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狗樂很訝異,“可是……”“沒什麽好可是的,”田園冰冷的打斷了他,“你們從一開始就該知道,這就是悲劇的循環。”狗樂動作一滯,垂下手來。“老姐姐啊,你說你們天天吵架,是不是對孩子不好?”某戶人家裏,一對夫妻驚恐的連連點頭。被狼襲擊已經足夠令人大驚失色,而這兩條狼竟然還會說話,夫婦倆膽戰心驚,戰戰兢兢地不停跪地求饒:“狼大俠,狼大哥,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給您磕頭了!”二球子咬死兩隻雞,叼著走了出來。它吐掉雞,對說教的小白直歎氣,麵前坐這個胖娃娃,竟絲毫不怕,津津有味看著小白狼教訓自己的爹娘。無知者無畏啊,二球子魔怔的想。它在院子裏繞了一圈,沒再發現什麽想吃的,便催促小白:“白哥,走了啊。”小白掃興道:“啊?我還沒說夠呢。”跪在地上的女人好似再也受不住,捂著胸口叫了聲便暈厥了。男人抱著她就大哭起來,小白這才站起來,懶洋洋跟著二球子往外走。打開門,人間地獄。對麵的門大開著,地上都是血腳印。有人在裏麵發出虛弱的呻|吟聲,二球子聽得出來,這個人正在被狼分食。它化作人形,拿著兩隻雞道:“它們這算濫殺無辜嗎?”“不全算,”小白道,“應該是二哥它們,它上次跟我說過,這次就是來報仇的。”狼二哥的兄弟三兒,死於獵人槍下。二球子眯起眼睛:“你是說這是獵人他老家?”“很有可能,”小白側耳聽著,那裏麵完全沒聲了,“應該說,是肯定了。”二球子不曾經曆過,便不好說什麽寬恕的話,隻是歎著氣:“唉,冤冤相報啊。”“誰也不想做終結者。”小白說著,往那邊看去,“不過看樣子她們和咱們一樣。”它看去的方向走來兩個女人和一個小男孩,男孩抱著一堆東西,好像是零食。二球子稀罕道:“你們就搶了這些?”妖妖翻了個白眼:“你們不也就兩隻雞嗎,神氣什麽。”晚秋看著二球子對麵的那戶人家,若有所思:“這兒的氣味有點熟悉。”狼二哥滿身是血,正從裏麵走出來。它看著並不是那麽快活,目光空洞,步子虛浮。小白在靜默的氛圍中問道:“誰啊?”狼二哥掃了它眼,平靜道:“他娘親。”二球子一愣,狼二哥已經離開了。小男孩好奇的朝裏麵張望著,撒腿就跑,妖妖趕緊跟上了:“誒,看那個幹嘛!”晚秋換了個話題:“剛剛聽到炮響了,不是好兆頭。”小白思索著:“頭兒有沒有說要你們去接應它?”“沒有,”晚秋警覺道,“也沒有跟你說?”“沒有,”小白簡短道,“黑兄死了以後,我和頭兒的默契要從新培養。”二球子來回看著他們:“我倒不認為他是不信任我們,而是自己去解決更快。”“平民百姓還有拿著斧子砍狼的呢,”小白看著他,不認可道,“更何況村裏高管,十有八九是有槍的。”“這些人都是文人,哪裏能和獵人相提並論。”晚秋說道,“我是覺得頭兒看出我們並無鬥誌,也就不勉強我們了。至於其他有鬥誌的,也多半是有集中的目標。”“不管是因為什麽,”小白看著日頭道,“都該結束了。”這不是殺戮,更像是一場遊戲。莫咽給了村支書充足的掙紮時間,它甚至樂於看到他反抗,它把他的眼睛啃瞎了,就看著他慘叫著,手上全是鮮血,在撕扯自己的臉。它給了他無數次希望,忽然從他身上跳下來,看著他滾爬摸打,踉踉蹌蹌站起來要逃命。阿麗已經看傻了,村支書被咬得不成人形,宛如喪屍般站起來,拖拽著自己流出的腸子,又被它絆倒,磕磕撞撞倒在地上。“殺了我吧!”他在叫,“殺了我!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狼!”可怕。太可怕了。阿麗竟不覺得暢快,也絲毫未曾感到大快人心,她如願看見自己憎恨的人被狼大卸八塊,隻覺得頭皮發麻,瘋癲到崩潰。人類不會對同類的慘死無動於衷。村書記好似是一攤爛肉,黏在案板上,黃白的脂肪混著人體組織流了一地,四肢早已分離,直到血都流幹了,他才徹底咽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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