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往前開,但我發現天似乎越來越黑了。


    月亮竟然沒有了。


    贏勾說道:“停車!”


    我急忙把車停下,從後視鏡我看到後麵的那輛車也停了下來。


    我們下車,黑暗慢慢向我們包裹而來。


    “怎麽回事?”江小灰問道。


    “那月亮原本就有問題,陰曆初三怎麽可能有滿月。”我淡淡地說,雖然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放鬆,但卻早就已經提高了警惕。


    我擔心的是在這片黑暗中如果暗物質突然出現我們根本就防不勝防。


    贏勾也瞪大了眼睛四下裏望去。


    博士他們來到了我的身邊,我看到不遠處有一棵倒在地上的大樹,我說道:“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贏勾,你把那大樹拖過來,我們在這兒點一堆篝火!”


    贏勾點點頭,走了過去。


    江小灰說要過去幫忙,贏勾說就那麽點事,他一個人就能行。


    博士說道:“這黑暗來得有些突兀,該不會是為那些暗物質的出場打掩護吧?”他竟然與我想到了一處。


    胖子說道:“點一堆篝火,這主意不錯,有火暗物質也會忌憚些,而且我們也能夠多少看清楚四周的情況。”


    很快那篝火便燃燒起來了,我們幾人便坐在火堆旁,今晚是不能再繼續趕路了,太危險,隻能等天亮。


    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多鍾,好在距離天亮也就兩三個小時。


    不過我們卻都沒有睡意,雖然我真的有些困,但想著隨時可能會出現的危險,我也是敢睡。


    “我們的方向沒問題。”博士擺弄著他的那指南針。


    “好了?”我問他。


    他點點頭:“嗯,沒再犯病。”


    說明這兒的磁場已經正常了,不然他的那個指南針會一直轉個不停。


    方向沒錯,這讓我的心裏多少有些安慰。


    江小灰說道:“媽蛋的,這暗物質真讓人的心裏不舒服。”


    博士說道:“至少你們兄弟倆還能夠應對,否則我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對了,後麵的行程你們兄弟倆不能在同一輛車上,得分開。”


    我明白博士的意思,之前我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有江小灰在另一輛車上我也能夠放心一些。


    “胖子,之前你們不知道這兒有暗物質存在嗎?”我問胖子。


    胖子搖搖頭:“不知道,至少在來接你們之前我們獲得的情報裏並沒有暗物質出現過。”


    我眯縫著眼睛,難不成這暗物質也是因為我們的出現而出現的?與管理局會不會有關係?


    “啊!”一聲尖叫響徹了整個夜晚。


    聲音發出的地方離我們應該並不近,估計得有百米左右。


    我說道:“贏勾,我們去看看。”


    江小灰說道:“還是我去吧,你現在可是大家的主心骨,千萬不能出事。”


    他的話讓我的心裏一暖,這才多久,他便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


    我卻是搖頭道:“你留下,我和贏勾去就行了,你在這兒一定要保護好博士他們,我不會有事的。”


    江小灰聽我這麽說知道我已經打定了主意,他歎了口氣:“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


    博士說道:“真要遇到什麽千萬別追,弄明白狀況就趕緊回來。”


    我點點頭,博士是擔心我們也會如楊戩一樣失蹤。


    殷無語和胖子也叮囑我們小心一點。


    我和贏勾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跑去。


    我們沒開車,有時候在車上的視野並不好,甚至無法及時發現危險。


    “那聲音有些耳熟。”我對贏勾說。


    贏勾點點頭,他說他也覺得那聲音挺熟悉的,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但我肯定那不是楊戩的聲音,楊戩的聲音很特別,而且楊戩就算是遇到危險也不至於發出那樣的尖叫。


    我們的手裏拿著強光手電,能夠照亮很遠的地方。


    “應該就是這兒啊,可什麽都沒看到。”我有些疑惑,我們應該是到了地頭的,可是這兒根本就什麽都沒有。


    贏勾也眯著眼睛,目光在四下裏瞟過。


    “咚咚!”


    我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贏勾也聽見了,他看看我,我們一同望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那腳步聲並不重,很輕,但每響一下我們感覺到腳下的地麵都微微震顫。


    看來是個大家夥!


    果然,我們便看到不遠處出現一個龐然大物。


    我的手電便照了過去,像是一頭犀牛。


    “快別照它!”贏勾輕輕壓下了我拿著手電的手,剛才我的手電光直接就是照在它的臉上的,那強光刺得它大叫了一聲,那叫聲有如虎嘯。


    它似乎有些怒了。


    贏勾走上前兩步,對著它:“這是什麽鬼,像犀牛,但又不是犀牛,你見過嗎?”


    我搖搖頭,我連犀牛都沒見過,不,見過,但那是在電影電視裏,真正的犀牛我還真沒見過。


    “這地方怎麽可能有犀牛?”


    “不奇怪,藏區能夠有犛牛,那麽有犀牛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呢?”


    還是贏勾想得明白。


    我說道:“剛才的尖叫該不會是它發出的吧?”


    我嘴上這麽問,心裏卻不這麽認為,畢竟我聽得真切,剛才的叫聲應該是人的叫聲,而且聽著有些熟悉。


    難不成有某個熟人遇到了它,然後被它給ko了嗎?


