑他曾與啞巴說過話,見過花信芳你便認定他是凶手了?你可別忘記了江先生的身份,我相信九處的人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天知道他是怎麽混進九處的,再說了,九處就能夠保證沒有壞人了嗎?”這話是花信風說的,這個時候他反倒更像是花信仁的急先鋒。


    水亦歡沉下臉:“不管怎麽樣,我必須要把他帶回水家。”


    花信仁緩緩上前:“不知道大嫂這麽做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你們整個水家的意思。”


    水亦歡的神情有些複雜,她一咬牙:“當然……”


    她的話還沒說完,場外傳來一個男人爽朗的笑聲:“當然是我們水家的意思!”人群中讓出一條道來,隻見從外麵走進來十幾二十人,這些人應該都是水家的人。


    “爹!”水亦歡叫道。


    為首那男人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歡歡,爹知道這些年你在花家受委屈了,爹這就接你回水家,反正花信芳和花向海都死了,花家也沒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


    來的人竟然是水亦歡的父親。


    “水老四,你這是什麽意思?”花信仁怒視著水亦歡的父親大聲喝道。


    水亦歡的父親沉下臉:“這就是你們花家的家教麽?”


    花信仁可是與水亦歡平輩,他這樣質問水亦歡的父親確實失了禮數。


    水家一個漢子指著花信仁:“你若再對我家族長無禮我可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水家另一個漢子說道:“別以為你做了花家代族長就能和我家族長平起平坐,在我家族長麵前你仍舊是個小輩。”


    花家的人沒有吭聲,因為確實是花信仁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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