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源立馬應下了,並且承諾兩個小時內給他答複。而後,撲麵而來的媒體惡意,席卷了整個鍾氏遠航,包括鍾氏貴族本身。畢竟,失蹤的是鍾氏名義上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而鍾際,在鍾氏以外的人都覺得,這小子隻是他大哥的備胎。如今算是“天上掉餡兒餅”,鍾氏的爛攤子落到了鍾際手中。許多人樂得看笑話,尤其是前段時間嘲諷了鍾氏取材製造豪華星際的那些人,仿佛被這種消息擊中了某個能產生精神快感的點,那批人在星網上異常活躍。“這也太過分了,如果他們失去了至親還能在網上放火箭慶祝,我就真服了他!”“別生氣,這種人還少麽?看熱鬧不嫌事大,憑自己的臆想就能寫個劇本……”“我就是氣不過啊,咱家少爺多辛苦,也沒招惹誰,那些人怎麽能那麽無聊?”“喜歡說風涼話的,不是頂級無聊的權貴,就是生活在底層自以為生活不美滿的人,這也難免……噓,咱家少爺來了,快別說了!”鍾際進營銷組的辦公區時,就聽到了這些壓低了音量的談論,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哭還是想笑。這些家夥,自己可是s級的耳力啊……早就聽的一清二楚了,根本沒有遮掩的必要。“溫組長呢?”鍾際最後選擇裝聾。一人立馬回答:“出去了,說是馬上回來,要不您到他辦公室等一下?”鍾際點點頭,兀自前往溫正和辦公室。今天是大年初一,傳統的家庭沒有不需要在親朋好友那邊走動一下的,他沒機會回去陪著老爺子,不過一定有很多人會去造訪。至於辛沉,被自己勒令趕回家了,他不想讓辛家人覺得,自己沒擔當、沒心勁兒,還沒氣量,更不希望辛沉父母覺得自己不懂事,對辛沉依賴過度。他在辦公室坐了十幾分鍾,自己起身泡了壺咖啡,又回到自己辦公室取了熱牛奶,坐在溫正和的沙發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不知道咖啡續了多少杯,溫正和風塵仆仆的進門。“聽說你來找我,是因為消息泄露的事?”溫正和將大衣掛起來,轉身問道。“雖然不知道從哪兒流傳出去的,但我馬上會查清楚。”鍾際擱下手中的杯子,溫正和挑眉:“你家師兄的本事,還有辛沉的本事,都是我認同的,估計馬上就會有結果。”“西源說,兩個小時內。”鍾際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溫正和讀懂了鍾際的言下之意,無奈道:“那我就陪著咱家少爺一起等待結果吧,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那麽作死。”半個小時後,顧西源給鍾際回了電話,鍾際在溫正和麵前沒什麽需要隱瞞的,大大方方外放出來。“你還記得古斯拉森嗎?”顧西源問,“我查到的結果,有些意外,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鍾際微眯著眼,在記憶中搜索這個名字,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也是老莊手底下的?好像是……和你同屆。”顧西源和鍾羿一般大的年紀,因為入學晚了一年,所以去年夏天剛剛從柏森軍校畢業。鍾際往莊衍那邊跑的少,除了幾個熟識,其他人大概都隻記得的名字。顧西源恨鐵不成鋼的歎一聲,溫正和沒忍住,提醒道:“雖然古斯拉森不是什麽豪強巨頭品牌,但在時星上銷量也相當不錯,是個比較穩重的老牌子。”“老牌子?”鍾際恍然,“就是那個被詬病‘盒子一樣的款型’的古斯拉森?”溫正和默然,原來,他們家少爺直接把古斯拉森當做可以忽略的對手,連競爭兩個字都不想加的那種。鍾際對古斯拉森的印象的確不深,又或許,他在最初就關注到了雄踞豪華市場的豪強巨頭,至於進入市場多年卻毫無起色的古斯拉森……抱歉,他不會在這種前景堪憂的企業上費工夫。“古斯拉森……我記得是個男生,嗯……”鍾際沉吟半天,硬是沒想起來其他的特征。顧西源無奈:“你這狀態要是被他知道了,估計得氣死。”鍾際輕笑:“行了,我實在想不起來了,你都說說他幹了什麽好事。”“我隻記得鍾羿還在學校的那會兒,古斯拉森看鍾羿挺不順眼的,”顧西源似是在回憶舊事,“當然嘍,你哥人脈是廣,兄弟也多,難免有幾個因為嫉妒跟他玩不到一起去的,這也是情理之中。”鍾際歪著頭,聽了半天沒聽到什麽重要內容,有些不滿:“所以,他是因為各方麵沒我哥強,所以記恨了那麽多年,連我哥出了柏森軍校都不想放過他?”這都什麽玩意兒?鍾際從未接觸過心眼兒那麽小、記仇記得那麽厲害的人。他們家組長湊一塊兒,都未必有古斯拉森那麽持之以恒的報複心。顧西源在電話那頭連連歎氣:“我也不太清楚,隻是查出你們家親戚有人投奔了古斯拉森家族,你哥失聯的消息也是從那裏流出的……昨天年夜飯,你們本家宅子有外人過去嗎?”鍾際道:“我五點多和老爺子吃的年夜飯,哪知道這些?”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誰都能想明白,這件事其實很簡單——暗地裏已經脫離鍾氏的某旁係,在除夕去了鍾氏本家,發現氣氛古怪、且鍾氏父子三人隻有兩個一起吃了年夜飯。也因著鍾氏主脈實在是稀薄的厲害,讓那人發現端倪,鑽了空子,抽絲剝繭的分析出,鍾羿失聯了。便上報給他現在的老板,古斯拉森。另一邊,不知道揪住了哪個點,而對鍾羿耿耿於懷的古斯拉森年輕的繼承人,得到這個消息後立馬通知各大新聞媒體、星際網站。在這之間,古斯拉森家的人也一定借由某種渠道,從某軍區的通訊防衛部查到鍾羿記憶芯片的損毀事實……這才有了如今撲麵而來的失蹤報道。鍾際麵色陰沉,實在記不起古斯拉森是哪位,卻又實在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顧西源見電話另一端靜默了許久,實在閑得慌,便多問了句:“你家那位呢?不在你身邊守著?”他指的是辛沉。鍾際的通訊器隻開了語音,他肆無忌憚的衝通訊器翻了個白眼:“我讓他回家陪老人家去了。話說,你家那位呢?早上打電話時那麽沒精神,昨夜可真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