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夏總裁、夏少爺、親愛的夏同學,」已經嗬欠連連,連抽菸都已經不能讓他提起精神的柏承海很無奈地靠在吧台旁,「你像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地叫我趕來,總該告訴我發生什麽事吧?」


    「……」還是冷著足以刮下一層霜的俊顏,夏爾希沒吭聲。


    「該不會又是被齊大才女給掃地出門,所以要我來陪你吧?」


    「……」冷冷掃他一眼,夏爾希將撞球杆擱到一旁,逕自走到吧台為自己斟了杯威士忌加冰。


    咦?有問題喔!夏爾希的反應冷淡到有些詭譎。


    「你和齊大才女之間出了什麽事嗎?」柏承海敏銳地問。


    「你猜猜。」還是這種冷得快結冰的語氣,夏爾希斜眼睨他。


    又要猜?他怎麽這樣命苦啊?


    總是要自問自答。「因為你身上有別的女人香,所以齊大才女又將你掃地出門。」每次答案都這樣,八九不離十,柏承海猜得很隨便。


    「錯!」瞧也沒瞧他一眼,夏爾希的眸光落在杯內金黃色的液體。


    「錯?」柏承海的表情很驚訝,「我猜錯了?」


    怎麽可能?


    「嗯,大錯特錯!」自從和藍真芸分手後,他就沒有再尋找新歡。


    「你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為齊大才女沒錯吧?」柏承海不確定的再問一次。


    「嗯。」


    「齊大才女……齊大才女……」柏承海絞盡腦汁,雖然他和她不熟,但念書時多少有些耳聞,再加上夏爾希這些年來多多少少會說到有關她的事,所以並不陌生,但任他想破頭,還是想不透齊大才女究竟做了什麽事能讓夏爾希如此不高興?


    該不會是另結新歡吧?


    不!柏承海旋即甩掉這個可笑的念頭。齊大才女死心塌地的程度都快可以立座貞節牌坊了,遑論另結新歡。


    「猜不出來嗎?」夏爾希突然譏誚地笑了。


    「不如你直說吧!」幹嘛這樣笑啊?笑得他毛骨悚然的。


    「就在剛剛沒多久之前,我和心蘿分手了。」平靜地道出事實,夏爾希朝他挑眉。


    「你和齊大才女分手了?」柏承海吃了好大一驚,「你竟然和齊大才女分手了?」人家死心場地跟了他八年,他居然跟人家分手了!


    雖然他和夏爾希是兄弟、是麻吉,但他還是忍不住幫齊大才女罵他一聲——


    真是個沒良心的家夥!


    「嗯。」斂下的黑眸裏隻有自己才知道的複雜心思,夏爾希點頭。


    「難道你都不會心軟或舍不得嗎?」焦躁地繞著撞球台來回踱步,柏承海直搖頭,「齊大才女耶!」


    糟蹋!真是糟蹋啦!


    冷眼看了比自己還激動的柏承海,夏爾希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別急著怪我,主動提分手的人並不是我。」


    「不是你?」聞言,柏承海二度受到驚嚇,「難不成是齊大才女?」


    「嗯。」


    「原來如此啊!」終於停下腳步,柏承海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還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再也受不了了嗎?不過這麽多年,也難為她了。」


