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的劇毒,紅線。


    我瞪大了眼睛:“紅線是什麽?”


    “中了毒,你的血管就會無限擴張,冒出來,你直接就能夠看到你的血脈的分布,你會感覺整個人都像要炸裂,最後,你會爆血管而死,就連醫生都查不出這種毒,隻會覺得你是血管爆裂,怎麽說呢,你的死亡原因很可能會被判定為某種心腦血管疾病。”


    我嚇了一跳。


    好在那家夥說她的毒毒不死我。


    我似乎對毒藥免疫。


    否則此刻我早就已經被嚇得靈魂出竅了。


    “為什麽要下毒害我?”


    “因為我不認識你,你擅自闖入我的家裏,在我看來,你已經對我的安全造成了嚴重的威脅,所以我這麽做並沒有什麽問題,不是麽?”


    我歎了口氣,人家也有人家的道理。


    我確實是一個闖入者。


    隻是之前我想見的是水亦歡,可是現在見到的卻是水亦愁。


    她確實也不認識我,我先是讓楚歌控製住了水仙兒,接著又直接來到了她的屋裏,她這麽做有什麽錯嗎?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該死,不是嗎?”


    她冷冷地說:“你這不還沒有死嗎?不過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那麽你一定會死。”


    “好吧,你想讓我做什麽?”我一副積極配合她的樣子,我想看看這個水亦愁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問你幾件事情,希望你能夠老實回答。”


    我點點頭:“你問,我一定好好回答。”


    “你剛才一直在說水亦歡,她到底是誰?”


    我一怔:“她,怎麽說呢,她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又或者可以這麽說吧,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胡說,我怎麽可能是她,我是我,我也隻能是我。”


    我突然發現,和女人講道理確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們往往都是聽不進道理的。更何況是水亦愁這樣的女人,她一直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她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裏。


    我在想,我應該怎麽和她解釋這一切。


    “你有在白天出現過嗎?換種說法,你的記憶裏有白天的記憶嗎?”


    她似乎被我問住了,她像在努力回憶。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我知道我猜對了,這個水亦愁就像《大話西遊》裏的青霞一樣,隻存在於黑夜,而且應該是在水亦歡睡著之後才出來活動。


    所以她又哪裏會有關於白天的記憶。


    她最後搖搖頭:“白天,聽起來應該很有趣。可是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就好像我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白天。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那眼神帶著幾分渴望。


    應該是那白天的一種向往。


    我回答道:“我剛才已經說了,你隻能存在於黑暗,白天是屬於水亦歡的,即使有記憶,那也是她的記憶。我說句你不願意聽的話,那就是你其實根本就不存在,你隻是她臆想出來的一個角色,當然,從這個角度來看你還是她,她的另一麵而已。”


    她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我繼續說道:“即便是在夜裏,你也得等她熟睡了才能夠出現,對吧?”


    她不說話,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宋老邪輕聲說:“可以了,你再這麽刺激她的話,指不定她會發瘋的。”


    我沒有再說什麽,自己倒了杯茶,又喝了一口。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不可能,你怎麽會沒事的?按時間算,這個時候毒性已經發作了,可是為什麽你會沒事?”


    我聳聳肩膀:“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沒事,不過對我下毒的人你並不是第一個。之前我也沒什麽事,我想應該是我對毒藥有抗體吧,你說,會不會真有這種百毒不侵的體質,而我正好就是?”


    她不說話,眼裏盡是問號。


    “那個水亦歡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她對水亦歡更感興趣,甚至還要超過對於我為什麽並沒有被毒死更要關心。


    我無奈地笑笑,也幸虧我真不怕毒,否則這個女人還真有可能把我毒死。


    因為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對於生命的漠視。


    她在某種意義上說就代表了水亦歡的潛意識。


    水亦歡需要一個這樣的情緒發泄的渠道。


    “怎麽說呢,她是一個充滿了知性及理性的人,而且也很聰明。”


    “你是在暗示我不如她嗎?”她有些不悅。


    我搖頭:“這倒不是,我剛才也說了,你就是她,所以你也不用因為我對她的肯定而生氣。”


    “可我不是她。”她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我隻能妥協了:“好,好,你不是她,你就是你,行了吧?”


