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什麽?”“產羅。”估計是剛才受的驚嚇太重,花辭的聲音還在發顫,清作按了下他的肩膀,聲音緩了很多,像是安慰:“上次你說很好吃的。不用怕,已經死了。”聽到已經死了,花辭這才麵前定住神兒,死了就不會動了,不會動還有什麽好怕的。忽然他眼睛猛然瞪大,等等……死了!他壯著膽子稍微走近點,借著千回劍在夜色中發出的茫茫光亮,打量著眼前毫無聲息的產羅。粗糙的皮質,上麵布滿了棱角分明的黑色石塊,真如傳說中那樣有一副堅不可摧的鎧甲。頭部有些像犀牛的構造,額心長著尖尖的頂角,淺灰色,底部聲優螺旋暗紋,呈三棱狀。看著產羅嘴角殘留的殷弘血跡,還有背部三出四肢寬的傷口,花辭看了看沾血的千回劍,又回頭看了眼扯著鐵鏈的清作。語氣惋惜:“幾億年的上古妖獸,怎麽給殺了?”要是活著的話肯定更壯觀吧。清作被風吹得發絲飛揚,卻絲毫不顯淩亂,隨著雪白的衣袍上下起伏,反而成就了一道風景。他垂眼看著花辭似有不解,“你不是想吃嗎?”見花辭被驚得目瞪口呆也不回答,他若有所思:“想活吃?那我下次再帶一隻活的。”“不不不!”花辭趕忙擺手,他第一次發現清作的行動力這麽強,昨晚吃火鍋時隻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對方竟今晚就獵了一隻回來。而且這麽大的妖獸是從哪弄回來的?肯定花了很多的力氣吧。想到清作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才去獵的產羅,一種暖烘烘的感覺快要從花辭胸膛擴散出來,他抓著清作微涼的手湊到嘴邊,輕輕的嗬出熱氣給他暖手,之後又把清作手心貼在自己頸側。“我不冷。”指尖剛搭上溫熱的脖頸清作就要把手抽回,花辭嘟著嘴把他按住。“不要!”他看著清作眼睛紅紅的,竟有些想要哭了,“你好傻。”他把兩隻怎麽暖都熱不起來的手抱進懷裏,緊緊的,好像要把自己的心髒掏出來溫暖對方一樣。伸手扯掉了那根套著產羅的鎖鏈,拉著清作加快了回家的腳步。盯著地麵又自言自語似的嘟噥了幾句怎麽如此傻。要不是花辭剛才這麽對著清作說了一句,清作還以為花辭是在說自己,他被說傻,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次。估計這一幕要是被仙界任何一人瞧見,怕也要被驚得目瞪口呆吧。何況罵他的還是那個傻兮兮的小花妖,這感覺,有些微妙花辭進了屋趕緊撈起床上的棉被裹在清作身上,生怕他會凍死似的,又把火盆推到了床腳下,最後還去打了一盆熱水給清作泡腳。這麽一番折騰,原本那朵不食煙火的高嶺之花,硬生生被花辭倒弄成一副凍死鬼托生的模樣。清作皺了下眉,看著花辭圍著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厚重的棉被,竟沒有反抗。漸漸的寢殿裏的溫度漸升,兩人的臉都熱得有些發紅了。花辭還伸手給清作緊了緊肩膀上鬆掉的被子,殷勤道:“暖些了沒?”“還好。”或者應該說,很熱。花辭拿著白布要給清作擦擦腳,清作發現對方的意圖後,動作立刻僵了一下。雖然他的身體可以自淨,且常年吸收日月光華,不食五穀,身上根本不會差生多餘的汙穢。可饒是如此,一般人也不會毫不避諱的去碰另一個人腳。眼見花辭的手就要伸到手盆裏,清作趕緊阻止,“不必了。”他將雙腳從水盆裏伸出來,用內力一下催幹了腳麵附著的水珠,自然的搭在床沿下。花辭看著那雙白晃晃的玉足,在看看自己的這雙小腳丫,明顯一個是美人的腳,一個是小孩子的嘛。他走到床邊滿臉希冀的望著清作指了指他的腳,“我能不能摸一下?”清作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腳有什麽好摸的,若不是花辭說的一臉無辜,清作都要以為他被外界那些變態者荼毒了。不等他作出反應,花辭已經把手伸過來,真的隻是摸一下,或者說用手指點了一下,整個過程都小心翼翼的,像是碰一件易碎的寶物。“真好看。”花辭又看了看自己的腳,腳趾又細又長,跟煮熟的小雞爪一樣,一點也不漂亮。他低頭要把水盆端走,脖子裏的鳳印一下從衣服裏滑落出來,被一截花藤吊著,在胸前蕩了蕩,花辭望著不由得心神一動。等他回來,見清作還在床邊等他,抓著鳳印的手緩緩鬆開,坐在了清作旁邊的榻上。“我已經知道這是什麽了。”