    「你一個人在碎碎念些什麽?」夏爾希冷冷的問。


    「沒什麽,隻是心裏有些感觸而已。」柏承海搖搖頭,坐到他身旁。齊大才女愛他愛得多辛苦,他相信所有的局外人應該都看得很清楚。


    這不見得是件壞事,或許對齊大才女而言,是種解脫。


    「爾希,你是怎麽想的?會遺憾嗎?」他問。


    如果他連遺憾都沒有,他真的會替齊大才女感到不值。


    「我嗎?我形容不出是什麽感受。」一口將酒全部飲下,夏爾希濃眉深鎖。


    他不是沒有想挽留她的念頭,但她傷心欲絕的模樣深深印在他腦海,彷佛是在控訴他傷她多深,讓他所有想挽留的話半句都說下出口。


    「齊大才女是個很好的女人,你是應該感到遺憾的。」柏承海有些語重心長的說。


    「……」沒有說話,夏爾希隻是又幫自己斟滿一杯酒。


    這些年他很習慣有她在身後靜靜的等著他,雖然她個性倔強、不可愛,但他一直以為她是永遠不會離開他的。


    但是她離開了,還是用如此決絕的方式——害他一時像是失了魂,整個人、整顆心都變得空蕩蕩的,仿佛少了很重要的東西。


    「爾希,別再想了,放寬心一點。」柏承海推了他一把。


    看他的模樣,代表他並非完全對心蘿沒感覺,但是隻要他不定的性子一天不改,心蘿跟著他就沒有幸福。


    「……」瞄了他一眼,夏爾希深鎖的眉頭從沒有鬆開過。


    放寬心?要他如何放寬心?又是一杯灼熱的烈酒入腹,火辣辣地燒入腹中。


    心蘿哭泣的模樣深印在他腦海,甩都甩不開啊!


    難道他——真的傷她很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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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總經理,謝謝你長久以來的照顧,」心蘿微笑地遞出辭呈。「真的很謝謝你。」


    皺眉看著桌上的信封,高易哲難以接受的抬眼望著她。「為什麽?為什麽好端端的要離職?若是因為我之前說的那些唐突話,我以為我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不會再有疙瘩了。」


    「不是這樣的,和總經理一點關係也沒有,純粹是我個人的問題。」心蘿連忙搖頭。


    「不是?」


    「因為我有些私人問題,所以……」心蘿斂下眸。


    「……」頓了一下,高易哲起身將辦公室的房門關起,接下來的話,他不希望有路人甲乙丙丁聽見。「是因為懷孕的事嗎?」


    看見她驚訝的表情,高易哲推推眼鏡,顯得有些尷尬。「那天我送你去醫院的時候,醫師誤以為我是你的……親人,所以都告訴我了。」


    其實不是親人,而是丈夫,他那時還偷偷高興了一下。


    「哦……」原來他都知道了。


    「你們要結婚了嗎?」他很艱澀地問。


    「不!並沒有……」心蘿秀眉微蹙。


    「他不肯承認?」聞言,高易哲愀然變色,藍真芸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他早該知道夏爾希是個敢做不敢當的花花公平。「那個混帳家夥。」


    「事實並非如此,你誤會他了。」


    「事到如今,你還幫他說話?」高易哲氣憤難乎。


    該死的!姓夏的究竟何德何能?能讓心蘿這樣愛他?


    「我並沒有幫他說話,」心蘿很平靜地解釋,「因為他並不知情,我沒有告訴他。」


    「你沒有?為什麽?」聞言,他不禁錯愕。


    「因為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不想多做解釋:心蘿說得雲淡風輕。


    高易哲不是白癡,當然知道事情的經過沒有那麽簡單,他沉默了一下,走回座位。「所以你決定獨自撫養他長大?」


    「嗯。」


    「這會是件很辛苦的事。」


    「我知道:心美也是這樣和我說的,但是我想我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她淡淡一笑。


    一時間被她的笑給眩惑了眼,高易哲片刻回下了神,最後,拿起她的離職信。「收回去吧!我不接受。」


    「為什麽?」這一回,換心蘿很驚訝。


    「要當個單親媽媽,最重要的就是經濟基礎,你現在比誰都需要這份工作。」


    「但是我懷孕的事……」


    「現在都已經什麽年代了,未婚懷孕有什麽了不起?更何況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別去擔心這種小事。」他嗤之以鼻的說。


    「高總經理……」聽見他這麽說:心蘿的心暖洋洋的,眼眶一陣發熱。


    糟糕!好像她懷孕後,就變得愛哭起來了。


    「別拒絕我的好意,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幫助你的方式。」無聲地歎息,高易哲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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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是粉紅色好還是藍色好呢?」咬著唇在櫃前猶豫不決:心美兩件嬰兒服都好喜歡。


