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不出是什麽廟了,殘破不堪。


    隻是卻像是打掃得很幹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件破舊的衣裳卻仍舊漿洗得幹幹淨淨一樣。


    我身上還有一些吃的,因為我總是習慣在身上備一些吃的存著。


    不過現在看來我這習慣還不夠徹底,其實我能夠利用空間,有時候多存儲一些生活必須品、水和食物看來是很必要的。


    我將食物分給了胖子和曲讓那多,至於贏勾和刑天,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吃喝,就不讓他們浪費口糧了。


    修瑪是真的餓了,給它的吃的隻是兩口它便吃完了。


    “我說祖宗,你吃慢點不行嗎?”曲讓那多見它那樣子,顯得有些心疼食物,修瑪沒說話,直接就趴在了他的腳邊,閉上了眼睛。


    “我出去看看。”贏勾說。


    我點點頭,我相信他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


    天已經完全黑了,奇怪的是村子裏竟然有著燈火。


    所以贏勾才會提出出去看看。


    胖子聽贏勾說要出去他說他也想跟著去,贏勾沒有反對我自然也沒有什麽說的,隻是讓他們注意安全。


    他們去得快,回來得也快。


    大約半小時不到他們就回到了破廟。


    胖子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贏勾也是一臉的狐疑。


    “江小白,你猜我們看到了什麽?”胖子抓住了我的衣袖,一麵喘著粗氣一麵問道。


    我看看他,又看看贏勾:“那些村民活了?”


    胖子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真是猜的,能夠讓他們這副表情,另外再加上我看到了村子裏的那些燈火,於是我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估計是那些村民活過來了。


    贏勾說道:“沒錯,那些村民真的都活過來了,現在村子裏很熱鬧,而且我們感覺得出來,整個村子的氣氛都很和諧。”


    “有村民看到你們了嗎?”我問道。


    胖子點點頭:“有個大娘看到了我們,雖然她有些驚訝,但還是很熱情地邀請我們到她家去作客呢,隻是我們哪裏敢去,趕緊就跑回來了。”


    我眯起了眼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些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和脈搏的村民在晚上居然就活過來了,白天他們為什麽會那個樣子呢。


    我說道:“我倒是想去這些村民家裏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贏勾擔心地道:“我覺得這事情和我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衍墟裏的怪事多了去了,你總不能每一件事情都要弄明白個所以然吧!”


    他說得也很有道理,其實這些村民為什麽會這樣和我們並沒有什麽相幹,我們隻是在這兒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們還要繼續往衍墟的深處去。


    不過我們不去找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了我們。


    因為這個時候我們聽到破廟門口有了動靜。


    “好像他們就住在這兒,我叫他們去我家裏住他們話都沒說就跑掉了。”


    “那怎麽行,這廟能住人嗎?既然來到了我們村,就是村子的客人,讓他們住在這破廟裏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


    我們聽到了一男一女的聲音,眾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我站起來走向了廟門口。


    廟門口站著五、六個人,最前麵是一個老者,看到老者的時候我呆住了,他不正是我們之前進入第一家的時候那個吸旱煙的老頭嗎?在老頭身邊的是一個大娘,剛才說話的人應該就是她了,她估計就是那個邀請贏勾和胖子去作客的熱心村民。


    他們身後站著的也都是村民的打扮,看上去每個人都很和善,臉上帶著微笑。


    “幾位是從外麵來的吧?”老頭笑著問道。


    我點點頭,是不是從外麵來的我想根本就瞞不住人家,倒不如承認了爽快。


    “剛才徐大娘說村子裏來了客人,我還以為她是看花了眼,我們村裏有差不多幾十年都沒有外人來了,能夠有貴客到不容易啊,所以我們想請幾位貴客到村子裏去住,這破廟根本就無法住人。再說了,幾位應該也餓了吧,我已經讓人安排了上好的酒菜,今晚無論如何我也要陪你們喝幾杯。”


    老頭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見到了老熟人一般親切。


    我知道我們這個時候也不好再推脫。


    老頭見我們遲遲沒回應,他又說道:“你們該不會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莊戶人家吧?”他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如果我們拒絕弄不好人家就要翻臉了,我隻得賠笑道:“老人家說哪的話,就怕我們人多,不方便。”


    “方便,怎麽會不方便呢,我們也想聽你們說說外麵的事情,這都好幾十年過去了,我們對外麵發生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外麵的親人們怎麽樣了。”


    說話的是徐大娘。


    我聽了之後說道:“哦?你們在外麵還有親人?”


