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叫魚魚才對。”男人輕笑了一聲。  虞魚被摸了摸頭。  “聽好了。你的氣息能夠放大妖怪的血緣能力,你要謹慎地使用它。”  “不用擔心,就算爸爸不在了,白澤他們也會護著你的。”  “別害怕,別難過。爸爸隻是突然對冥府的樣子感興趣而已。”  男人幫虞魚擦了擦眼淚, 虞魚能嗅到他身上帶著的死亡的味道。  腐朽的、枯萎的,像是枯葉散發出來的味道。  “如果你難過的話,那就忘記好了。”  “魚魚隻需要快快樂樂的就好。”  “魚魚隻需要做自己覺得高興的事情就好。”  ……  虞魚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隻手朝他的臉伸過來。  他眨眨眼, 從床上坐起來,避開了那隻手的觸碰。  沈鶴書收回了手,並沒有因為虞魚的動作而惱怒,甚至耐心地解釋了自己的舉動:  “你在哭。”  虞魚抬手摸了摸臉頰,指尖觸到一點濕意。  沈鶴書的視線沒有離開過虞魚的臉,他能清楚地看見虞魚眼睫毛上承載著的細小淚珠,也沒有錯過虞魚眼底的水霧。  他在哭。  真好看啊。  沈鶴書幾乎想要拿起畫筆把這一幕畫下來,但某種從心底升騰起的古怪情緒阻止了他的衝動。  他的心髒仿佛被擰了一把,有種悶悶的疼。  沈鶴書給虞魚遞了紙巾。  事實上他更想要直接幫虞魚擦眼淚。  虞魚把臉擦幹淨,他微微抬頭看著沈鶴書:“是要畫畫了嗎?”  沈鶴書點頭:“今天還是人魚。”  一回生二回熟。  虞魚乖乖地吞下藥片,泡進浴缸裏,等待藥效發作。  沈鶴書把畫板架起來,閑聊道:“你想要試試繪畫嗎?”  虞魚趴在浴缸的邊沿,被熱水熏得昏昏欲睡:“嗯?”  他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在這種溫暖舒適的環境裏特別容易就放鬆犯困。  “畫什麽?”虞魚小聲嘟囔道,他困得眼皮都要粘起來了。  沈鶴書:“什麽都行。”  藥效發作,虞魚在浴缸裏懶洋洋地晃了晃魚尾:“還是算了叭,我不會畫畫,畫出來的東西很醜的。”  沈鶴書笑了一聲,反而更感興趣了:“多醜?”  虞魚歪頭,他向沈鶴書要了一支畫筆,又要了一張白紙,然後趴在浴缸旁邊的小桌板上畫起來。  沈鶴書饒有興致地等著虞魚畫完。  “差不多就是這樣叭。”虞魚把完成的畫遞給沈鶴書。  沈鶴書看著那張紙上天馬行空的扭曲線條,沉默片刻道:“……這是什麽?”  “你。”虞魚說,他的魚尾拍了拍水。  沈鶴書很勉強地從上麵辨認出了一個人的輪廓。  ……嗯,比預想中的效果還要更驚人一點。  虞魚見沈鶴書直勾勾盯著他的畫看,還以為沈鶴書是在嫌棄畫醜:“你不喜歡就扔掉好了。”  沈鶴書把那幅畫收到畫箱裏,笑道:“我很喜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畫肖像畫。”  虞魚困得不行,他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應道:“是嗎……”  沈鶴書沒有打擾虞魚,放任他睡了,隻是時不時試試水溫,涼了就加熱水,以免虞魚著涼。  他的確很喜歡這幅畫,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的肖像畫。  畫家往往喜歡將自己喜愛的事物畫在畫裏。  沈鶴書自己就是這樣,他會把他喜歡的東西都畫下來。  魚魚畫了他,是不是意味著並沒有那麽討厭他?  ·  “果然是在東海域裏。”白澤眯起眼睛,在直升機上往下看。  海水湧成巨大的漩渦,像是深淵巨口,要將人吞進去。  “沒時間了,跳吧。”賀故淵說。  直升機是賀故淵叫來的,駕駛員也是賀故淵的人。  對方聽到自家老板的話,驚恐地往後瞥了一眼。  跳什麽?往海裏跳嗎?  那不是找死嗎?  溫羨清冷冷地開口:“不用你說。”然後一把拉開直升機的門,幹脆利落地就往外跳。  駕駛員:???  他目瞪口呆地看到直升機裏的所有人一個個地往海裏跳,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夢遊。  等到人全跳海了,他才神情恍惚地吐出一句話:“不是……都不帶個跳傘的嗎?”  真就找死啊?  沈常文焦急地等待著沈鶴書把人帶過來,他在實驗室內來回踱步。  但他沒等到人,倒是先等到了刺耳的警報聲。  沈常文一打開研究院的外部監控,血壓都要升高了。  他氣憤地罵罵咧咧:“他媽.的,這群人怎麽找到這裏的!沈鶴書的障眼法沒有用了嗎!”  沈常文看著研究院外部的屏障被砸得七零八落,還滋兒哇地冒著火光,扯著嗓子就喊人:“沈鶴書!沈鶴書!”  浴室內的沈鶴書猛地起身。  虞魚被刺耳的警報聲給嚇醒,他揉揉眼睛,看見沈鶴書從浴室裏出去了。  “怎麽了?”虞魚懵懵的,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魚尾的藥效已經過去,雙腿恢複了。  沈鶴書大概走得很急,畫板都還架著,顏料盤和畫筆也原封不動地放著,地上的畫箱也還在。  警報聲急促尖銳地響了一會兒,又忽然不響了。  沒事了嗎?虞魚一頭霧水。  虞魚從浴缸裏出來,換了一身幹燥的衣服,踩著浴室的拖鞋,轉到沈鶴書的畫板前。  他一直很好奇沈鶴書究竟怎麽畫的自己,隻是沈鶴書每次畫完就走人,他從來都沒能看一眼。  虞魚對著空白的畫紙沉默了。  什、什麽都沒畫?  那沈鶴書都在幹嘛?  難道他剛剛睡著的時間其實很短,所以沈鶴書才什麽都沒有畫嗎?  虞魚歎了口氣。  浴室裏都是蒸騰的熱氣,有點兒悶,虞魚不想在裏麵繼續呆著,就打算出去。  也不知道剛剛的警報聲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研究院要被爆破了嗎?  虞魚心不在焉地想著警報聲的事,結果一腳踹翻了沈鶴書放在地上的畫箱。  畫箱裏的東西劈裏啪啦地散了一地。  虞魚“啊”了一聲,趕緊蹲下來收拾。  好在浴室的地麵並不是很潮濕,畫紙基本上都幸免於難,隻有幾張沾到了一點兒水汽。虞魚把畫筆一根根收好,畫紙也都放回箱子裏,顏料也都撿起來。  “嗯?這是什麽?”虞魚拿起地上的一個薄薄的本子。  這也是畫箱裏的東西嗎?  本子的封麵是全黑的,上麵沒有半點的花紋和字體,從外觀上完全看不出是用來幹什麽的。  虞魚翻開本子,看見扉頁上的署名:  沈鶴書。  作者有話要說:  要打架了!  沈鶴書的小秘密被魚魚發現了!  感謝在2020-02-06 01:10:34~2020-02-07 00:34: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故笙訴離歌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99章   大可愛你前麵都訂閱了嗎?  賀故淵把床頭的小夜燈給打開, 黑漆漆的臥房一下子便被溫馨的暖光給照亮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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