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除了我們幾人還有四、五個刀衛。


    刀衛的神情都很是肅穆,還帶著幾分悲切。


    這些刀衛應該是天老的親衛,他們與天老之間是有感情的。


    天老睜開了眼睛,他的嘴角抽搐著。


    水雲兒便湊上前去,接著她抬起頭來對大家說:“天老讓大家都先出去,他有話要單獨和江先生說。”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雖然他們心有不甘,但還是離開了房間。


    水雲兒也出去了,她帶上了門。


    我看得出來,水雲兒在水家的地位很特殊,眾人似乎都對她有些忌憚,哪怕是貴為三老的山老和嶽老在她說出這話的時候也不敢提出一點異議。


    房間裏就隻剩下我和天老。


    我站在那兒,看著床上的天老,他好像十分的虛弱,我正準備上前和他說話,一個聲音輕輕地從我的身後傳來:“小江先生!”


    我一驚,連忙轉過身去。


    接著我便呆住了,因為站在我身後的人居然是天老!


    我看看他,又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那位。


    他歎了口氣:“我也是沒有辦法。”


    接著他指了下一旁的椅子,我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不能再等了,所以不得不逼他出手。”


    我眯縫著眼睛:“其實你本不用這樣的,隻要真的回來了他也就無可遁形了。”


    “你錯了,知道我為什麽要阻止真的水二現在回來嗎?為什麽我會提出把老十七給關起來?要知道十七也好,十三和十五也好,他們都是曾經被逐出水家的人,哪怕他們手上有令牌,可水家人聽說令牌的人不少,真正見過令牌的卻少之又少,你想過沒有,如果,我是說如果除了我,更多的人都說他們手上的令牌是假的又當如何?或者這個水二反咬一口,說真的水二是假的又當如何?”


    我聽明白了,他這是對水家的人不信任了。


    不過他的考慮並不是沒有道理。


    要真像他說的那樣,弄不好水家真會亂套。


    如果水經山和水經嶽都說十七叔公他們手上的令牌是假的,那麽很可能水家的人就會分成兩派或者三派,支持水經天的一派,支持水經山他們的一派,頂多還有一個兩不相幫的騎牆派。


    可那樣一來水家必定會陷入內鬥之中。


    水經天應該是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才走了這步險棋。


    怪不得我們一到水家他隻承認了我的九處的身份,對於十七叔公和他手上的令牌一事他卻持了保留的態度。


    或許也正是他這種態度才沒有讓水經山和水經嶽生出間隙。


    我指向床上的他:“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他是我的替身,很久之前一次外出我看到了他,他長得和我太像了,我當時就在想,把他留在我的身邊遲早有一天能夠派上用場。”


    “所以他中毒也是真的,毒真是小毒王下的?”我接著問道。


    他點點頭:“沒錯,但這毒要不了他的命,因為我不會讓他死去的,而且他也是自己心甘情願這麽做的,我從來都不曾逼他。”


    水經天確實是個有心機的人。


    隻是這個人哪怕和他長得再像也不是同一個人,可現在看來真就和他一模一樣。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懷裏的那塊玉佩,玉佩還在,而且我敢確定它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身上。


    “我花了大價錢給他整容,平日裏在家裏沒有人的時候便讓他模仿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這樣一來就連我老伴有時候都分不清楚。”


    這個替身可以說就是他的死士。


    這確實是一枚很不錯的暗子,很多時候這樣的奇招就是妙招,讓人防不勝防。


    “我現在就想看那兩位對這個水二會是什麽態度,我在做出最起碼的判斷,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一路的。”


    我了解水經天的擔心,那二老如果真與這個水二搞到了一起對水家而言肯定是致命的。


    “現在看來他們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接下來呢,你有什麽打算?”


    “接下來就隻能多依靠小江先生了,畢竟現在躺在床上的他才是水經天,而我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接下來的調查還得以小江先生為主,這一點雲兒會提出來的。”


    “對了,水雲兒在水家的地位好像很特殊?”


    “是的,她若不是女孩的話水家族長的位子恐怕早就已經傳給她了,你別看她這個樣子,水家年輕一輩中沒有人能夠與她相比。她懂的東西很多,而且本事也特別的大,遠的不說,水家毒技集大成者也非她莫屬,更別說她還能夠與萬物生靈溝通,讓它們為已用。”


    我沒想到水經天對於水雲兒的評價會這麽高。


    不過想想也是,水雲兒的臉上我就看到了極大的自信。


    “好了,我不能和你說太久,免得有人會起疑心,小江先生,水家的事情就勞你多費心了。”


    說罷他便退入了另一個房間,那房門輕輕關上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他就躲在這兒,難道就沒有人進到那個房間去看看嗎?一旦被人發現還有一個水經天的話會是個什麽樣子。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走過去,推開了他進入的房間裏,可房間裏卻並沒有人,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房間裏有暗格,又或者有地道。


    隻是很隱蔽,並沒有人知道罷了。


    我索性也不找了,反正他給我留下了一堆的破事兒。


    我走到了外間,然後又看了眼床上的那個“天叔”,他的眼睛又閉上了,他的樣子很憔悴,好像也很累的樣子。


    我打開房門,門外站著的人都圍了過來。


    水經山拉著我問:“大哥他說什麽?”


    另外水家的幾個家老也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畢竟我和水經天說的那些話是不能與別人說的。


    我想了想回答道:“他希望能夠嚴重那個對他出手的人,他還說了,讓我告訴大家不要無原則的當濫好人,有時候很可能會被別人騙了。”


    眾人麵麵相覷,好像他們並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看向水經山:“我聽說你們懷疑下毒的人就是水二?”我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斜向了一旁的水二。


    水二淡淡地說:“誰能夠證明?”


    水經山點上了一支煙:“有人說你根本就不是水二,而是小毒王,所以你用的毒並非水家的毒,而是你自己的毒藥。否則如果是水家的毒的話,大哥是根本不會中招的。”


    水二笑了:“你說我是小毒王?我都不知道小毒王是誰。再說了,誰看到我對他下毒了?昨晚我和天老是有爭執,但那都是因為一些小事,難不成為了一點小事我就會對他下毒嗎?”


    水雲兒開口了:“誰說是一點小事?”


    水二皺眉:“水雲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


    水雲兒笑了:“我什麽意思你心知肚明,你昨晚來見天老,你們都聊了些什麽,你敢當著大家的麵說嗎?”


    “作為水家族長,我與天老談的事情都是族中大事,豈能在這兒說?”水二沉下了臉,又補了一句:“水雲兒,別仗著你在水家地位特殊就想要對族中大事指手畫腳,還輪不到你來插手族中事務。”


    水雲兒仍舊帶著笑:“你剛才不是說與天老談的隻是些許小事麽,現在怎麽又成了族中大事了?”


    水二的臉色驟變,他發現自己竟然上了這個小丫頭的當了。


    水經山冷冷地說道:“水二,你和天老到底說的什麽族中大事,是不是你覺得天老妨礙了你所以你才會下此毒手?你最好如實說來,不然的話,哪怕你真是水家族長我們也會對你不客氣。”


    突然四周的空氣一下子便凝固了。


    雙方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架勢。


    水雲兒看向了水二身後的那些人:“怎麽,想對自家人對手麽?想以下犯上?”


    那些人見水雲兒的臉色不善,臉上露出了一些畏懼之色。


    水二卻說道:“水雲兒,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水雲兒卻是說道:“我是水家人,水家的事情我當然有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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