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呂忠的效率果然很快。


    儲秀宮的女官徐靈兒被帶到了司禮監。


    “淩副千戶,呂公公,你們找我來是做什麽?”


    徐靈兒有些畏畏縮縮道。


    “找你問幾個問題。”


    “你在德妃娘娘身邊當差多年,也算是娘娘的貼己人。”


    淩風淡淡道。


    “承蒙娘娘看得起,也是奴才的福分。”


    徐靈兒說話小心翼翼,不敢太過放肆,畢竟也在宮裏十幾年了,深知主子對自己好,但她不能把自己太當回事。


    “那就好,我且問你,娘娘懷孕以來,可有什麽變化?”


    淩風一邊喝茶一邊開口。


    “啟稟大人,都是正常的孕吐情況。”


    徐靈兒回憶了一下。


    畢竟,德妃娘娘不是第一次懷孕了。


    “娘娘得知自己懷孕後,心情如何?”


    淩風繼續詢問。


    “心情倒是一般,可能是不舒服吧。”


    徐靈兒回稟。


    “整個孕期的心情都不太好嗎?”


    淩風心中已然有些猜測,但不好明說。


    “倒也說不上來,但確實沒有生七皇子的時候高興。”


    徐靈兒隻能拿德妃上一個皇子做比較。


    這女官的話,讓一旁的呂忠有些不解,皇宮裏可都是母憑子貴,多生幾個,對自己在宮裏的地位會有很大的幫助,德妃娘娘怎麽還不高興呢。


    “還真是不對勁,懷上龍種,對於任何宮裏的娘娘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德妃娘娘的態度著實有些不合理。”


    大太監呂忠不由吐槽。


    “呂公公,倘若這不是喜事,是禍事呢?”


    淩風附耳道。


    “怎麽可能,懷上陛下的孩子,如何能是禍事,小淩大人要慎言呢。”


    大太監呂忠皺了皺眉,略顯不滿。


    這般說話,倘若不是陛下對小淩大人有恩寵,他早就打小報告上去挨板子了。


    “呂公公,若……娘娘肚子裏的不是龍種!”


    “豈不成了禍事?”


    淩風輕聲附耳,不敢讓第三個人聽到。


    “小淩大人,你……你……”


    這話說得膽子也太大了啊。


    大太監呂忠當即麵露驚恐,這是他在宮裏聽到過最糟糕的話了。


    淩風點了點頭。


    他現在無比懷疑,德妃娘娘給他親愛的陛下戴了綠帽子。


    “呂公公,倘若我的猜測是真的,那德妃娘娘懷上龍種寧願打掉,不就理所應當了嘛。”


    “畢竟,孩子是會一天天長大的,倘若長得不像陛下,甚至是像某些人,那這事情可就是誅連九族的!”


    “德妃娘娘自然就不敢生了。”


    淩風揣測道。


    而柳婉兒不過是替罪羔羊,平日裏估計看她不慣,便趁機害她。


    “小淩大人,在沒有確切的證據麵前,我保持沉默!”


    大太監呂忠此刻哪敢發表什麽意見呢。


    你繼續破案,我隻聽不說了。


    “明白,此案我自然會繼續核實,不會冤枉德妃娘娘,更不會讓此事成為陛下的汙點!”


    淩風小聲道。


    繼續審問!


    “徐女官,我再問你一句,這一年來,有沒有男性進入過儲秀宮,陛下除外。”


    淩風單刀直入。


    “大人,這……這是不可能的!”


    “後宮之地,如何能讓其他男人進來呢,就算是大內侍衛,也隻能在宮外守衛,是不能越雷池一步的。”


    徐靈兒連連擺手。


    這事關娘娘的清譽,她當然要誓死維護。


    “那德妃娘娘有沒有屏退你們,單獨和別人在屋子裏的時候?”


    淩風眸光如劍,無比犀利。


    “這個……倒是有的。”


    “娘娘這兩年一直很寵愛一個叫小德子的太監,那人很會梳頭發,有時候娘娘會屏退我等,讓小德子單獨給他梳頭打扮。”


    “有時候半夜了,還要梳頭,奇奇怪怪的。”


    徐靈兒說到這裏,還有一點醋意。


    畢竟,她是陪娘娘十幾年的老人了,現在在儲秀宮的地位,遠不如這個小德子,好氣啊。


    “哦?”


    淩風發現了盲點。


    “小淩大人,一個太監,沒作案工具的。”


    呂忠附耳道。


    嘿嘿。


    誰說太監就沒有作案工具了?


    淩風前世看過不少電視劇,這種假太監的戲著實不少。


    假太監和妃子攪和在一起,嘖嘖嘖嘖……


    “叮!”


    “恭喜宿主發現關鍵線索,獲得1000點功力值。”


    隻要有係統認可,淩風的破案方向就沒有錯!


    “看來這個小德子很有嫌疑啊。”


    “必須要檢查作案工具了!”


    淩風心中暗道。


    “呂公公,麻煩偷偷將這個小德子帶過來,咱們扒他褲子,看看是不是真正的太監。”


    他當即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驗身!


    這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好吧,我想想辦法。”


    大太監呂忠雖然不願意相信這麽荒唐的事情,但茲事體大,必須要查驗情況。


    ……


    半個時辰後。


    小德子原本是要去禦膳房看看娘娘今晚的餐食,結果半路被幾個小太監捂嘴綁架,套了個麻袋,直接送到了司禮監。


    “你們是誰?”


    “竟敢綁架我!”


    “我可是德妃娘娘的人!”


    “你們找死!”


    被掀開麻袋的小德子,還在瘋狂怒吼,完全不像是太監的聲音呢。


    “你是在詛咒咱家死嗎?”


    大太監呂忠笑吟吟道。


    “呂……呂公公?”


    “哎呦喂,我親愛的呂公公,你……怎麽會是您呢,您要我過來,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嘛。”


    小德子笑嘻嘻道。


    皇宮之中,司禮監的大太監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即便是德妃娘娘保他,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而他也幻想有一天,通過德妃娘娘的關係,能在司禮監發展,一步一步走到最高,成為呂忠那樣的人物!


    “來人呢,把他褲子扒了!”


    呂忠不再廢話,直接讓人動手。


    “是,呂公公。”


    手下幾個太監立刻開始動手動腳。


    “你們……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士可殺不可辱,這是我的尊嚴,不能給你們看的!”


    小德子當即慌了。


    他可是個假太監呢。


    當初進宮的時候,騸得不幹淨,結果沒幾個月,他的寶貝就重生了!


    撕啦!


    小德子哪裏擋得住七八個小太監的力氣,轉瞬間,他的褲子就被扒了下來。


    隻見得,不該有的東西赫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呂忠定睛一看,當即倒吸寒氣。


    “娘咧,他……他有寶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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