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蔡深他們便來到了酒店。


    這次不隻是他們幾個烏卡的核心成員過來,在酒店門口停了長長的一排轎車。


    我們三人上了一輛商務車,蔡深和葛老嘎也在車上。


    今天他們都穿著深黑色的西服。


    他們的一些習慣和禮儀倒是與我那個世界相差不大。


    “那邊我們已經溝通好了,也就是完成一個儀式。”蔡深說。


    我則是掏出煙來,蔡深給我點上火,並沒有因為我想要在車上吸煙而有什麽不滿。


    葛老嘎也點上了他的煙鍋子。


    我吐出一個煙圈,然後輕聲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我在荒界不會呆太長的時間。”


    葛老嘎抬眼看著我,點點頭:“知道。”


    蔡深卻不說話,隻是抿了下嘴。


    “所以我更希望由你們來做這個烏卡的新頭領,當然,你們可以把我視作烏卡的一員。”


    葛老嘎和蔡深對視一眼,蔡深這才說道:“可是讓你做這個頭領是江南先生的意思,你或許不知道江南先生在烏卡意味著什麽,他的話是不能改變的,我們任何人都不會違背他的意願。”


    葛老嘎也說道:“他說得沒錯,其實他也好,我也好,趙子恒也好,我們都希望自己能夠成為烏卡的頭領,但我們也隻是想想,卻並沒有膽量這麽做。你以為我們拿下趙子恒是因為你嗎?不是,是我們很清楚,如果烏卡的頭領不是你,那麽很可能烏卡就會土崩瓦解,因為我們根本就無法跟修羅王抗衡。”


    我眯縫著眼睛:“可是那枚戒指原本並不是在我的手上,還有,你怎麽就確定江南想要的烏卡頭領是我呢?”


    蔡深看向葛老嘎,葛老嘎對他點點頭,他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來。


    那張紙上竟然是我的畫像,畫得很像很像,還有一旁還有我的名字:江小白。


    “這是五十年前江南先生留下的,當時我們還存著疑惑,甚至我們都不相信真會有這麽一個人出現,但不曾想竟然就讓我見到了你。”蔡深歎了口氣。


    他繼續說道:“在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江南先生的大限應該是到了。因為江南先生說過,新的頭領來到的時候便是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還說了,如果我們玩什麽心機,想要盜取烏卡的控製權的話,那麽不隻是我們,就連烏卡也會被別人吃得渣都剩不下。”


    葛老嘎接過了話茬:“我們從來都不敢懷疑先生說的話,他說的話就沒有不應驗的,所以我們都能夠壓製住自己的野心,但是趙子恒卻不以為然,我們自然不能讓他害了我們,害了整個烏卡。所以,你即使會離開荒界,但你依舊會是烏卡的頭領,隻要你是烏卡的頭領,你在與不在都沒關係,都不會有人敢對我們出手,因為他們都知道烏卡的頭領不可能是沒有本事的人,甚至並不比江南先生差。”


    我沉默了。


    他們倒是很直接,他們把內心話都說了出來。


    “一會我該做點什麽?”


    “你什麽都不用做,隻用站在那兒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們來做。”蔡深說。


    葛老嘎也說道:“對,你是烏卡的精神支柱,隻要你站在那兒烏卡就還是原來的那個烏卡,還是荒界第一勢力。不過……”


    我問道:“不過什麽?”


    蔡深輕咳一聲:“我們擔心修羅王會出現。”


    “哦?”我的心裏一緊,修羅王如果出現我有能力對抗嗎?


    如果我沒有那個能力的話,那麽烏卡會不會就在今天便要散去?


    終於,車子停了下來。


    我們到囚湖了。


    烏卡來了差不多一千人,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


    囚湖那邊的大門打開了,從裏麵出來了近百來人,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女人,三十歲左右,黑色的皮衣皮褲,鼻孔上還打著鼻釘,頭發也染成了紅色。


    她看了一眼四周,眉頭微微一皺。


    她或許也沒想到烏卡會來這麽多人。


    不過她還是對站在前麵的蔡深說道:“聽說烏卡有了新頭領,能讓我看看是誰嗎?”


