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啊!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李星冉瑟瑟發抖。 進副本的肯定不隻她一個人,狼人殺她也玩過的,第一晚死的基本都是運氣不好的…… 她運氣向來很好。 不然當年那麽多人,也不會是她被楚淮無償資助。 楚淮……? 這個名字好遙遠。 她正出神之際,腳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是電話鈴聲。 李星冉一下子被嚇破了膽。 她竟然……忘記靜音了。 不!不會的! 她飛快地調低音量,慌張地環顧四周。 這是意外,她不會被發現的! 等她稍冷靜下來時,手機屏幕已經暗了下來。 她回過神,哆嗦著手,點亮屏幕,卻……並未發現有未接來電。 她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手機在這時……又振動了起來。 李星冉看著來電顯示,瞪大了眼睛,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楚淮”。 她最後還是猶猶豫豫地插上了耳機。 這個名字無疑能帶給她力量。 當年她家欠了巨額債務,債主都追上門了,也是這個叫“楚淮”的人把她撈了出來,還讓她去讀大學。 電話接通。 “星冉,別怕,我也在副本裏,我剛才看到你了。” 楚淮溫和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李星冉一瞬間淚流滿麵。 是她對不起楚淮。 當年她信誓旦旦地說畢業了以後要賺錢還他,楚淮說好。 可她還沒畢業就後悔了。 那是近千萬啊! 她不想把自己未來幾年、甚至十幾年賠在裏麵。 她悔的腸子都青了。 那之後,她再也沒去精神病院看過楚淮。 她甚至做了打算,以後結婚了就定居在國外不回來。 可是即使這樣,他依然念著自己,並沒有一絲一毫怪罪的意思。 這個人,永遠救自己於水火,之前是,現在也是。 她是多麽幸運。 “別哭,你現在在哪兒?” 李星冉很想描述自己的所在,卻找不到任何參照物,急的眼淚直掉。 “你來找我好嗎?” 李星冉“嗯”了一聲,猛點頭。 “你抬頭看,月亮的右半邊亮,是上弦月,現在是上半夜,所以月亮的亮邊是西邊,你往西邊走。” 如果宋忱此時在,會發現楚淮現在說的話和他之前同自己說的一字不差! 李星冉牢牢記著,不住地點頭。 “我等你。”楚淮的聲音那樣溫柔。 那是他對靳天逸說的話。 電話掛了。 李星冉攥緊手機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並未注意到,手機裏根本就沒有通話記錄。 她擦幹了眼淚往外走。 楚淮一定能帶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不想再一個人了。 有他在,一定行的,她從來沒懷疑過。 隻要她找到他…… …… 七點半。 李星冉不敢拿手機照明,她脫了累贅的高跟鞋,光著腳在漆黑的夜裏悄無聲息地走著。 能見度太低,她被絆著摔了好幾跤,膝蓋慘不忍睹。 她的腳心也被地上的小石子割破,一路上留下斑斑血跡。 她沒有再哭,因為她有信念。 楚淮就在西邊不遠處等她。 她艱難地走著,前方的屋子後卻突然竄出一個矮小人影! 那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李星冉瞳孔陡然放大,下意識就要尖叫,黑暗中,她終於看清那人的麵孔。 那是張清秀的臉。 竟然是鄭瑤,她大學同班同學。 鄭瑤好像學習挺認真,也是考研大軍中的一員。 她和鄭瑤不怎麽熟,隻能算得上點頭之交。 鄭瑤一隻手背在身後:“星冉,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我就躲在這間屋子裏,從窗戶裏看到你經過,真的是太激動了,抱歉啊。” 她滿臉喜悅。 李星冉也稍安下心來。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更何況這個人她還認識。 鄭瑤:“你要去哪兒?” 李星冉不說話,隻是繼續往前走,鄭瑤在她身後眸光微閃。 “星冉,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我一個人好怕。” “可以。” …… 楚淮三人在屋子裏呆了半個小時了。 小男孩一開始趴在楚淮腿上,後來楚淮發現他不動了,擔憂地去叫他,卻發現他睡著了,哈喇子都流到了自己的裙子上。 婁銘坐在櫃子上,一邊注意窗外一邊看楚淮,突然笑了。 楚淮壓低嗓音:“笑什麽?” “換你你睡得著?”他挑眉問。 對孩子的適應能力和接受能力,他感到羨慕。 婁銘攤手:“趴你腿上我肯定睡得著。” 楚淮:“……” “還有二十分鍾不到血月就結束了。”婁銘說。 楚淮應了聲。 看樣子,他們成功地躲過了這第一輪的殺戮。 婁銘正要和楚淮說話,卻在遠處看到兩個纖細的人影。 他瞳孔猛地一縮。 “有人!” 楚淮一驚,將熟睡的男孩放下,輕手輕腳地來到窗邊,脊背貼緊牆壁。 斜著望去,他什麽也沒看到。 “你視力那麽好?”楚淮問。 “維a吃得多。”婁銘掩飾道。 半分鍾後,在十幾米開外,楚淮終於見到了婁銘先前說的人。 走在前麵的那人身形莫名有些熟悉。 兩個女人?是新人? 楚淮蹙眉。 鬼陣營屠殺時間,她們還敢在道路上走動,是真的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