    「我喜歡藍色……」走在前方的心蘿回過頭。


    「可是我好像喜歡粉紅色的。」心美嘀咕。「不如兩件都買吧!」


    「心美,你會不會太貪心了?我連寶寶的性別都不知道,你卻想統統帶回家。」心蘿皺眉。


    「有什麽關係?寶寶剛出生時是中性的,不管是穿藍色或穿粉紅色都很可愛。」


    「可是你最近已經買很多了……」她們現在應該是要存錢吧?卻有點揮霍無度的錯覺。


    「沒辦法啊!誰教寶寶的東西都太可愛了,」心美拿起一件寶寶服,立刻愛不釋手地朝她炫耀」「姊,你看!這件衣服有尾巴耶!」


    「嗯。」忍不住也跟著輕笑出聲,心蘿也覺得眼前的寶寶服可愛到沒天理。


    「好吧!一起帶回家好了。」二話不說:心美將它收為戰利品。


    「太多了,寶寶還有七個月才出生,你現在會不會買得太誇張?」心美不讚同地阻止她。


    「有什麽關係?他可是我的寶貝侄子耶!當然要買多一點羅!」


    「我已經發現你有過度寵溺他的嫌疑喔!」


    「我是他的小阿姨,我不疼他,誰疼他呢?」心美購買的決心強烈堅定,「不管了,全部帶走!」


    「心美!」心蘿差點被她的購物狂給嚇瘋。


    她手上已經抱了六、七件寶寶服了,再買下去都快湊成一打了,她是打算買回家擺地攤嗎?


    「怎麽了?什麽東西看得那麽出神?」剛結束化妝品的代言走秀,商小晚笑容粲粲的從後台走出來,她輕輕挽住男人的手。


    「沒什麽。」夏爾希濃眉蹙起,黑眸瞬也不瞬地望著在樓下嬰兒用品部的齊心蘿,越過透明的落地窗,他站的角度剛好能將她瞧得清清楚楚。


    胸口心跳得劇烈,激動的情緒有些難以控製。


    才短短幾天,他卻有種好久不見的錯覺,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從前他們也曾整整一個月不通電話、不見麵啊!他卻不會有這種好想念、好想念的強烈情緒反應。


    難道是因為那時他明白她會等著他的緣故嗎?而現在的心蘿並不是屬於他的?


    「遇見熟人嗎?」商小晚順著他的目光望下去,瞧見正開心選購嬰兒服的齊心蘿。


    「你的問題真多。」他瞄了她一眼。


    「她是……齊心蘿?」不死心,商小晚繼續問道。


    「……」果不其然,夏爾希當場俊顏微變。


    「別用這麽恐怖的眼神瞪我,我是用猜的,」商小晚吐吐舌尖,「能讓你這麽有興趣的女人,全世界也可能隻有她吧?」


    所有事情的始末,她全聽她愛八卦的哥哥說過了。


    「你的話變多了。」腳跟一旋,他轉身閃人。


    「如果你想她,為什麽不下去找她?」商小晚三步並作兩步趕上他的步伐。


    「誰說我想她?」他冷嗤。


    「你剛剛的表情展現得很清楚啊!上頭就寫了『我想齊心蘿』五個大字。」一點都不怕死,商小晚咕噥。


    猛然停下腳步,他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真搞不懂,我為什麽非當你的護花使者不可?我發現你愈來愈嘮叨,愈來愈不可愛了!」


    當年愛撒嬌,愛抱著他大腿的可愛女孩上哪兒去了?


    「這個問題你要去問我親愛的哥哥,是他說演藝圈誘惑多,我需要人好好保護……」頓了一下,商小晚又繞回原來的話題。「夏大哥,女人是要用來疼的,就像你疼我一樣,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要直接說出來,別放在心底。」


    「……」緊抿著唇沒吭聲,他發現不把她的嘴巴縫起來,她似乎就不能保持安靜。


    「女人都喜歡聽見男人把愛掛在嘴巴上的。」商小晚繼續說道。


    輕輕哼了聲,夏爾希扭頭便走。


    他愛心蘿嗎?愛這個字太陌生,他並不知道,但他明白他一點都不希望她離開自己身邊。


    但就如他那天所說的,她提分手時的表情太過哀傷,仿佛自己真的傷她很深,讓他連挽回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啊!


    「不過……」小晚忽地喃喃自語,說出來的話讓他大吃一驚。「好端端地,她幹嘛去逛嬰兒用品部呢?」


    一般女孩子都是逛精品部比較多吧?


