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男人又是誰,他為什麽要給我這樣的一個提示呢?


    他是想讓我防著祁紅玉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祁紅玉看著我,那眼神中充滿了疑惑。看來她確實是那麽想的,而且正準備要付諸於行動。


    我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我能夠感受得出你對我並沒有敵意,所以我們倆並不是敵人,對吧?”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我又說道:“但你卻在阻止我,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但你應該知道,我敢來就是已經想清楚想明白了的,有時候有些事情我必須去麵對,我不想躲,不想逃避,而且一些事情你就算是想要躲,想要逃避也是躲不掉,逃不了的。我和他之間肯定得有一個了斷,必須得有一個了斷的。”


    祁紅玉終於開口了:“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現在的你鬥不過他。”


    我皺眉:“為什麽一定要鬥呢,或許我們能夠找到更適合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嗎?”


    祁紅玉有些惱了:“你怎麽就聽不進好賴話呢?你真以為自己能夠說服他嗎?他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要多,就你這腦子他玩不死你。”


    我有些不服氣,我有那麽差嗎?


    “我的事情你別管了,你也管不了。”


    “我知道了!”她一臉恍然的樣子。


    我問道:“你知道什麽了?”


    “他找過你,因為隻有他才能夠真正洞悉我們每個人心裏的所想,當然,他對你的想法知道得更真切,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是你,你也就是他。”


    那個男人莫非真如祁紅玉所說的就是那個人嗎?


    祁紅玉一抬手,我身邊的四個女人都讓到了一邊。


    祁紅玉看著我,仿佛我的臉上有花似的。


    我很不習慣她的這種眼神,我甚至覺得有些尷尬。


    她淡淡地說道:“你真打算去見他?”


    我點點頭,我都已經打定了主意自然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她說道:“你明明知道他想要奪你的舍,你還願意去?你是不是覺得哪怕是這樣你也無所謂,因為你們原本就是一個人,誰活著意義都一樣?”


    我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可不會這麽認為,他是他,我是我。


    我就是江小白,不管怎麽樣也不可能是他的。


    “好吧,好話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就沒有什麽話說了,省得到最後還落不到一點好。你去吧,希望你能夠活著出來。”


    她竟然就這麽放了我。


    這讓我感覺有些奇怪。


    “我們以前不認識吧?”


    她搖搖頭。


    我又問道:“那你為什麽要阻止我呢,而且我能夠感覺到你阻止我應該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至少你也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你在提到是他告訴我的時候神情也不太對。”


    “可是這事兒他還是知道了,所以我也就沒有堅持的目的了,我是想救你,但我卻不想因為救你而把我自己給搭進去,把祁家給搭進去。”


    我沒有再多問,她說的已經夠多了。


    水定國還在等著我。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你不是一個輕易就會改變主意的人。”


    我白了他一眼:“老水,別這麽假裝你很了解我,其實有時候我都不了解我自己。另外,那家夥不會為難祁紅玉吧?”


    我還是有些替祁紅玉擔心,畢竟她也說了,她這麽阻止我可能會破壞那個人的好事,那個人也很可能會遷怒於她,甚至遷怒整個祁家。


    在苗王陵,祁家的地位是很重要的,這麽些年,水家與花家隻是派出了一些實力高手進入苗王陵充實苗陵衛的力量,但祁家卻始終堅守在苗王陵,整個家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兒。


    “不會。”水定國回答得很幹脆,就好像這件事情他自己就能做主似的。


    接下來的路很是順暢,再也沒有像祁紅玉那樣的人來阻止我去見那個人,祁紅玉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要那麽做我仍舊不得而知,我和她應該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交集,按說我是不值得她冒著這麽大的風險的。


    她到底有什麽目的呢?


    想不明白我暫時就不去想了,否則很容易鑽牛角尖的。


    我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在想不明白的時候我會嚐試著放下,讓自己的腦子 裏別裝太多的東西。


    “我們現在已經是在苗王陵了。”水定國的話讓我不由得抬眼看向四周,可是怎麽看這兒都不像是一個陵寢。


    水定國笑了:“苗王陵和很多陵墓一樣藏在地底,你有見過在地麵上的陵墓嗎?”


    他這麽一說我才想明白,他說得沒有錯,陵墓大多都是藏在地底下的。


    “這兒便是苗王陵的入口了。”他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小山腳下偏僻的方向有一個洞。


    他說的那個入口應該就是這個洞口。


    “這個洞叫清源洞,是個岩溶洞,你也知道,在我們黔州省有著很多這樣的溶洞,而且看上去都十分的壯觀。”


    “所以你是說那個苗王陵的入口便在這清源洞中?”


    他點點頭,表示我猜得沒錯,這兒確實就是苗王陵的入口。


    “我就不陪你進去了,要進入苗王陵必須得到祁家的許可,拿著祁家的令牌。”他說著便把一麵令牌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了一眼,這個令牌做得很粗糙。


    但真要偽造應該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因為這令牌的質地很特殊,怎麽特殊我卻是說不上來。


    他在石壁上的一塊石頭上摁了一下,然後石壁便消失了。


    在我們的麵前出現了一條河,我扭頭看了水定國一眼,他臉上帶笑:“你隻管往前走,不要害怕。”


    我走入了河中,這條河就仿佛我在那個男子給我創造的夢境中出現的那一條,落腳便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但當我走出幾步的時候這種寒冷的感覺就消失了。


    上了岸,我發現場景有些變化,殘陽如血。


    在如血般的殘陽下,我看到了一個身影。


    一個男人的身影。


    負手而立,隻留給了我一個背影。


    “來了?”那個人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我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直接回答道:“我來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夠來嗎?”他不說話,緩緩地轉過身來,我看到了他的樣子。


    但我卻並沒有吃驚,早在這之前我都已經猜到了,他就是我在那個夢境裏見到的那個中年男子。


    他微笑著看上我。


    或許是因為先入為主的關係吧,誰叫我總聽到他想要奪舍我的那些傳言呢,一想到這兒我就渾身不得勁。


    “你看,這落日的餘暉可真美!”


    他竟然還在欣賞美景。


    而我們在做什麽?


    我是來解決問題的。


    “你真是我的前世?”我好奇地問道。


    他點點頭,我有些不解:“前世尚在,我又怎麽可能開始今生呢?”


    他聳聳肩膀:“這個問題有些複雜,因為你的前世不隻是我一個,而我的後世也不隻是你一個。”


    “什麽意思?”


    他越說我便越是糊塗。


    他說道:“道理很簡單,那就是我們都是他的部分分身,可以說我們之間有些關係,但卻也不完全有關係,我這麽說你不會還是聽不明白吧?”


    我有些明白了。


    也就是說真正的我是很牛叉的,我甚至還有著許多的分身。


    不隻是我的前世有著很多的分身,而我也有著很多的分身。


    能夠做到這一點確實是不容易。


    “所以你才想過要奪舍我,你想利用我的身體甚至我的身份來做別的什麽事?”


    “奪舍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我並沒有想這麽做。”


    我愣住了。


    “那你是怎麽想的?”我問他。


    “我累了,其實經曆了這麽多年我真的很累,我早就應該死了的,但我不甘心,所以我才會在這兒等你,等你來,由你去做我沒有做過的事情。”


    他的回答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說,這和別人說的好像不太一樣啊。


    我真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有什麽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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