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李妹妹兩手一拍,縱身飛向另一匹白馬:“我怎麽想不到這麽好玩的事兒?二姐,你一個人去鳳凰國吧!”


    心瑈四個人,眼神互相交流了幾下,攜手轉身飄入長城,幻入內陸腹地。昨夜大家已交流了一宿,道別話也說了千百回,此時離去,不需再告辭。


    “好吧!大姐,你總該跟姨在一起的,想你時,我會隨時去見你們。”一拱手,馮小青幻入了長城內的獵戶村,她的那輛房車,還隱藏在密林峽穀中,鑽了進去,泡了個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或許幾天,或許幾個月,醒來時,房車外還是黑夜,所不同的是,今晚有月色。


    月色下,馮小青駕著房車去了紫荊關。當年,她與田倩從易縣陪著小姐一家人,一直步行走了上百裏土路,去了關外。究竟去關外幹什麽,作為婢女的馮小青,是無從得知老爺們的秘密,直至現在,馮小青也不知道小姐一家人去關外幹啥子。


    易縣,曾經的那座豪華五進院,如今已經頹敗牆塌,簷斷瓦漏,往日人聲鼎沸喧囂的場麵寂寂無聲。年輕漂亮的小姐已經不見,凶神惡煞的老財主也不知去了何處。昔日的好姐妹,馮小青很想念她們,卻無再見時。


    夜色朦朦中,馮小青悄無聲息站在一處斷壁上,裏麵的孤魂野鬼嚇得連連磕頭,馮小青右手一揮,發出炎炎烈氣,驅走了這些陰魂。她可沒有趙萱萱的心計,養這些陰物來為自己辦事。


    齊人高的蒿草,蔓延了附近五裏之地,沒漏雨的簷下,斜躺著許多汙穢不堪無家可歸的乞丐。


    緬懷了一刻鍾,馮小青去了遼東葫蘆島,當年下海登船的碼頭,沒啥子變化,變化的是那種巨艦船沒有了,換上了那種小三分之二的鐵甲戰船。碼頭附近,火把通明,甲士林立,好似一場大戰即將來臨。馮小青無心觀賞,去了伍肖誌當年的高牆大院。然而,曾經的雄厚家業,在曆史長河中,已經變成了平地,方圓十裏都是平地,駐紮著頂盔戴甲的萬千軍士,那一色的紅色戎裝,已非昔年秦時的黑色馬甲了。


    看得無趣,馮小青去了長安城,房車懸浮在長安城上空,她在等待天亮,她要去長安街上找一找,有沒有換牙的醫館,準備將自己的整副黑牙拔光。


    坐在駕駛位的馮小青,借著月色俯視著長安城。街上,富戶人家,懸掛在門口的燈籠,昭示著從白天的喧囂,進入了安靜黑夜的世界。


    或明或暗的街道,穿行著縱牆跳瓦的黑衣夜行人。梆槌的銅鑼聲,高喊的‘防火防盜’音,是三更之交了。


    馮小青在打更人‘防火防盜防閨蜜’的唱吆聲中,倏地站到房車門口,盯著滿城縱高伏低的夜行人。偷金竊銀的盜匪馮小青不管,但那些背著長條形布袋的飛賊可不能不理了。布袋裏,是纖細柔弱的身姿,是嚶嚶啼泣的掙紮。


    這些布袋可真不少啊,扛在夜行人的肩上四散向城外飛竄。跟蹤哪一個飛賊好呢?沒有百個,也有數十個之多。


    要麽跟著夜行人去他的老巢一網打盡,要麽點了他們的不動穴,將飛賊集中在長安大街上,就這樣扛著布袋站到天亮。


    第一個方法,馮小青分不出那麽多身去追蹤;第二個方法,會讓布袋裏的小姑娘小姐姐們顏麵掃地,就算是得救也會以死明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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