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在聽到第一個音時,就痛苦地抱緊了自己,她的皮肉蠕動著,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  “不……不……”她痛苦地呻.吟,汗水混著雨水往下流。  宿沉插兜站著,冷眼旁觀,保鏢已經退到他的身後,幫他撐著傘。  比起蘇雅的狼狽,他顯得一絲不苟又遊刃有餘。  旋律進行到中段,一道漆黑的影子終於忍受不住從蘇雅的體內衝出來。  它把蘇雅的身體弄得幾乎散架,關節骨頭都折了一半。  “送去管理局修修,應該還能用。”宿沉口吻冷淡地命令道,身後的保鏢裏走出一個男人,他低聲應下,然後帶著蘇雅消失在了原地。  其他保鏢對此視而不見,保持絕對的緘默。  宿沉抓著那團黑影:“現在,該你告訴我。”  “為什麽找上他。”  黑影尖利地叫了聲:“不說!不說!”它的聲音和烏鴉一樣沙啞,音調更高更刺耳。  宿沉麵無表情地開口,接著方才的旋律段落往下哼。  黑影痛苦地在他手裏扭動,發出持續不斷的尖叫聲。  “是斯圖納塔,斯圖納塔!”黑影叫喊著回答。  宿沉停下,斯圖納塔?  黑影斷斷續續地說:“你也有……你也是……為什麽要這樣……”  它的語序混亂不清,仿佛剛牙牙學語的小嬰兒。  宿沉知道從它這裏問不出什麽了,他一把捏碎了那團黑影。  “做的東西倒是越來越高級,膽子也是越來越大。”宿沉嗤笑一聲。  他寧願沒有這種古怪的能力,這樣的能力可都是用痛苦換來的。  溫羨清確定了虞魚身上沒有傷,但也發現他全身都像是在水裏浸了一遍:“淋雨了?”  虞魚乖巧:“嗯。”  溫羨清趕緊讓陳銘去把大衣拿過來:“會不會冷?”  虞魚眨巴眨巴眼:“好像……不是很冷叭。”  溫羨清看他被凍得泛白的嘴唇,還有臉上蒙著一層緋紅,心頭一跳:“不冷?”  他的手是涼的,隻好把額頭靠過去,測了測虞魚的體溫。  燙得嚇人。  “你發燒了!”溫羨清沉聲道。  虞魚茫然,他發燒了嗎?  一定是因為下雨天,他以前都沒生病過,就隻有陰雨天會比較難受。  宿沉剛處理完事情趕過來:“他發燒了?”  “發燒了,燒得有點厲害。”  陳銘拿著大衣跑過來,溫羨清幫虞魚脫了濕掉的外套和圍巾,用幹燥暖和的大衣裹住虞魚。  宿沉伸手把虞魚撈過來,然後直接把人打橫抱起:“車裏有毛巾,上車給他擦擦頭發。”  溫羨清也顧不得爭什麽了,一群人呼啦啦地趕上車,還沒忘記讓保鏢把罪魁禍首之一的馮和也給綁上帶走。  虞魚被溫羨清和宿沉夾在中間,三個人一起坐在後排座位上。  他上了車,進到溫暖的環境,這才慢慢地覺出來一點發燒的熱意,全身都像在發燙,可手腳卻冰涼涼的。  虞魚暈乎乎的,燒得有點迷糊了:“我們要去哪呀。”  溫羨清低聲哄他:“去醫院。”  虞魚整個人都思維遲緩,平時身上收斂著的香氣沒有了主人下意識的控製,一下子就充滿了整個車廂,勾得溫羨清和宿沉心跳都加快了。  虞魚絲毫沒有意識到,嘟囔著繼續說:“我的紅糖糍粑還沒有吃完……”  宿沉壓著血液裏的蠢蠢欲動:“等你病好了,還會有很多紅糖糍粑。”  虞魚緩慢地接收了這句承諾,他的臉燒得緋紅,說話也有氣無力:“好累啊。”  他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臉,試圖用冰冰的手來給自己燙燙的臉降溫。  溫羨清手回溫了,直接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像更燙了一點。  “累的話睡一覺。”溫羨清輕聲說。  虞魚困倦得眼皮都耷拉下來,上下眼皮都快粘一塊兒了。  他軟綿綿地“唔”了一聲,撐不住閉了眼,像個粉撲撲的糯米團子縮在溫羨清寬大的大衣裏,沉沉睡過去。  