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她那麽驚慌地躲避我的真火時我便猛然醒悟過來。


    她說的都是假的,就連給我看到的那間屋子裏的景象也是假的。


    相反,此刻的我是真實的,她也是真實的。


    我的火焰再一次向著她扔去。


    “住手!”她一麵躲一麵大聲叫道,再沒有了剛才那般的淡定與從容。


    她和我拉開了一段距離,我這才停了下來,那簇火焰重新回到了我的指尖。


    “你三番五次地玩這樣的鬼把戲有意思嗎?”我冷冷地說。


    她歎了口氣:“我也是沒有辦法,我聽說你想跟天罰合作,迫不得已所以我們才會這樣。我們想要爭取你,可是爭取不了的話就隻能毀掉你。”


    “在我醒來之前你應該是有機會動手的吧?”


    “沒有機會,把你弄到這個空間來你馬上就會蘇醒,我可不想在你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被你的火給燒到。”她說話的時候帶了幾分無奈。


    我聽明白了,我剛才醒來的瞬間其實就是他們把我弄進來的刹那,就算她知道,且有準備還是不敢賭。


    她是擁有暗黑智慧的三個暗物質首腦其中之一,另一個被關在了黑獄,那麽就隻剩下兩個,如果她再出點什麽事的話對於暗物質來說會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這些暗物質賭不起,更輸不起。


    “好吧,我現在重新說一下我們的合作條件,我們不強求你非得把他給救出來,但如果天罰請你出主意,問你怎麽才能夠將他給殺死的時候你不要告訴他們你擁有三昧真火,其餘的事情你都可以不管。”


    我皺起了眉頭。


    她這要求好像似乎太簡單了一些吧?


    但我突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常帥他們雖然控製住了那個暗物質生命體,但他們卻無法徹底消滅他,隻能將他關著卻殺不死。


    眼前這個化身葉驚鴻的女人說道:“你想得沒有錯,他們確實早就想要處死他了,但他們卻沒有一點辦法,雖然在這個世界他們的文明達到了可怕的高度,但他們卻殺不死暗物質,他們模仿出了三昧真火,但卻隻是形似而神不是。不然他們早就已經下手了,根本就等不到今天。常帥的心裏其實也很清楚,關著他一天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多一天的麻煩,因為我們會一直不停地營救,就算是救不出來也會給他們帶來不小的人員損失。”


    我冷笑道:“怕不隻是他們的損失吧,你們難道就沒有損失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他們的仿真三昧真火消滅不了暗物質是假的,它隻是消滅不了像你們這樣擁有獨立生命體且具備極高暗黑智慧的生物罷了。”


    女人有些錯愕:“他已經和你說了?”


    我搖搖頭,常帥並沒有和我提到過這些,但我不是傻子,如果常帥他們真連普通的暗物質都對付不了的話那麽此刻估計早就已經沒有了天罰。


    不隻是天罰,我相信就是天譴應該也擁有著對付一般暗物質的手段。


    當然,擁有暗黑智慧的暗物質生命體我相信應該不是常帥所說的那樣隻有三個人,但常帥提到的三個人應該是這些人裏麵最厲害的。


    不過擁有暗黑智慧的暗物質生命應該確定不多,它們更不願意輕易損失為數不多的這些暗物質生命,畢竟這些可能就是暗物質生命發展的根基所在。


    現在經她這麽一提醒我便明白了,為什麽他們會直接找上我,因為我才是能夠真正威脅到他們的人。


    我的三昧真火才是他們真正的克星。


    常帥所說的克星在三昧真火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的到來即將打破了之前的某種平衡,這是這些暗物質生命所不願意接受的。


    “怎麽樣,我這條件已經很低了,隻要你能夠答應,那麽我可以帶你去找到你的朋友,那兩個對於你來說都很重要的女人。”


    我眯縫著眼睛:“你能夠知道我的心裏想什麽?”