清作轉頭,見花辭捏著鳳印神色緊張,隻是輕描淡寫的嗯了聲,把花辭未說全的話補充完整,“是鳳印,也有儲物的作用,拿著用吧。”“可這是給你未來夫人的,你如今給了我,若是日後想要回去,我,我……”花辭猶豫了半天也無法說出‘我就還給你的’話。他不想還,永遠也不想還,無關這個禮物有多貴重,僅僅因為這是清作送他的,還有這鳳印背後所具的意義。換句話說,他不在乎帝君夫人的地位,隻在乎能不能留在清作身邊。可如果清**的人不是他,那他手裏的這枚鳳印就毫無價值。清作看著花辭的側臉,眨動的睫毛似乎比他還要長。他無論走到哪裏,總是被各種各樣的人誇讚美貌,可在他眼裏,自己隻是芸芸眾生中非常普通的一個,硬是要說美的話,他覺得花辭明明更勝一籌。倘若清作把這番想法說出去,肯定會被非閑嘲諷,這恐怕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不會要的,我說過給你了就永遠是你的。隻要你不丟就可以永遠擁有它。”花辭怔了怔,“那以後的帝君夫人……”“也不會有帝君夫人,府邸裏除了你不會再住進第二個人。”話說到這份上,就算在遲鈍的人也該明白了,雖然清作沒有直接點明,可是已經承諾除了花辭自己身邊不會再有任何人。花辭簡直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恩人竟許給了他這樣一隻微不足道的小妖這樣鄭重的承諾。花辭睜著霧蒙蒙的眼搖頭,“我不會丟的,永遠也不會丟,有人要搶我就把他打死,打不過我就把鳳印吞到肚子裏也不給他。”清作沒想到他如此看重這鳳印,歎口氣,“不至於。”“至於!”花辭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說話帶著泣音,“從明天開始我要好好練功,以後誰跟我搶夫君我就打死誰。”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狗子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可耐ovo~~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朝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狗子的支持~狗子的下一篇接檔文《結婚對象突然小了一百歲》略帶科幻的小甜文,背景可能有些類似於《未來都市no.6》~希望小可耐們支持一下~~耐你們~第12章 在大雪裏坐等了一晚,夜裏花辭就發起熱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燒得緋紅。偏他從未染過風寒,還不知道自己是生病了,捂著嘴把頭蒙在被子裏咳得小心翼翼,生怕把身旁的清作吵醒。殊不知清作早在他翻動身體時就睜了眼。他伸手碰了下花辭的額頭,滾燙。“對不起吵醒你了。”花辭看清作坐起身望著他,還以為是自己咳得聲音太大吵到了對方,趕緊挪到床沿邊要穿鞋下地,“可能的晚飯吃鹹了,喝些水咳一會就好,我去外麵。”清作拉住他,兩指在脈搏處輕按片刻,眉心微蹙了一下,“你染了風寒。”“風寒是什麽?”“一種病。”花辭被嚇了一跳,“我患病了?”妖族的根基雖不如仙族,可到底也是比凡人的**凡胎要好很多,一般抵抗惡劣環境的能力都很強,尤其是他們這些草木妖,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就算地上部分的枝葉都被毀之殆盡,隻要地下的根係還在,一樣能遇暖複蘇重新生得枝繁葉茂。隻是有一次,柳樹爺爺的娘子桃樹婆婆春天時沒有像往常那樣長出新芽兒,他們說桃樹婆婆患了病,後來到了盛夏,漫山遍野的桃花都凋零時,柳樹爺爺才告訴花辭,他的娘子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帝君夫人是朵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糖丟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糖丟丟並收藏帝君夫人是朵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