    “不可能,那是人的聲音。”贏勾也證實了我想的沒有錯。


    犀牛在我們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它就像是一座小山,我和贏勾都隻能仰視,我判斷它的高度至少有七、八米,它的一雙眼睛正死死地鎖定我與贏勾。


    “它想做什麽?”老實說,我還真有些悚了。


    贏勾冷冷地說道:“它隻要敢亂來我就打爆他的頭!”贏勾抬起了他的拳頭。


    犀牛在贏勾抬起拳頭的時候竟然後退了一步,它像是對贏勾有所忌憚。


    “能聽懂我說話嗎?”贏勾開口了,他這應該是對犀牛說的。


    那犀牛也頗有靈性,聽到贏勾問它,它老實地點了點頭,我感覺到它身上的敵意少了幾分。


    贏勾收起了拳頭:“當時有人在叫?”


    犀牛竟然又點了點頭。


    贏勾看我一眼,意思 是讓我別太緊張,既然這犀牛願意溝通,且又沒有太強的敵意,那麽還是能夠好好聊聊的,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天知道接下來我們還會遇到什麽樣的敵人與惡戰。


    贏勾對犀牛說道:“領我們去看看那個人。”


    犀牛沒有動,贏勾沉聲:“嗯……”


    犀牛這才轉過身去,拖著那笨重的身體前行。


    “有你的,竟然還知道和他溝通!”


    我原本以為一場惡戰在即,不曾想卻被贏勾給輕鬆化解了。


    我還是那個原則,能不動手盡量是不動手。


    而且我們也沒有必要樹太多的敵人。


    贏勾卻輕聲對我說道:“你沒覺得它太好說話了嗎?”


    贏勾這話讓我的警覺性一下子提高了。


    沒錯,這犀牛好像根本就沒有自己的脾氣,無論贏勾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這並不符合它們這種野獸的性格。


    怪不得就連贏勾自己都覺得有問題。


    “一會真要有什麽事情你就趕緊跑,別擔心我,雖然我不一定能夠滅了它,但我要走便是十個它在一起也攔不住我。”贏勾保持著慣有的自信。


    我點點頭,這個時候並不是逞能的時候,贏勾說得沒錯他自己怎麽都容易 脫身,可是我跟著就不一樣了。


    很可能我就會成為他的累贅。


    這犀牛領著我們走了大概四、五十米,它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我和贏勾都看清楚了,地上躺著一個人。


    隻是那人是趴著的,麵朝下,我們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犀牛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兒,我和贏勾對視了一眼,我開始慢慢往前走,贏勾則是警惕地跟在我的身旁,他的一雙眼睛死死看著犀牛,他應該是擔心在我查看地下那人的時候犀牛會突然出手。


    我蹲了下來,伸出手去想要把那人的身體翻過來。


    贏勾卻叫道:“等一下!”


    我停止了動作,贏勾說道:“小心有詐。”


    有詐?他難道是懷疑地上這人會對我造成危險嗎?


    我點點頭,重新伸出手去,那人便被我翻了個身,看到他的樣子時我呆了一下,是徐正!


    徐秋妍的那個父親徐正!


    那個實力恐怖的存在。


    而他此刻卻已經奄奄一息,我感覺他是出氣多,進氣少,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我站了起來看著犀牛:“你幹的?”


    犀牛搖頭,表示並不是自己幹的。


    “那是誰傷的他?”我的心裏有些疑惑,以徐正的實力,能夠把他傷成這樣的人並不多,就連贏勾與葉驚鴻都不可能做得到。


    當然,存心分個生死那是另外一回事,不死不休那是肯定會有一個掛掉的。


    犀牛還是搖頭,看來它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贏勾看向我:“我們回吧!”


    我點點頭,不過我有些猶豫,到底要是要把徐正一起帶回去。


    贏勾沒有糾結,他直接就夾起了徐正,拉著我往後退。


    我們並不是馬上轉身就走,而是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就是防止犀牛突然出手。


    不過犀牛卻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任憑我們離開,見我們走得遠了,它居然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一直看不見了它的身影我們才鬆了口氣。


    “現在可以斷定,我們聽到的尖叫聲應該是這貨發出來的。”贏勾說。


    細細一想還真像是徐正的聲音。


    可是我還是有些疑惑:“可誰能夠把他傷成這個樣子?還有那隻犀牛,現在回想起來它就是在那兒等著我們,把我們帶過去的。”


    贏勾也是一頭的霧水,他同樣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麽解釋。


    我對贏勾使了一個眼神,那意思是讓他留意一下他挾著的徐正。


    說不得這會不會是一個苦肉計,畢竟我們與管理局的關係已經勢如水火,天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贏勾看懂了我的眼神,他默默點了點頭。


    徐正像是處於昏迷之中。


    我們很快回到了營地。


    當他們看到我們竟然帶回來一個人的時候都有些好奇。


    贏勾把徐正放下,博士也吃了一驚:“怎麽會是他?”


    殷無語和胖子也都是見過徐正的,兩人同樣覺得不可思議。


    江小灰倒是麵色如常,他與徐正有沒有打過交道我也不清楚。


    我又把發現徐正的經過說了一遍,博士顯然對那頭犀牛更感興趣。


    “那是兕!說它是犀牛也沒錯,不過它應該是犀牛的老祖宗。”


    博士的話讓我想到了《山海經》裏對兕的那段描述:兕在舜葬東,湘水南,其狀如牛,蒼黑,一角。


    博士繼續說道:“不過《山海經》裏的兕與犀牛又不同,其身有毒,能發童音,其眼若起紅芒還能迷人心智。它的性情暴戾,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聽博士這麽一說,我和贏勾都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是兕的話,那麽剛才我們何其幸運,至少那犀牛並沒有攻擊我們,不然的話那真正會是一場惡戰,而且我和贏勾還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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