    飛快地瞅了商小晚一眼,夏爾希忍不住回頭又多看了心蘿一眼。


    對啊!商小晚沒提,他都沒注意,她為什麽沒事跑去逛嬰兒用品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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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樣可以嗎?衣服會不會太緊了?」下了車:心蘿不安地轉身問,小手還不忘拉拉有些緊身的禮服。


    沒想到懷孕滿三個月後,她的肚子急速隆起,現在要掩飾自己懷孕的事實幾乎不可能,連心美都笑說她懷的是大寶寶。


    「一點都不會,」高易哲體貼地幫她關上車門,「難道你沒聽說懷孕的女人最美麗嗎?」


    「我是沒有聽說過,我隻覺得自己像隻胖浣熊。」心蘿搖頭。


    「沒有這樣的事,完全是你自己多想了。」高易哲讓出手臂好讓她勾住自己的臂彎,「今天的宴會我打聽過了,夏爾希因為有別的餐敘所以不會出席,你可以放一千一百個心。」


    「嗯嗯。」


    「等等我先和主辦人寒暄幾句,你找個人群較少的地方待著吧!」


    「你不必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的。」


    「明明知道你懷有身孕。還硬拖著你來,真是不好意思。」高易哲一臉的歉意。


    「你千萬別這麽說,該感謝你的人是我。」從頭到尾,他都表現出他的照顧與關心,這一點讓心蘿很感動。


    有時她自己都不禁在想,為什麽麵對如此好的男人她不動心,偏偏要去愛上一個吝嗇付出的男人?


    在他們交談之間,已經走進宴會大廳:心蘿很有默契地去找了個能讓自己輕鬆一點的地方,讓高易哲去和人們周旋。


    這回很幸運,宴會廳門外就有個小小的長廊,從那裏可以俯瞰整個大台北的夜且樂。


    心蘿靜靜的站在那裏,望著山下的繁星點點出神。


    「好久不見了,」身後突然傳來再熟悉不過的低沉嗓音,心蘿倏然背脊一僵。


    「你過得還好嗎?」


    「不想轉過來麵對我嗎?」夏爾希挑眉,他可是打從她一進來開始就注意到她了。


    輕輕吸口氣,心蘿慢慢的轉身,明眸對上久違的俊顏。高易哲不是說他不會參加這個宴會嗎?為什麽他又出現在這裏?


    「我們有多久沒見麵了?有兩個月了嗎?」他輕聲笑道,強壓抑下來的是擁她入懷的衝動。


    「快兩個月了。」乾啞的喉嚨就快擠不出聲音,心蘿心跳得劇烈,竟有些無法麵對他,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影響還是如此強烈。


    「你……」舔了舔唇,夏爾希頓了好久才把話說完,「你想我嗎?」


    「……」又、又是這句話!他每次見麵都要這樣問一次嗎?難道他不知道他們關係已經不一樣了?他這種問法……


    好不負責任!


    「……」見她沒有回答,夏爾希斂下眸,將複雜難懂的情緒隱藏得很好。


    他好像……變憔悴了,少了那種神采飛揚的自信。


    是因為她嗎?


    「心蘿,我很想你,你覺得我們能不能……」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頭,他艱澀地開口。


    讓他想這麽說的,她是第一個。


    「……能不能?」心房猛然一縮:心蘿眨也不眨地望住他,難道他想要挽回她嗎?


    這並不像他的作風啊!


    「我希望我們能……」


    「夏先生,請問你是在騷擾心蘿嗎?」發現他在場,匆匆趕過來的高易哲冷冷的截斷他的話,臉上的表情不豫,「我想心蘿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黑眸危險地眯起,夏爾希麵無表情地瞪著這個很喜歡來插花的家夥。


    「騷擾」?他真討厭高易哲的用字遣詞。


    「如果沒事的話,請別再來找心蘿了。」高易哲突然伸手將心蘿摟近身側。


    他氣夏爾希欺負心蘿已經很久了,怎能讓他再次傷害她?


    「……」瞪著他顧人怨的手,夏爾希這才發現心蘿隆起的腹部,他震驚地瞄向心蘿。


    她連忙慌亂地拉起披風,遮住腹部。


    「怎麽?不行嗎?」高易哲濃眉一挑語帶挑釁,對夏爾希,他有著滿肚子的怨氣。「孩子不見得是你的!」


    「……」惡狠狠地瞪了路人甲一眼,夏爾希不再說話,黯黝的黑眸又落在心蘿身上。


    「你不用想太多,和你沒有關係。」心蘿移開目光,不願麵對他。


    「……」頓了一下,薄唇忽地揚起譏誚的弧度,夏爾希腳跟一旋,轉身離開。


    「心蘿,真抱歉,我不知道他會來。」見他終於走離視線,高易哲滿懷歉疚。


    「沒有關係。」搖了搖頭,心蘿輕聲道,心裏想的都是他方才未說完的話……


    他的能不能……是想和自己複合嗎?