    她笑了:“這並不難,你在大衍城的時候不也經常被窺探到內心的秘密嗎?我們最大的特性就是能夠截獲腦電波並破解其中信息,而我們最厲害的手段便是重新編程你的腦電波代碼,並讓這段代碼反饋回你的大腦,篡改你的大腦信息,讓你分辨不出什麽事情是真的,什麽事情是假的,哪個場景是親身經曆的,哪個場景是被構建出來的。”


    難怪,看來我對他們知道得還是太少了。


    “你就不怕把這些告訴了我,我會對你們不利嗎?”我問她。


    她認真地說道:“我之所以願意回答你這些問題是因為我想表達出我們最大的誠意,想讓你知道我們是真心想與你合作的。況且這樣的合作你穩賺不賠不是嗎?我們並沒有讓你幫我們什麽,隻要你不出手就行了,我們甚至還可以再附帶一個條件,我們幫你找到那兩個女人,再送你們離開衍虛,安全離開。”


    老實說,她的要求還真的不高,我隻是不出手他們就能夠幫我完成我到衍虛來的目的。


    我差一點就要答應了。


    不過我覺得這太過於簡單了一些,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坑。


    不是我多想,而是這一路上我踩的坑還少嗎?


    不知道多少人給我挖過坑,而我卻隻能往下跳,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我閉上了眼睛,思考著。


    她也不催,就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我想到了贏勾,又想到了他說的話。


    因果。


    他說自從我受了常帥的好之後就擔起了常帥的一些因果。對於因果這東西我還是相信的,就算曾經不相信,但在得到了鬼穀的那些傳承信息之後我早就已經對它有了很深的認識。


    一飲一啄很多時候看上去很簡單,實質上早就已經因果注定。


    “容我想想。”最後我說出了四個字。


    畢竟因果這玩意可大可小,太大了不是那麽容易扛得下來的,後續天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報應,說不得會是天大的麻煩。


    “那行,你好好考慮。”


    “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有下一次,如果你們再用這樣的方式來威脅我,那麽就算是常帥不提我也會主動提出來。”這一次輪到我來威脅他們了,我真不希望主動權一直握在他們的手中。


    想把我弄來就把我弄來,然後咄咄逼人的就要讓我做選擇題,我不是軟杮子,不是他們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的。


    我已經不是剛剛初出茅廬的江小白了。


    “好,如果你考慮好了我們會再見麵的。”她很自信地說。


    我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間。


    我看到贏勾在直勾勾地看著我。


    “這是怎麽了?”我問贏勾。


    贏勾一臉的疑惑:“你問我我問誰去,你突然坐起來,然後就這麽一動不動,我怎麽叫你都叫不醒,搖你也沒有反應,我隻得就這麽看著你了。那樣子就像是丟了魂似的,不對啊,怎麽會這樣?”


    “啊?”我聽了贏勾的話也整個人都不好了。


    照贏勾說的,我應該並沒有離開過,難道我真是靈魂離體麽,又或者是夢?絕對不可能是夢,因為夢不會這麽真實,而且我相信我與無麵女之間的那些經曆確實發生了。


    可如果是靈魂體,我真不怕那三昧真火對靈魂的灼燒嗎?我的靈魂真有這麽強大?


    “你怎麽了?”贏勾用手在我的麵前晃了晃。


    我這才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他。


    他有些不解:“怎麽會這樣?”我翻個白眼,我也想知道怎麽會這樣。


    “你經曆的應該是夢,她不是說了嗎?他們能夠篡改你的大腦信息,所以他們通過腦電波的傳遞,讓你產生了這麽一段記憶。”


    “不對,我還對她使用了三昧真火,逼得她不得不妥協,這個又怎麽算?難道在她篡改的記憶裏有意放入了這麽一段嗎?你覺得有這個必要?”


    這一下他也被我問得啞口無言了。


    “就這奇怪了,不過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之後說不通的事情太多了。”贏勾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我卻說道:“其實並不是說不通的事情太多,而是我的認知並沒有真正與這個世界接軌,我還按著我們那個世界的慣性思維在走。他們的文明已經高出了我們的那個世界,於是在這兒我的未知也自然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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