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二球子”的男孩兒跳起來亂蹦,妖妖挺著個大肚子追著他打。唐乏初一臉茫然地看了他們好一會兒,這才磨磨蹭蹭站了起來。他想走,但剛邁出第一步就傻眼了。該往哪兒走??他怎麽回去啊?妖妖這時候叫住他了:“喂——你哪兒去?”唐乏初憋了半天,對她說:“我、我操,我回家。”妖妖一臉酸氣:“你回家?你知道這兒離你家多遠嗎?也就這力氣大到沒處使又跑的賊快的小屁孩兒最多能馱你過來……”她眼睛瞪大了,走上前來抓著唐乏初胳膊仔細看,唐乏初被她冰涼涼的手一抓,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在妖妖立馬就放開了,她毫不猶豫上去對著小男孩兒就是一巴掌:“我操!你他媽還給他上針了!”男孩兒抱著頭跳出去老遠:“他……老動!”“那也不能上針啊,這針多緊缺!你用在一個廢人身上?!”唐乏初:“……”唐乏初抬起胳膊,上麵確實有一個小針眼。應該是麻醉針,這些狼哪兒來的麻醉針?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唐乏初幾乎可以肯定了,那個男孩兒也是個進化狼。倆人又追著打了會兒,唐乏初心驚膽戰地看著孕婦上下亂竄,那肚子大的,估計快要臨盆了吧?打著打著,男孩兒沒力氣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道:“你打吧,你打吧!我今天快累死了!這都什麽事兒,吃力不討好!”妖妖也累的夠嗆,她扶著樹氣喘籲籲:“我孩子要是跟你一樣皮,我就掐死重生!”唐乏初身子還有些軟綿綿的,他同樣靠在一棵樹上,正在拍掉自己身上的螞蟻。妖妖盯著他看:“喂。”唐乏初總覺得她的語氣裏是說不出來的傲慢,“嗯?”妖妖指著自己:“還記得我吧,老兄弟。”唐乏初覺得此時覺得他們的對話說不出的詭異,臉色古怪道:“記得。”妖妖坐下來,拍著自己的大肚子說道:“先說好,以前的恩怨都是以前的,我對你現在是沒有什麽想法的,要是你對我還有怨氣,我也沒什麽辦法。不過你是看到了的,我現在這個狀態,沒有什麽攻擊力,也並不能怎麽樣,對吧。”唐乏初、小男孩:“……”妖妖繼續拍著肚子說道:“既然你都到這兒了,不管怎麽樣,這個事兒我也有責任,我就得對你負責到底,是吧。”唐乏初木訥地聽著她說,不知道該給怎樣的反應。妖妖說到這兒,似乎又煩了起來,她煩躁地站了起來嚷嚷道:“煩死了啊啊啊!憑什麽要老娘負責!氣死我了!”男孩兒蹲在地上嘟囔道:“還不是你說送這個給頭兒,頭兒肯定會開心……”唐乏初猛地看向他,突然福至心靈,僵著身體問道:“你說的頭兒是……”男孩沒理他,隻是指著他對妖妖說道:“你說的,這個人類是頭兒的老相好,還把他家位置都說的清清楚楚,別說我,就是越山哥聽了都不會覺得你是開玩笑,現在你要賴在我身上?”妖妖心煩意亂:“行行行,有我的事兒行了吧,你怎麽這麽不禁逗呢。”唐乏初問她:“你們說的頭兒是莫咽嗎?”妖妖每次看向他就變成那種趾高氣昂的樣子:“你愛怎麽理解就怎麽理解,我懶得和你多說。”唐乏初無奈,於是他問男孩兒:“你說的那個頭兒,是誰?他是不是叫莫咽?”男孩兒警戒地看著他,不說話。唐乏初換了個問法:“你這個小辮子紮的真好看,誰給你弄的?”男孩兒驕傲臉:“頭兒啊!頭兒可喜歡我了,他都不給別人紮小辮兒。”妖妖一臉鄙夷:“你知不知道,在人類那兒,隻有小姑娘才紮小辮子。”男孩兒不滿地嘟囔:“可是頭兒說他以前也紮小辮兒!”聽到這句,唐乏初徹底鬆軟下來。他有百分之八九十確定了,莫咽就是他們口裏的“頭兒”,這麽說他現在不單單是活著,還活得很漂亮,甚至是這個進化狼團夥裏的“頭狼”:這個身份足以說明一切了。妖妖跟男孩兒說道:“這樣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把這人送回去。”男孩兒說道:“很累很冒險的好吧,頭兒根本不允許去村裏,老太婆,我這次可是被你害慘了!不行,說什麽我也不再去了,你讓他自己走回去吧。”妖妖正欲發作,這邊唐乏初卻說道:“我不回去。”妖妖看向唐乏初,唐乏初堅定道:“我不走了,你們帶我去見他,見到他之前我絕對不走。”妖妖氣得臉都紅了,大笑一聲:“哈!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在威脅我們嗎?”男孩兒蹲在地上畫圈圈:“這是頭兒的小情,你能怎麽著,要動你動吧,反正我不動……”“閉嘴!”妖妖踹過去一腳,踩在男孩兒的肩膀上罵道,“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還他媽以為人家和你海枯石爛地老天荒呢?都多久的陳年舊賬了,你們倆早成為過去式了好嗎?”唐乏初沒來得及回她,男孩兒就抬起頭來:“什麽意思啊?他現在和頭兒分手了?”“早他娘分了,八百年前就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