    不過應該是自己想太多了,絕情如他,是絕不會挽回已經分手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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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心蘿懷孕了?」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柏承海驚叫。


    「嗯。」麵無表情的,夏爾希頷首。


    「怎麽可能?」他還是無法相信。


    「是真的,我親眼所見。」聲音裏隱含著怒意,夏爾希盡量忍了下來。


    「你在哪裏遇見她的?」柏承海又開始繞著撞球枱來回踱步。


    「朋友的酒宴,她和高易哲在一起。」冷冷的回答,夏爾希忽地譏誚地一笑。原來會傷神的人隻有他,還以為是自己傷她太重,真心後侮想重新和她再來過;結果她卻是為了其他男人提分手,如今連孩子都有了。


    對象居然還是他最討厭的家夥。


    「不對!這其中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大,」柏承海喃喃自語,「這孩子是誰的?」


    「不是我的。」他冷哼。


    「你怎麽知道不是你的?」柏承海皺眉,回答得還真快咧!


    「心蘿是這麽和我說的。」別再要他回想了,愈想他愈覺得自己被愚弄了。


    「齊大才女這麽說,你就相信嗎?」柏承海瞪他一眼,「說不定這隻是一時的氣話,她的肚子看得出來嗎?」


    「看得出來什麽?」


    「懷孕啊?看起來像幾個月了?」


    「我怎麽知道像幾個月了?」夏爾希語氣不佳的說:「我又沒有經驗,不過不小就是了。」


    「那絕對和高易哲沒有關係。」柏承海篤定的道。


    「你怎麽知道沒有?」夏爾希學他反問。


    「那麽大的肚子,少說也有三個月了,三個月前,齊大才女明明就還跟你在一起,而且她不是關係複雜的女人,這一點我們心知肚明。」


    「你的意思……孩子是我的?」夏爾希皺眉。


    「百分之99.9,一定是你的。」柏承海隻差沒有掛人頭保證。


    「如果是真的,她為什麽不和我明說?」濃眉狠狠攢了起來,夏爾希粗聲問。


    「我說夏老板、夏少爺、夏同學……你的個性我們都清楚,藍真芸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誰懷孕了會想告訴你啊?」


    「藍真芸不算,」漂亮的黑眸倏然眯細,「事實證明隻是個謊言。」她也私底下承認那隻是想挽回他的把戲。別把心蘿和那種女人混為一談。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別人不見得這麽想啊!」


    「……」


    「心蘿一定是不想讓你誤會她是個拜金的女人,所以不說一聲就離開吧?」


    夏爾希的腦中忽地閃過一幕她在餐廳反胃惡心的情景,頓時,所有的前因後果都豁然開朗了。


    她真的帶著他的孩子離開他!


    她居然敢!


    「怎麽樣?你想追回她嗎?」柏承海閑涼地問道。


    「我當然會。」黑眸裏閃耀著堅定的光芒,夏爾希冷哼,他已經照著她的遊戲規則玩很久了;從現在開始,遊戲規則由他來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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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可以進來嗎?」夏爾希敲了敲房門。


    「嗯。」夏父摘下眼鏡,望著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兒子。


    「爸,關於趙惠蘭……我是不會娶她的。」見父親已經微微變了臉色,他還是很平靜地繼續說下去。「我已經有喜歡的對象了。」


    「如果是那種不明不白的女人,我是不會準許的。」


    「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基本上她出生書香世家,當年還是t大外文係的榜首,我和她在一起已經八年了。」


    夏父挑了挑眉,好像有些好奇。


    那樣的女人竟然會喜歡上他這個浪蕩子,而且還在一起八年,這算不算一種奇跡啊?


    「我想……現在是我將她留在身邊的時候了。」


    「她離開你了嗎?」


    「……她不會離開我的,我會用盡任何手段將她留在我身邊。」夏爾希斬釘截鐵地回答。「我是來和爸說一聲的。」


    「我向來對兒媳婦的要求很簡單,」夏父一臉嚴肅地看著兒子,「隻要清清白白,沒有時下女人的拜金心思,我們夏家的大門隨時都是開著的。」


    一個女人能忍受他的花心八年,她的認真執著必定不在話下,憑這一點,應該就很夠了。


    「謝謝,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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