    “當然了,我們也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我們當年也是從外麵遷移到這兒來的,行了,別站在這兒說話了,趕緊跟我們走吧,酒菜應該已經備好了。”


    我隻得點點頭,曲讓那多聽說有酒菜,他激動地咽了一下口水。


    不過可能是想到了之前我的提醒,他又有些忌憚地看向我,我苦笑,這個時候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們來到村子中間的那個大壩子,看到早就已經擺了好幾桌,酒菜真的已經備好了,而且除了一張空著的桌子外,其餘的那些桌子前都坐了人,這些人全是這個村子裏的村民。


    見我們來,他們都站了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那樣子真像是在歡迎貴客。


    “我把貴客請來了,他們是從外麵來的,一會讓他們給我們說說外麵的事情,一眨眼都好幾十年過去了,幾十年前我們就和外界斷了聯係,也不知道現在外麵是怎樣的一個世道。”


    我們幾人自然被安排在最中間的那一桌,除了我們五個人,還有老頭、徐大娘和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作陪。


    老頭自我介紹道:“我姓喬,叫喬老大,我們這個村叫喬家村,他就是責任的喬家村的村長喬富民,是我的子侄輩,這是徐大娘,我們村裏主要是兩大姓,喬家和徐家,徐大娘是徐家現在當家的。當然,村裏也還有其他姓氏,但人數不多。雖然喬家和徐家的人多,但我們村還是很和諧的,大家有什麽事情都會相互幫襯,鄰裏之間也是一團和氣。”


    接著坐下來便有人來給我們倒上了酒,曲讓那多見到酒的時候又咽了下口水,看我的眼神中帶著詢問,像是在問我這酒到底能不能喝。


    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能說什麽,別說是他,估計就連我也得端起碗來跟他們喝幾杯,不然的話說不定會惹怒了這些人。


    別看他們現在一臉的和善,可一旦他們覺得你看不起他們,又或者是對他們有排斥有抵觸的話,他們可是會說翻臉就翻臉。


    一團和氣那也是建立在相互給麵子的情況下。


    我們一麵喝著酒,一麵給他們說外麵的事情,此刻我也看出來了,他們確實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與外界有過接觸,對於外麵的很多事情他們都覺得很新鮮。


    不過說話多的是我和胖子。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們對於刑天的存在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一個沒有頭的人坐在他們身旁,而且那酒啊肉的就直接這麽往肚子裏灌他們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沒想到啊,沒想到,如今外麵竟然那麽發達了,早知道我們就不搬到這鬼地方來了,你看,這麽多年了,我們這兒還是這個樣子。”


    聽喬老頭這麽說,我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搬到這兒來的?”


    喬老頭說道:“得有一、兩百年了吧,反正應該是我太祖爺爺那一輩搬來的,我們這些人都是在這兒出生的,對於外麵的事情我們也都是聽老輩人說的,老頭子今年七十一了,在六十年前,我們村還經常會有外麵的人來,偶爾我們也能夠知道些外麵的事情,甚至還可以通過那些人與外麵的親人聯係,那時候我雖然還小,但也記事了,最後一次見到外麵的人就是在我十一歲的時候,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再也沒有外人到過村裏,唉,我們也想離開村子試著走出去,可最終我們還是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喬老頭說到這兒神情一下子便黯淡了下去,不隻是他,很多村民的臉上都失去了笑容。


    徐大娘說道:“你這是怎麽了,又提這些傷心的事兒,現在不是有人來了嗎?這是好事啊。”


    我隱約有些明白了,為什麽他們會說六十年來再沒有外麵的人來過,應該是他們白天的那種狀態所導致的。


    並不是村子裏真沒有外麵的人來,就比如像我們,我們白天來過的事情他們肯定是不知道的,而外來者見到這個村子的詭異他們肯定也不可能再呆在村子裏,估計這六十年都是這樣的。


    可是喬老頭說他七十一了,他能夠準確說出六十年來,那麽這六十年他們這些人又是怎麽成長的?難道白天他們那種狀態也是一種生長過程嗎?


    想到這兒,我又有些發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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