    她這才繼續說道:“她真嫁給了花信芳?”


    “是的,不過她卻並沒有真正和花信芳在一起,大多的時候她都住在觀音山,一個人住,就隻有水仙兒在這兒照顧她。花信芳把觀音山列為花家禁地,未經她的許可任何人都不能擅自上山,哪怕是水家的族老都必須遵守這個規定。”


    “花信芳算什麽東西!對了,他現在還是花家的族長嗎?”她像是很不舒服花信芳。


    她竟然不知道花信芳已經死了。


    我說道:“今晚你就沒聽到祠堂那邊很熱鬧嗎?還有嗩呐的聲音。”


    “我知道花家在辦喪事,這很正常啊,花家那麽大,總有生老病死,不是嗎?”她說到這兒像是想到了什麽,抬頭望著我:“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死的人是花信芳吧?”


    “不隻是花信芳,還有花向海,花信芳的那個兒子,也是你名義上的兒子。”


    “我說過,我和花信芳沒有任何的交集,花向海和我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她很是較真地糾正我。


    “是的,你和他們沒有關係。”


    她沒有再搭理我,目光不知道望著什麽地方,嘴裏喃喃道:“花信芳死了,他竟然死了,死得好,死得真好。”


    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然後她問我:“現在花家的族長又是誰?”


    “水仙兒都沒把花家最近的事情告訴你嗎?”


    她瞪了我一眼:“是我對她說過,花家的事情和我無關,我不許她在我麵前提起花家的任何人,任何事。我隻是安安靜靜地過我的日子,雖然這日子也不怎麽好過。”


    “你的日子還不好過?”


    “你懂什麽?這兒是花家的禁地不假,可對於我而言又何嚐不是一種畫地為牢?這兒就像是我的監獄,雖說吃不愁穿不愁,但我沒有自由,我甚至想回水家去看一看都做不到。”


    我對於她說的這話暗自腹誹。


    雖然水仙兒在她的身邊,可是看得出來水仙兒對她也充滿了懼怕,她若想離開這兒水仙兒是肯定攔不住的。


    所以她想要回水家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你完全可以回去的,就比如趁著現在。”


    她輕哼一聲:“你以為我沒試過嗎?我之前就曾想過回水家的,但一旦下了觀音山我就……”


    她沒把話說完,但我能夠想得到,她想說一旦她一離開觀音山水亦歡可能就會醒來,水亦歡一旦醒來的話,她就消失了,她說之前她嚐試過回水家,但離了觀音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消失掉。


    所以後來她便不敢再隨便下山。


    “你在花家有相熟的人嗎?就是那種和你關係還不錯,能夠說說話的。”


    她皺眉:“花家人都很虛偽,我怎麽可能和他們混在一起去。”


    “可水亦歡有,就比如那個幺叔公,還有花無影。花無影你知道吧?他很可能會成為花家最年輕的族長。對了,花無影可能會和花千尋成親,花千尋便是我提到的水亦歡的養女,你還有印象嗎?”


    “嗯,她偶爾也會大晚上的上山來陪我,不過老實說,我不喜歡她,因為我看不透她,看不透的人我都不怎麽願意和他們有什麽交往,心機太重,時刻將自己藏那麽深,這種人,哪天把你賣了指不定你還要乖乖的給她數錢。我可不想做那種冤大頭。”


    我沒想到她對花千尋是這種評價。


    我腦子裏又冒出了花千尋的樣子,我怎麽就沒覺得花千尋有心機呢,她還是蠻善良的,她還曾經幫我攆開她家的那條大狼狗。


    我真不知道她對花千尋的這種印象是哪來的,莫非也是來自於水亦歡?


    水亦歡真是一個複雜的人,或許她說的做的和想的都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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