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就這麽一個兒子,流箏他是在護送九公主回宮的路上遇刺的,這件事情無論如何皇上也得給臣一個說法,否則臣就天天來宮裏鬧。”


    景陽帝知道謝錦榮難纏,可沒想到他竟然這麽難纏,甚至不惜敢跟自己叫板。


    但他心裏也明白,刺客一事不解決,京城裏始終人心惶惶。


    更別提,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京城裏竟然出現了兩波刺客。


    而且這兩波人,都是衝著他的子女來的,這也讓景陽帝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他皺了一下眉,安撫謝錦榮道:“愛卿息怒,謝世子是為救九公主所傷,這件事無論如何朕也不會坐視不理。”


    “你且稍安勿躁,回去等上兩日,朕會安排刑部徹查,捉拿刺客。”


    謝錦榮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他是一點也不相信刑部的辦事能力。


    “那若是兩日之後,刑部那群飯桶捉拿不到刺客,陛下又當如何給臣一個交代?”


    景陽帝:“……”


    景陽帝:“!!!”


    頭一次被自己的臣子這麽剛,他差點氣的拍案而起。


    謝流箏受傷了是不假,可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讓他給出一個交代的。


    這謝錦榮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敢這麽跟他說話?


    景陽帝一點都不想跟他周旋,他怒道:“兩日之內查不到刺客,朕就讓刑部尚書提頭來見。”


    得到了這個回答,謝錦榮總算滿意了,他轉身大步離開了皇宮。


    景陽帝大怒,下令讓刑部徹查這件事情,一定要將刺客給抓住。


    而此刻,長樂宮。


    “廢物,廢物,這麽多人連個駱輕歌都殺不了,還傷了我的謝世子,這幫廢物幹脆別叫什麽血雨門,改名叫廢物門吧!”


    駱芊雪得知駱輕歌沒死的消息,氣的在長樂宮裏哇哇亂砸了一通。


    就這,她還不解氣,還提著斧頭,把院子裏養的十隻錦雞給砍了。


    秋彤嚇得要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感覺現在駱芊雪越來越暴躁了,動不動就拿後院養的錦雞出氣。


    再這麽下去,她以後是不是還要殺人?


    秋雨膽子大一些,她上前奪過了駱芊雪手裏的斧頭,沉聲道:“十公主息怒,莫要讓斧頭傷了你。”


    “這次雖然沒有傷到駱輕歌,但總歸替你出了一口心裏的惡氣。”


    “再者,咱們買的是江湖上的殺手組織,你出錢,他們替你賣命,這事就算是查,那也查不到你的身上來,頂多是血雨門的人來背這個鍋。”


    駱芊雪的理智回籠了一些,她攥著拳頭,滿臉氣憤的說道:


    “你說的是沒錯,隻是可惜了本公主出的那五萬兩銀子,算是徹底打水漂了。”


    駱輕歌昨日在皇宮裏打了駱芊雪,駱芊雪便決定出一口惡氣。


    於是她便想到了買凶殺人。


    江湖上的殺手門派眾多,血雨門更是存在了十年屹立不倒的存在,駱芊雪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他們。


    隻是他們的要價極高,目標身份越尊貴,銀子也就越多。


    駱輕歌的買命錢至少也得五萬兩銀子。


    駱芊雪哪拿得出來這麽多銀子,她想了想,便找了個治病的借口去麗妃那裏拿了三萬兩銀子,自己又出了兩萬兩,才將這筆錢給湊夠。


    她本以為這次駱輕歌這次會必死無疑。


    可沒想到,謝流箏就在那輛馬車上,還舍身相救了駱輕歌。


    而血雨門的一百名殺手,卻是全軍覆沒,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這把駱芊雪氣的夠嗆,她一生氣,就感覺自己的胸又開始痛了起來。


    像是被無數根針紮一樣,讓她難受異常,臉色都蒼白了不少。


    秋水緊張的不行,趕忙過來扶住她。


    “公主,女醫說了你的病不能動怒,一動怒就會加重,奴婢先扶你回房間休息一會吧!”


    駱芊雪沒有反駁,任由秋水將自己扶回了房間。


    紀雲棠得知了謝流箏和駱輕歌被刺殺的消息,也擔心的不行。


    當她得知兩人都有驚無險的時候,也鬆了一口氣。


    她叫來玄冰,給了他一些傷藥,讓他拿給謝流箏。


    “你去榮國公府走一趟,把這些藥膏交給夢凡,讓謝世子每天塗抹在傷口處,保準幾天下來活蹦亂跳,不會留疤。”


    “是,王妃。”玄冰應了一聲,接過紀雲棠給的藥膏就離開了。


    兩天的時間,還真讓刑部的人查到了一些線索。


    刺客死了遍地,他們通過對方身上的穿著,樣貌,配飾以及紋身各種比對,最終確定這是江湖上一個有名的殺手組織。


    正是宣稱隻要一出現就會鬧出血腥風雨的血雨門。


    景陽帝氣極,朝廷跟江湖人士之間一直都是勢不兩立的關係,對方不服朝廷的管束,朝廷也約束不住他們。


    曾經他也派過官兵去圍剿過一些作惡多端的土匪窩,可最終的結果就是——朝廷和土匪之間兩敗俱傷,且朝廷的官兵傷的還要更嚴重一些。


    原因無他,正是因為土匪們建立幫派時選擇的地方十分刁鑽,基本上都是一些易守難攻的地方。


    他們在暗處,朝廷的官兵在明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對上這群在刀口舔血過日子的歹人,就連朝廷也討不到什麽好處。


    而血雨門,更是比之前的土匪窩更危險更刁鑽的存在。


    因為這群人都是專業培養出門的殺手,幹的就是過命的買賣,隻要有人出錢,他們就敢接活。


    景陽帝本以為,隻要這些江湖門派不出現在京城裏,不犯在他的手上,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如今,連續兩天京城裏出現刺客,又接連對著駱非舟和駱輕歌下手。


    這讓景陽帝不得不懷疑,這些江湖組織是不是想要造反,想要對朝廷取而代之。


    駱景深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如今駱非舟和駱君鶴兩人身受重傷躺在床上,駱斯年又是個沒有野心的廢物。


    而其他的皇子,要麽是沒在京城,要麽是手上沒什麽權,通通比不過自己。


    現在,正是該他表現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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