    蔡深冷冷地說道:“你還沒有資格,烏卡的頭領是你想看就看的?”


    她也不以為意:“不看就不看,有什麽大不了的。”


    “麻煩你趕緊將先生的遺體送出來,我們還要趕在吉時下葬。”蔡深道。


    她笑了:“烏卡還是那一套,什麽吉時凶時的,居然還信這個。不過嘛,恐怕暫時是沒有辦法將遺體交給你們了。”


    蔡深怒了:“葉子媚,你什麽意思?”


    叫葉子媚的女人聳了聳肩膀:“真是不好意思,這事情真怨不得我,雖然我是這囚湖主管,原本我就能夠決定將江先生的遺體送出來給你們的,可就在你們來之前的幾分鍾,聶家的人來了,來的還是聶人王,他說這事情得他點頭,否則的話辦不了。”


    葛老嘎將煙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聶人王在哪兒?”


    葉子媚還沒說話,從他的身後就走出來了一個人,一個一臉堆笑的年輕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他背著一雙手來到了蔡深的麵前:“蔡老板,好久不見了。”


    葉子媚讓到了後麵。


    蔡深看著年輕人:“聶人王,你這麽做是什麽意思,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聶家的意思?”


    聶人王仍舊是一臉的笑:“蔡老板,你看這事弄的,其實我並不是真要搞事情,我隻是想要見見你們烏卡的新頭領。”


    說著他的目光竟然就定格在了我的臉上。


    他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一定是你,你是烏卡的新頭領,對吧?”


    他徑直向著我這邊走來,蔡深想要攔他,葛老嘎卻暗中搖了搖頭卻讓我看到了。


    年輕人來到了我的麵前,伸出手來:“我叫聶震,荒界知道我的人都叫我聶人王。”


    我沒有和他握手,隻是淡淡地說道:“人你見到了,是不是該把江南先生的遺體給我們送出來了?”


    聶人王的臉色微微一變,笑容卻沒收起。


    “這事好說,好說。”他轉身回去,對葉子媚說道:“去,請江南先生遺體出來。”


    葉子媚點了點頭,然後向著囚湖裏麵走去。


    聶人王看了一圈:“烏卡今天這陣仗,嘖嘖,了不得!”


    蔡深說道:“聶人王,你別多心,你知道江南先生對於烏卡有多重要,烏卡原本還有更多的人想要過來,我們想著不想主荒界造成恐慌所以就隻帶了一千人,烏卡有多少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聶人王點點頭:“這倒是,其實聶家與烏卡並沒有什麽恩怨,但有些事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知道的。荒界的事兒,唉,不說了。”


    這個時候從囚湖裏走出來一大幫人,接著便看到了八個大漢抬著一個棺柩,那應該就是江南先生的遺體了。


    烏卡這邊早就準備好的八個抬棺人上前去接過了棺柩,原本這交接儀式到這兒就要結束了,但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竟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沒來晚吧?”


    是黃征,跟在他身邊的是兩個老頭,這兩個老頭我沒見過,應該又是黃家的高手。


    他的到來讓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一變,聶人王臉上的笑容不見,反倒顯現出一種誠惶誠恐。


    蔡深和葛老嘎以及烏卡的眾人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看來他們都知道黃征就是修羅王。


    黃征根本就不看其他人,隻是望著我:“江小白,我們又見麵了,你沒想到吧,我們會在這個地方,以這種方式見麵。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成為烏卡的頭領?”


    我微微一笑:“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怎麽,你是來搗亂的?”


    黃征搖頭:“怎麽可能,我對江南先生也是十分的景仰,雖說這些年來沒少有磕磕碰碰,但即便是對手,他也是最令我尊敬的對手,說來也慚愧,幾次與他交手我都沒有贏過,如果他不是自己把自己囚禁在這兒的話,這荒界應該早就已經易主了。”


    他的話竟然與那老頭說的一樣。


    而蔡深和葛老嘎都是一愣,很顯然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個內情,他們一直以為江南是被人算計才會被囚禁在這囚湖之下的。


    “那行,我們就先走了。”


    黃征聽我這麽說點點頭:“我會出席江南先生的葬禮。”


    他竟然是那般的彬彬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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