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是曹榮。”靳天逸道。 “我方才特地向下人詢問了下曹榮的長相,曹榮麵有大黑痣,與剛才汪雪的描述不符,這麽明顯的外觀特質,她不可能遺忘。” “對了,曹夫人前兩天還找了一批道士入府做法事。” 靳天逸意有所指。 駱子陽詫異加崇拜:“老大你這麽短時間怎麽打聽出這麽多?” 靳天逸微笑:“我先去偷了點銀子,然後拿銀子打點,就問出來了。” 楚淮:“……”果然,能在恐怖世界混下去的都是神人。 眾人提心吊膽,所幸白天無事發生。 按駱子陽的解說,副本內危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遞增的,任務的第一天相對安全。 入夜以後,楚淮抱著被子進了男人們住的那間廂房,門一開,他驚了。 他和兩個女生住一間,那倆人遲遲未歸,原來都跑這兒來了。 那他還忸怩個什麽勁? 那對情侶靠在一起,男人似乎在安慰女孩,趙馨則神色憤憤地打著地鋪。 她見到抱著被子的楚嬌,不由冷哼一聲,低低道了聲“下賤”。 楚嬌打什麽主意她會不知道?一個新人,認識別人不到一天就爬床。 靳天逸正坐在床榻上看書,長腿交疊,神情認真。 楚淮走近坐到床榻邊沿:“什麽書?” “《聖經》。”靳天逸擱下書,看到他抱著的被子,眸裏笑意漸深。 “你……?”他指了指楚淮手裏的被子。 楚淮臉紅,聲細如蚊:“我一個人,有點怕,她們都不在……” 靳天逸作勢要從床上下來,讓他睡床,楚淮瞪大眼睛搖頭:“那個……你別誤會,我跟馨姐一樣打地鋪就好了,我隻是來……和你說會兒話。” 駱子陽在一邊暗中觀察。 靳天逸暗笑。 “這樣不行,你是女孩子,我一個大男人,不打緊。” 他說著就要收拾自己的東西走,卻被楚淮一把按在床上。 靳天逸錯愕。 楚淮立馬鬆開他,低頭咬著唇,手攥著白裙子邊角。 好半晌,他下定決心一般抬頭,眼睛清亮亮的:“你……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和、和我……睡吧?” “噗”,駱子陽一口水噴到了床上。 楚淮一驚,臉紅補充:“一起睡在床上。” 靳天逸盯著他看了會兒。 楚淮見他第一時間沒表態,眼睛登時有點紅:“你別誤會,我不是那樣的女人……” “我還是打地鋪吧……”他似乎被拒絕了,顯得有點難堪。 靳天逸突然從床上下來,楚淮以為他計劃失敗,靳天逸還是堅持要他一個人睡床,神情受傷。 趙馨暗自得意。 楚淮不甘心,抓住靳天逸的褲子柔聲挽留,臉紅得像熟蝦:“我就想……抱抱你,我覺得和你呆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我以前、我以前沒和別的男人這麽親近過……” 他越說聲音越小,神情羞赧。 一邊的駱子陽又是一口水噴了出來。 他覺得渾身燥熱,徹底放棄喝水,默默出去擦了根火柴點煙。 再待下去,他去廁所解決,極有可能遇上廁所殺。 “你誤會了。”靳天逸將手中的書遞給楚淮,然後……抱起了自己的被子。 他微笑,眼裏意味不明:“這裏人多,你那邊沒人,我們去你那邊睡。” 楚淮:“……” “好。”他紅著臉道。 靳天逸接過楚淮的被子,隻叫楚淮替他拿本書。 他們經過打地鋪的趙馨時,楚淮挑眉瞥了她一眼,趙馨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把楚嬌這朵小白蓮給撕了。 楚淮之前還在擔心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靳天逸萬一是衣冠禽.獸要強.上他該怎麽辦,畢竟這一掀裙子就露餡了,結果靳天逸隻是換了個地方繼續看《聖經》,一點動手動腳的意思都沒有,他甚至怕自己冷,替自己蓋了兩床被子。 嗯,是個正人君子。楚淮不由評價。 “天逸,你以前的職業是什麽?”他在靳天逸身後找話題搭訕。 靳天逸挑眉:“很好奇?” 楚淮點頭,神色羞赧:“我想知道更多你的信息。” “我給提示,你猜猜看?”靳天逸擱下書。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俊得不像話。 楚淮應下,心中也有些好奇。 “跟治療和支持有關。” “醫生?” “不是,再加個提示,‘山羊’的‘羊’。” “醫治山羊的獸醫?”楚淮僵著臉,顯然這個猜測已經很離譜了。 靳天逸搖頭。 “牧師。”他微笑,揭開謎底。 楚淮:“……” 他滿腦子都是《魔獸世界》裏拿著個法杖會魔法的牧師。 “真的。” “治療和支持我能理解,但這跟羊有什麽關係?”楚淮沒好氣道。 靳天逸熟練地翻開《聖經》,指著一處說:“你看,牧師原本的意思是‘牧羊人’,所以我沒有誆你。” 楚淮:“……” “所以你是個……神棍?” 靳天逸但笑不語。 “你信基督?” “不信,但我是神學院畢業的。” 楚淮:“……” “嬌嬌,鬼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他意味深長道。 “什麽?”楚淮沒聽清。 “睡覺。”靳天逸哂,弄滅了燈火,一把摟上楚淮的腰。 楚淮錯愕,頓時渾身僵直。 說起來,靳天逸是個成年男人,有正常的需求,他目前則是個向他尋求庇護的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還挺好看,屬於硬的起來的範疇。 若按利益交換原則,靳天逸提供保護的同時向自己索要性,好像不算太過分? 他至少不算白嫖…… 不不不,什麽玩意兒!重點是他是男人! 他要是女人也就算了,挨操就挨操,靳天逸臉好,活好不好他不知道,但他總歸不吃虧,靳天逸要真不行,他還能勉為其難躺平假叫給他留點麵子。 靳天逸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輕笑了兩聲,替他將被子掖好,並沒有多餘的舉動。 “早點休息。” 楚淮猛鬆了口氣,感受著身體裏逐漸平息的陰氣,他猶豫了下,臉不紅心不跳地往裏擠了擠,將脊背貼上靳天逸溫熱的胸膛。 靳天逸身形頓了頓,無聲地笑。 夜半,楚淮陡然睜開眼睛,他想起自己白日的打算,就要悄無聲息地爬起來,一摸身側,卻發現靳天逸早已不見。 他去哪兒了? 楚淮納悶,卻仍按著原計劃朝靈堂去。 四下漆黑一片,靈堂裏掛著的白布從遠處看就像無腳的白衣女鬼。 楚淮躡著步子逐漸靠近那口裝殷小鳳的棺材,卻突然聽到了細小的“篤篤”聲。 那聲就像……有什麽東西在敲棺材板,在黑夜裏顯得格外人。 視野裏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 楚淮瞳孔陡然放大! 那黑影就站在棺材對麵,看不清麵容,隻一雙眼睛像極了貓,眼眶裏狹長的瞳孔正看著楚淮! 撞鬼了?! 楚淮一驚,就要逃命,那黑影卻陡然接近,從身後摟住他的腰,順帶捂上了他的嘴。 楚淮拚命掙紮。 “是我,別怕。” 靳天逸溫和的聲音從頭頂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