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把真正的水二先生的事情說出來。


    因為我害怕隔牆有耳。


    而且水經天說得沒錯,現在這樣的狀況或許更有助於水家區分出誰投靠了十七樓。


    隻是水家的人彼此開始懷疑,就像有人懷疑水明城,水明城懷疑水二,水經天甚至還懷疑與他一起的另外水家二老。


    就拿現在在水家的這個水二來說吧,他能夠成功混進水家肯定有水家的人做了內應,不然哪怕他的扮相再怎麽像,一些細節的東西都會出賣他,就比如他的一些至親。


    所以暗中幫他的人應該就是水家的人,不然他不可能對水家的事情知道那麽多,倘若他對水家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在水家是立不住腳的。


    當然,幫他的人層麵應該不是很高,不然又怎麽不告訴他有關於水家令牌的事情呢?不過轉念一想,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幫他的人是知道令牌的存在的,可是令牌的事情哪怕是在水家都像是一種傳說的存在,因為已經幾十年沒有人看到令牌出現了。


    “讓水曲和亦歡都不要輕舉妄動,我想我的事情族老會或者三大老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我笑了:“你就是被族老會罷掉的,還是三族老親自過問,就連把你關在這兒也是水經嶽負責,你對他們還抱希望嗎?”


    水明城一臉的恬淡:“那又怎樣,他們這樣做一定也有他們的想法,總之水家會亂上一陣子,但絕對不會大亂,而且水家雖然家法很嚴,可卻從來都不會輕易冤枉一個人。”


    他到現在還是選擇了相信水家。


    隻是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不是有意說給我聽的。


    “你的住處輕易就能夠有人進去,並且還能夠放東西栽贓你?”


    水明城皺眉:“按說我的住處是有人守著的,能夠自由出入我的房間的隻有一個人,而在我的院子裏至少有兩個人一直都在那兒守著。可是我不相信那個人會這麽做,因為他是我的兒子。”


    他這麽一說我便知道那個能夠隨意出入他房間的人便是水曲了,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按說確實是不會陷害自己的父親,因為水明城一倒台,那麽他水曲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水二不是派人去追殺他了嗎?


    可話又說回來,水經天也說了,水二既然派出人去追殺水曲,那麽水曲又是怎麽逃出生天,跑到觀音山去的?水經天可是說了,這個水二的手段也是很厲害的,他誠心要讓水曲死的話,水曲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水家。


    我的腦子有些大。


    看來水家的情況也並不樂觀。


    水家的每一個人身後似乎都有著自己的一個勢力。


    “好的。”我對水明城說。


    水明城又說道:“如果你在水家遇到什麽事,可以去找水雲兒,她或許能夠幫你。”


    “哦?水雲兒是誰?”


    “水仙兒的姐姐,她在水家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可以說他並沒有什麽存在感,但她卻有能力幫你安全離開水家。”


    他是在給我指出了一條退路,離開水家是我最壞的選擇。


    “你隻要離開了水家那麽水家的人就不能把你怎麽樣,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身後有九處,隻要你還活著,那麽到時候讓九處強勢介入,水家和花家的事都不算什麽了。”


    他對九處還真的很有信心。


    我卻不這麽想。


    因為一直到現在好像九處根本就沒有把花家和水家的事情當一回事。


    否則他們也不會任由我一個人在這兒折騰。


    我和謝意最後一次通話的時候謝意就說了,讓我自己看著辦,以保證自己的安全為前提。


    可這個看著辦的度在什麽地方?必要的時候我是不是可以對水家或者花家的人采取非常的手段,包括殺人。


    “我知道了。”


    見我從屋裏出來,水經嶽也沒有多說話,帶著我又回到了水經天的家裏。


    水經天和水經山就那麽對坐著,不過兩人的臉上好像都帶著某種笑容,就好像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雙方對於這次談話都十分滿意。


    “回來了?”水經天笑著問。


    我點點頭。


    水經山說道:“怎麽樣,見到他了?應該比之前還要胖一些吧?我們可沒有虐待他,好吃好喝的供著,怎麽說他也曾經是水家的族長。”


    我沒有說話。


    水經山繼續說:“其實對於他的事情我也持懷疑的態度,他可以說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而且是水家少有的幾乎沒離開過黔西的人,他又哪有機會與外麵接觸,又怎麽可能會成為十七樓的一員。隻是凡事都有特例,便是她不出去也難免十七樓的人會有意去接近他,腐蝕他。”


    我說道:“水曲呢,他現在被關在哪?”


    水經山回答:“水曲和水二關在一起的。”


    “能夠讓我見他嗎?還有那個水二!”


    水經天看了水經山一眼,水經天苦笑:“這個或許有些難度,見水曲可以,可水二麽……”


    我問道:“怎麽,水二為什麽不能見?”


    水經山淡淡地說道:“不是說水二不能見,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如果水二後麵出點什麽事的話,到時候你能說得清嗎?你在花家發生的那種事情我想你也不希望在水家發生吧?”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麽,聽上去他們確實是在為我考慮,擔心我去見了水二之後水二可能就會出事,那個時候我就說不清楚了。


    “我有些懷疑這個水二並不是真正的水二。”我說。


    水經天笑了:“他原本就不是真正的水二。”


    我愣了一下:“你知道?”


    水經山接過了話茬:“不隻他知道,我們也知道。”


    “那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水經天淡淡地說:“不知道,但以他對毒的了解和使毒的本事,應該也是個中高手,他用毒的手段甚至不在水家之下,他來到水家之後又學會了水家的一些毒技,所以水家很多人都沒發現他是個假貨。隻是他哪裏可能騙得了我們三個老不死的。”


    “而你們卻沒有揭穿他?你們還縱容他奪了水明城的族長。”


    “是的,可以說如果不是我們默許,縱容,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可我們不得不這麽做,我們也有我們的苦衷。”


    我眯起了眼睛:“所以水曲也是你們的一枚棋子?”


    水經天三人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是滿滿的震驚。


    包括水經嶽,他雖然不怎麽說話,可是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像在看怪物。


    水經山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我剛才和水明城談了,水明城說能夠把那個十七樓的銘牌放到他屋裏的人其實隻有一個,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因為能夠自由出入他房間的人便是他的兒子水曲。可我就想不明白了,水曲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和外人聯手來對付自己的父親。況且那個外人還想要置自己父親於死地,而他做了這件事情還要被人家追殺。”


    水經天三人都輕輕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道:“在回來的路上我突然就想明白了,能夠讓水曲這麽做的人隻有你們,水家的三老!你們能夠說服他這麽做那麽理由也隻有一個,那就是你們肯定和他說了你們的一些猜測與想法,你們讓他配合,以便於你們能夠清除水家的那些隱患。也包括清除那個水二,這一切隻不過是想讓麻痹水二罷了,讓他更加的為所欲為,放鬆警惕。說白了,想要讓他滅亡,必先讓他瘋狂。隻是你們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我的出現讓你們的計劃被打亂了。”


    水經山拍著手掌:“不愧是九處的人,分析得頭頭是道。”


    我接著說:“水曲之所以能夠上觀音山其實也是你們暗中幫他的,就像你們說的那樣,隻是靠他自己的話早就已經被水二給抓住或者殺死了。這一步很凶險,怎麽說呢,這場戲如果想要逼真就得演個全套,水曲必須走,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觀音山,而且他也一定要把這事情告訴水亦歡,不然的話水二是會生疑的。”


    水經天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水二會不會想到這一點。”


    水經山道:“你的出現也不錯,至少我們能夠名正言順地先把水二給關起來,接下來就看看誰會蹦出來和他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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