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啊,他就是一個什麽都做不了的廢物,去了還要清作分散精力來保護他,他的存在到底有什麽意義呢。花辭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忽然感覺有些詭異,剛才就已經到子時了,又過了這麽長時間,按理來說天早該亮了,為何這黑暗卻遲遲不肯散去。難道太陽神已經遇難了……想到雪一偷偷看著金烏羽時的笑臉,花辭忽然覺得心口一陣悶痛,他就要做個待在後方的廢物,被自己的愛人跟朋友保護到死嗎?花辭想起之前在半澤荒,夜無拘說過,若是自己將來有事解決不了,可以去半澤荒找他。花辭腦袋一熱,急急忙忙就跑到了院子外麵,卻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去半澤荒該怎麽走,早知道上次就順便問一下路好了。他死馬當成活馬醫,對著後院的黑暗使勁喊了半天夜無拘的名字,希望他這種神出鬼沒的人最好能無處不在,結果喊了半天連個屁都沒有。花辭也喊得喉嚨冒煙,腦門突突跳的疼。在他打算先回去喝點水的時候,身後的古井中忽然傳出簌簌的響聲,花辭腳步一頓,轉身看著聲音朝自己越來越近的古井,揉了揉眼睛。怎麽井還會自己移動啊?直到那口井以石破天驚的速度移到了自己麵前,花辭才感覺脊背發涼,正打算撒腿就跑,卻被井中伸出的手一把抓住了肩膀。“別來無恙的小花妖。”花辭轉頭看著從井裏爬出來的夜無拘,竟然衣服一點都沒濕,還提著一壇子酒。頓時驚訝萬分。“你怎麽在井裏啊?”“這不是井裏離半澤荒最近麽,我能來你就謝天謝地吧,本城主公務繁忙也不是每次都能隨叫隨到的。”要是平時花辭肯定會懟回去,可這次事出緊急,也沒空跟他耍嘴皮子。一把揪住夜無拘的衣袖指了指頭頂:“快跟我去天上救他們!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夜無拘卻反手拉住了他。“你以為我多厲害啊,也就在半澤荒沒人敢惹我,出了半澤荒,你家清作才是無人能及,倘若他都對付不了,我去了也是白搭。”花辭聽著他的話瞬間耷下了眉眼,像隻受了委屈的小貓。嘴裏不甘的嘟囔:“是你上次說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你,原來是放嘴炮。”夜無拘被氣笑了。“那也得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好不好?”花辭哼一聲,“那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你把我送到天界再自己回來吧膽小鬼!”說著又拉起夜無拘要走。夜無拘從來沒見誰求人還這麽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態度。不禁有些啞然失笑。敲了敲花辭的頭,“好了好了,我跟你一起去,但你這手抖得這麽厲害,恐怕給你把劍都拿不穩吧,到時候再砍錯人了怎麽辦?”花辭看了一眼自己發顫的手,趕緊藏進了袖子裏,“現在不抖了。”夜無拘見他掩耳盜鈴的樣子,歎了口氣,把拎著的酒壇子遞過來。“酒壯慫人膽,來吧,上戰場前喝幾口,手就不抖了。”花辭看著比自己頭都要大好多倍的酒壇,有些將信將疑。不過他倒是聽白伶說,喝酒之後人確實會變得膽子大些,也許他喝一些待會去天界打仗的時候就不那麽忐忑了。這麽想著,他掀開酒壇上的塞子,抱著酒壇咕嘟咕嘟喝起來,雖然嚐起來辣乎乎的,不過喝快點好像也沒那麽難以忍受了。等花辭把空酒壇扔到地上時,就見夜無拘正一臉奇怪的盯著他,那眼神就好像明明點著了火,為什麽炮仗卻沒響似的。把花辭看得心裏發毛。“你看什麽啊?”夜無拘嘶一聲捏著下巴,視線在花辭身上來來回回的掃了十幾遍。不應該啊,難不成釀成酒的效果就是沒有直接喝下去好?虧他還廢了三個月的功夫研究夜東籬留下的那些酒方子,該不會白忙活一場了吧。對上花辭嚴重懷疑的目光,夜無拘莞爾一笑,“現在是不是感覺手不抖了。”花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嗯一聲點點頭。“確實不抖了,不過……”他拿起自己的手湊到眼皮下仔細瞅了瞅,疑惑道:“一隻手怎麽長出了十根手指頭啊?”“……”花辭搖搖頭,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去天界救人要緊。他踉踉蹌蹌要往院子外走,被身後的夜無拘一把拉住。“往哪去啊,你不是要去天界救他們嗎?”花辭反手甩開他:“我自己去!”花辭臉頰紅紅的,眼前一片模糊,手指指著夜無拘跟他身後那個虛幻的影子之間來回遊移。“還是算了,你在家幫我看孩子吧,小千他睡醒了要是問,你就說我給他找哥哥去了。記住了沒?”夜無拘被他醉醺醺的話說得有些發懵,心想該不會真是喝多了吧。扶著花辭歪歪斜斜的身體,拍了拍他兩側發紅的臉頰。“……孩子?你們一家全是男的,哪來的孩子啊?”“我生的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