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錦衣衛特種部隊衙門後。


    淩風便是召集了四大百戶,並且將太康帝徹查太子身世泄密的事情,告訴了大家夥兒。


    “大人,太子身世在皇城泄密,嫌疑人中也包括我們這幾個。”


    “我等願意坐牢受審,不會為難大人的。”


    展召大義凜然道。


    既然要徹查泄密案,那麽,有關人等都要接受審問。


    “單憑大人審問!”


    鐵手等人紛紛抱拳。


    淩風擺了擺手,搖頭道——


    “知道錦衣衛徹查太子身世的,包括大太監呂公公、我老丈人魏王,你們覺得,本官也能把他們也抓起來嚴刑拷打嗎?”


    他當即反問。


    “那大人的意思是?”


    袁方不解。


    “這案子,咱們不能按照老一套來,很多人,咱們根本沒有權限抓過來審問。”


    “而本官對你們幾個手下,也不至於一點信任都沒有。”


    “你們隻需要告訴我,有沒有不小心說出去過。”


    淩風擺了擺手中的清茶。


    “大人,我等發誓,絕無泄露。”


    四大百戶言之鑿鑿。


    “好,我相信你們!”


    “這泄密案要想清查,隻有一個辦法了。”


    “歸本溯源!”


    淩風沉音道。


    他旋即起身,望向了窗外。


    “大人,什麽是歸本溯源?”


    鐵手等人不解。


    “從市井開始,這謠言是怎麽傳出去的,一個個查下去,連接謠言鏈條上的重複人物,有名字的記入名字,沒有名字的側寫畫像。”


    淩風當即道。


    “大人,什麽叫做謠言鏈條上的重複人物?”


    袁方不太明白這個用詞,感覺很高級的樣子。


    “我來搶答一下吧。”


    “大人的意思,就是市井百姓都是聽同一個人的謠言,導致越傳越廣,那麽這個人,就有嫌疑了,可能是收錢散播太子身世的人。”


    狄小傑替老大回答了一下。


    淩風當即點頭。


    “阿傑說得不錯,謠言要傳播,就需要有人故意造謠,且連續不斷地造謠,那麽,受他影響的人也就越多。”


    “找到造謠者,然後歸本溯源,就可以找到最開始的那個人!”


    淩風淡淡道。


    四大百戶聞言,心領神會。


    大人這法子看起來很麻煩,但的確是找出凶手的好辦法。


    ……


    旋即。


    四位百戶按照老大的要求,開始捉拿皇城能散播太子身世的普通百姓。


    很快!


    累計五百餘人被帶到了衙門,陸陸續續接受錦衣衛的審問。


    這些都是普通人,哪裏見過錦衣衛的刑具,剛剛進去,腿都軟了,問啥說啥,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經過幾百次的問詢!


    他們總結出了謠言的傳播鏈條。


    在這個鏈條上,出現次數最多的幾個,明顯就是刻意造謠,試圖給太子抹黑。


    “大人!”


    “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審問了五百多人。”


    “從這五百多人口中,發現有八個人存在單人傳謠一百次以上,明顯比其他人要多得多。”


    “目前,那八個人已經緝拿歸案了!”


    展召上前稟告道。


    淩風微微一笑,看來,他這個辦法已經奏效了。


    “那就對這八個人繼續審問,看看他們的上家是不是同一人。”


    他坐鎮衙門,運籌帷幄。


    “大人,阿傑他們已經在審問了,相信很快就會出結果。”


    展召也很有信心,這泄密案,應該馬上就能破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


    狄小傑等人前來複命。


    隻不過!


    他們的臉色顯然都不是太好。


    經過對八個深度造謠者的盤問,他們得到了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


    “大人。”


    狄小傑等三位百戶上前拱手。


    “怎麽樣,可是問出個結果來了?”


    淩風看著眾人神情不對,不由心下一沉。


    “啟稟大人,我們對造謠一百次以上的百姓,進行了盤問,他們的消息來源,都來自安平茶肆的老板,叫做安方生。”


    鐵手率先回答道。


    “隻是,這安方生今天一大早,突然暴斃!”


    狄小傑緊接著回了一句。


    找到了謠言的源頭,但這人已經死了。


    “死了?”


    淩風實際上,並不意外。


    這泄密案的幕後之人,自然明白此事若是被揭穿,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所以,幕後之人需要找到了一個替死鬼。


    而這個替死鬼就是安平茶肆的安方生。


    隻要他一死,所有線索也就中斷了。


    “那你們可有派人調查安方生的住所,看看有沒有他留下來的證據。”


    淩風不急不躁道。


    證據都是慢慢磨出來的,死去的線索,說不定會以其他方式出現在他們麵前。


    抓住細節,是破案的關鍵。


    “大人,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但手下們回來並無任何發現。”


    “我們都快要把安平生的家翻個底朝天了。”


    袁方微微歎氣。


    “那他的親人呢?”


    “可有做筆錄?”


    淩風詢問道。


    “大人,隻是去搜查的時候,簡單問了幾句,那些婦道人家什麽都不知道,問不出什麽花頭。”


    鐵手聳了聳肩,有些無奈。


    不是他們不努力,實在是沒有新的線索可以追蹤了。


    “大人,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展召詢問道。


    “將安方生的生前好友和妻妾兒女,一並帶到衙門,本官親自問話。”


    “另外,讓秦仵作對安安方生進行驗屍,我要知道他究竟是怎麽死的。”


    淩風當即下令。


    “是,大人!”


    展召等人立刻按照大人的要求去做。


    在他們看來,這是要將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但,希望依舊渺茫啊。


    ……


    兩個時辰後。


    跟安方生交好的朋友和家眷,都被帶到了衙門。


    秦仵作也已經上交了安方生的死亡報告。


    淩風先行查閱死因。


    “安方生是死於突發氣悶,呼吸受阻而死?”


    這個死法,淩風還是第一次見。


    有點像是錦衣衛衙門的一種酷刑,用水麵子一層層覆蓋在人臉上,使其窒息而亡。


    “看來,凶手是怕露出馬腳,所以用了窒息類的殺人手法。”


    畢竟,毒藥可以追溯,武功殺人同樣會留痕。


    幕後之人的操作,相當謹慎。


    “倘若如此,隻有從安方生的親友口中,看看有無線索了。”


    淩風心中暗道。


    而他第一個要進行審問的,就是安方生的糟糠之妻,與之相濡以沫三十年的女人。


    作為枕邊人,而且是三十年的人生伴侶,想必會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吧。


    淩風旋即便是走向了審訊室。


    希望安方生和他老婆之間,一些看似漫不經心的夫妻對話,能將他心中的疑惑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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