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硬不起來。唐乏初哼哼著,冷漠道:“我就教你這一次,你可學好了,以後自個兒去西頭挑水,自個兒洗。”莫咽覺得這沒什麽難度,雖然他不是很能理解這一行為:浸泡在熱水裏,然後往自己身上潑。唐乏初其實都是直接往身上澆水,他從來不泡澡,這還是他小時候使的那種大盆,現在是少年體型的莫咽用正好。等他大些再糙著洗吧,現在這皮膚嫩滑白皙的,宛若個姑娘家。唐乏初有些臉紅,他惡狠狠甩了下手,凶巴巴道:“自個兒整吧!”然後推門出去。莫咽奇怪地看著他,他很多時候不是很能弄明白唐乏初生氣的點。他笨拙地拿一邊的毛巾擦拭著自己人類的身體,並極慢的套上了衣服,他嗅著自己身上的香味兒,這是唐乏初剛剛給他抹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很滑,很潤,還很香。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味道,光是聞兩下,就要打好幾個響亮的打噴嚏。他揉著鼻子,覺得當人類實在是太麻煩了。第11章 抓賊莫咽其實並不怎麽想睡在炕上。他不習慣平躺著睡覺,但是變成人後,他受傷的手局限了他的睡姿。他躺在炕上盯著天花板的老舊電風扇發呆。唐乏初今天不知怎麽,一直不睡,剛剛去門口把門鎖上了,回來之後就一直皺著眉頭。其實在農村,大多人基本上不怎麽鎖門,不論白天還是夜晚,他們都對街坊鄰裏有著充分的信任,並且對唐家寨的安全也有著足夠的信心。今夜家家戶戶皆是如此,除了唐乏初。從這點上來看,唐乏初似乎是個很缺乏安全感的人。莫咽看見唐乏初走進來,這邊走走,那邊晃晃,挑了個又長又粗的墩布在手裏來回擺弄著,莫咽坐起來,眼神有些銳利。唐乏初把墩布取下來,就拿著個棍子,過程中瞥了眼莫咽,平淡道:“睡你的。”莫咽用那沙啞的聲音問他:“你要幹什麽?”他嗅得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來,類似於他之前蹲在草叢裏等待野兔出洞的感覺。他本能的察覺到唐乏初要做出些大事來,這種大事意味著血、獵物、和生存。唐乏初覺得他這種用力擠著鼻子,還有些炸毛的樣子很搞笑。他哼笑了聲,抓了把瓜子坐在桌子上盤著腿,吊兒郎當道:“怎麽著,你還打算幫我?”莫咽沉默了會兒,挑出了個詞兒:“你要‘幹架’?”唐乏初嗑著瓜子,邊“呸”出瓜子皮兒邊說:“幹什麽架,打什麽人,大晚上的。”莫咽此時卻表現得有些冷漠,他輕輕搖了搖頭,彎下腰把鞋子穿上了。不穿鞋子走在地上居然是會疼的,他穿著這雙破舊的布鞋,腦回路還有些繞不過來。穿好鞋後,莫咽在屋子裏踱步。唐乏初慵懶地靠在牆上,邊嗑著瓜子邊呸呸呸,邊呸呸呸邊饒有興致地看著莫咽東逛逛西走走,時不時發出兩聲類似狼的嚎叫。莫咽的手和腳共同比劃著,做出攻擊的姿勢。他在熟悉人類的身體。感受到唐乏初的視線,莫咽依然沒有停下動作。過了會兒,他去拿那根木棍,有些沉,他居然拎不起來,笨拙學著唐乏初剛剛擺弄的動作,他卻發現自己似乎做不到像唐乏初那樣輕鬆。他很快就放棄了,如同當初試圖追逐野鹿時一樣,他明白自己和成年狼的差距,就如同此時迅速接受了和成年人的差距一樣,認清現實永遠是捕獵要邁出的第一步。他拿起殘缺的鏡子上下照著自己,又看向窗戶上映著的少年人輪廓。唐乏初呸呸呸了一嘴瓜子皮,他拍拍手,指揮著莫咽:“去拿笤帚掃嘍。”莫咽一頭霧水,唐乏初指著牆角的掃帚,他慢吞吞且不確定地走過去,抓著笤帚在手,一臉茫然。唐乏初顛著腿,吊著眼睛看他:“掃,會不會?”見莫咽茫然,唐乏初跳下桌奪過掃帚自己吭哧吭哧掃完了,他鬱悶得很,看見莫咽就覺得礙眼,幹脆說道:“滾滾滾,地都不會掃還想幫我抓賊。”“賊?”莫咽蹲下來,微微皺著眉,“你要抓賊?”唐乏初扯了他胳膊一下:“你蹲著幹甚,又要拉屎?去茅房拉!”莫咽甩了他一下,“我沒!”唐乏初暴躁地把掃帚扔到一邊,身體後仰大張著胳膊躺在炕上,他舒服地直哼哼:“嗨呀!——前幾天的小賊,來我家踩點好幾次了,哼哼,以為我不知道?這種暗號都老掉牙了。”莫咽問道:“暗號?”唐乏初坐起來,抓著他的右手在他手心比劃著:“這個,意思是家裏隻有一個人。”“這個,意思是情況不明。”“這個,是老人和女人在家的意思。”畫了四五個,唐乏初又覺得沒意思,甩開莫咽的手隨意道:“說了這麽多反正你也記不住……”莫咽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認真盯著他的眼睛說:“我記下了!”然後,莫咽在他手心寫,嘴裏還念念有詞:“一個人、情況不明。老人女人……”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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