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開始吧。不過你若是輸了賴賬,我可照吃不誤。”話音一落白蛟便縱身跳入河底深處,將身體盤縮成一團,小百見狀也脫了外袍跳入河中。中午的陽光正好,把河水也曬得暖融融,泡在裏麵隨著水流慢慢漂浮著很是舒服。一人一蛟就靜靜躺在這河底的中央,方圓百米不見波瀾,像是一塊被凝固其中的琥珀。白蛟睜開眼,看著小百享受的模樣,冷笑一聲,慢慢用尾巴纏了上去。小百雖然一直閉著眼,可也察覺到周圍的異樣,不過他並未做出反應,隻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被白蛟緊緊纏住了身體。眯起眼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這才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按奈不住,耐心也太差了。白蛟打算將他緊緊纏住擠出肺部的氣,等他忍耐不住咳嗽想要爬上岸的時候,再將其絞殺。可沒想到,就在他纏住小百打算用力時,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突然順著對方的身體蔓延開來,瞬間將周圍的河水凝結連帶著他的尾巴凍在一起,任他使出再大的力氣也掙脫不開。這孩子竟然會冰係法術!要知道蛟族久居深海,最怕的就是寒冷,他們的身體不能像人那樣自動調節體溫,若是周圍的水溫太低,會對他們造成難以治愈的傷害。白蛟在身體未被全部凍住之前,帶著尾巴尖上的一大塊冰,快速遊上了河岸,在太陽下費了半天勁才將那塊大冰砸碎。就看小百赤著上身,悠然自得的從水裏爬了上來,他氣得牙根打顫。“怎樣,願賭服輸吧。”“你耍詐!”小百要被他氣笑了,一步步走過去捏了捏他還邦邦硬的尾巴,“難道不是你先用尾巴過來纏我的嗎?玩不起就別玩。”“哼。”“那就說好了,小言歸我弟弟了。你,滾蛋。”說完撿起自己的外袍搭在肩上,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蘆葦叢裏。時隔多日,小百正靠在窗框上看書,小千正好要進屋,看到他手裏的書頓時楞了一下。小百知道他心中所想,從袖子裏拿出一粒果子幹笑著砸了過去:“母神待會要考我,一篇不會十個荷包蛋。”“我說呢。”小千剛要推門進去,忽然折回來問道:“你好像好久都沒去找小言了。”“你以為我想去啊,那是替你去的好不好。你要是爭點氣我至於這麽辛苦麽。”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麽,一下跳下來扯住了小千的胳膊,“對了你到底喜不喜歡小言啊,為了你我可是幹倒了一隻蛟。”“蛟?”對上小千一臉茫然的表情,小百鬆開他擺了擺手:“算了,走吧走吧,跟你說也是對牛彈琴,我得抓緊時間背書了。”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麽邪,小百一放下書腦子裏就想起那隻白蛟,反反複複幾次,搞得他頭都大了。連花辭都發覺他打不對勁,一向能少背一個字絕對不多背一個字的大兒子,竟然開始蹲在書房裏不出屋了。就算突然知道奮發圖強,也有點太詭異了。花辭把他手裏的書搶下來,塞了一個橘子過去:“吃吧,這次肯定甜。”小百拿起來隻是看了看,又把橘子還給他。“肯定又是豆沙包變的,這大夏天哪來的橘子,您又想騙我。”“聰明。”說著花辭就剝開皮咬了一口,濃濃的橘子汁溢了出來。小百:“……”花辭:“想幹什麽就趕緊去幹,老在這抓耳撓腮的有什麽用。別等到什麽都晚了才想起後悔。”說著將手裏最後一個橘子瓣塞到他嘴裏:“今天不用背書了,出去走走,天黑之前不許回來。”**小百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本來想去集市上逛逛的,結果腿邁著邁著就走到了小河邊,他心裏告訴自己,隻是為了看小言,可是一站到岸邊眼睛就往水裏瞄,看到一條白鰱都緊張的盯著瞅半天。走完了整條河岸,發現沒有那隻白蛟的蹤跡,一種巨大的失落感隱隱錘擊著心頭,他百無聊賴的折了幾根蘆葦剛要離開,就聽到對麵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趕忙跑過去撥開草叢一看,就見一黑一白兩條蛟扭打在一起,嘶吼聲不絕於耳,壓倒的蘆葦上全是一片血色。雖然兩方看起來不分伯仲,可白蛟身上的血跡明顯更多一些,小百不禁握緊了拳頭,對著黑蛟捏出冰淩訣將它的身體快速結凍。黑蛟的行動被限製,白蛟才得以掙脫出自己的身體,化成人形,倒在蘆葦裏細細喘息。他看著朝自己急急忙忙跑來的小百,有些費勁。直到小百撕壞自己的衣服給他包紮傷口時,他才問了一句:“上次我要殺你,你為何還來救我?”小百不答反問:“那我上次又沒惹你,來找小言玩的孩子那麽多,你為何單單要殺我?”“本王殺人從不需要理由。”“那我救人也不需要理由。”白蛟看著小百的側臉,耳後的魚鰭漸漸染上了一層薄紅。等小百處理好的傷口後,他從鱗片下拿出了一顆月白色的珠子給他。“多謝。”說的時候一臉不情不願。小百知道這家夥口是心非,嘴上不誠實的很。他笑著,伸手接過了珠子。“那我就不客氣了。”這珠子拿在白蛟手裏不大,可小百接過來時就發現珠子好重,暮色降臨後還閃閃發光的。他回家的時候正趕上吃晚飯,大家圍在桌前就等著他了。眾人看到他手裏的珠子都是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