車開到醫院,宿沉抱著虞魚,匆匆忙忙地往裏跑,林秘書非常識相地去掛號。  醫生看到這烏泱泱的一群人時差點以為是來砸場子的,他猶豫地看看一身血衣的溫羨清,又看看抱著人的宿沉:“是哪位要看病?”  溫羨清指了指虞魚:“他,發燒了。”  醫生定睛看了看溫羨清:“溫.影帝?”  他恍然,這一身估計是戲服,血次呼啦的怪嚇人。  “高燒啊。”醫生給虞魚量了體溫,看著體溫計上的39.5度。  虞魚已經醒了,他難受地皺著小臉,頭暈得不行。  宿沉問:“要怎麽退燒。”  “先打個退燒針觀察一下情況,降溫了就拿藥回去吃,沒降溫的話還是打個點滴。”醫生說。  宿沉應了聲,抱著虞魚先去病房,溫羨清留下來跟醫生溝通注意事項。  虞魚糊裏糊塗地被放到床上,林秘書剛叫人拿了套新睡衣過來。  宿沉把睡衣遞給虞魚:“自己能換嗎?”  虞魚點點頭。  宿沉背過身,讓他自己換好了衣服。  過了一會兒,就在虞魚又昏昏欲睡的時候,護士進來給他紮了一針。  打過針,虞魚更暈乎了,他縮在被窩裏,覺得裏頭像個大火爐,烘得他都快出汗。  他翻了個身,非常不滿地想踢被子。  宿沉坐在床沿,伸手壓住被角,不讓他動彈,順手把人用被子卷成個壽司卷。  虞魚軟乎乎:“熱……”他的聲音溫吞又綿軟,像在撒嬌。  宿沉哄他:“等下就不熱了。”他轉頭跟林秘書說:“去要個冰袋。”  虞魚卻等不及冰袋,他快要蒸發了。  他咕嚕嚕地滾到床沿,貼到宿沉的身上。  宿沉身上還帶著外頭的涼氣,讓全身都在冒火的虞魚感覺冰冰的很舒服。  他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然後把額頭貼到宿沉撐在床沿的手背上,舒服得喟歎一聲。  “不要冰袋,要你。”虞魚慢吞吞地說。  等溫羨清進來,就看見宿沉躺在虞魚的身邊,半摟著人,一隻手臂還被虞魚抱著,姿勢親密。  溫羨清扭頭,問陳銘:“附近有便利店嗎?”  陳銘一愣:“應該有,怎麽了溫哥?”  溫羨清麵帶微笑:“去買袋辣椒粉兌水,做個防狼噴霧。”  作者有話要說:  溫羨清拿著辣椒粉兌水中……  先倒了一點,又再倒一點,最後全給加進去。  溫羨清笑容滿麵地送給魚魚:致死量,保證一擊斃命。  魚魚:????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木一了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6章   最後, 辣椒水還是沒能做成, 但防狼噴霧的購買已經提上日程。  宿沉也沒在床上躺多久,等冰袋一到, 他就小心翼翼地抽身出來, 把冰袋放在虞魚的額頭上進行物理降溫。  虞魚察覺到動靜,半睜開眼,霧蒙蒙的眼眸裏泄出點漂亮的光華:“冰冰的……”  宿沉低聲應他:“嗯, 是冰袋。”  虞魚彎了彎嘴角,酒窩淺淺地攢起來,他慢吞吞地說:“謝謝你。”語氣拖遝綿長, 帶著點兒迷糊勁兒。  宿沉看他又閉了眼,像是睡過去的樣子。  能早點好起來就是對他最好的答謝了。  溫羨清放心不下, 給劇組請了假,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和宿沉一起蹲在了病房裏。  虞魚睡得很沉,因為感冒鼻子堵著,還輕輕地打起了小呼嚕。  溫羨清和宿沉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兩個大男人,倒是把沙發給襯得又窄又小。  “蘇雅的事情, 什麽情況。”溫羨清壓低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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