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走在太後左側身後半步的地方,見著如今的場麵便笑出聲來,淡淡道,“這都是在做些什麽呢,竟然這麽熱鬧?如今,本宮和太後娘娘,也來湊一湊熱鬧。”


    湘玉公主見狀,忙不迭站起身來上前握住了賢妃的手,撒嬌道,“母妃,殷夫人正跟京城的琴師合奏呢,如今母妃和皇祖母都來了,正好一同聽一聽。瞧瞧丞相夫人和京城的琴師到底是誰技藝更好些,京城的湯琴師可也是京城一絕的,若是殷夫人還比不上琴師,恐怕要貽笑大方了。”


    賢妃娘娘聽了這話,眉眼處笑的彎了彎,瞧著湘玉公主輕聲道,“既然這麽說了,我還真得坐在這兒聽一聽,這丞相夫人的琴藝到底如何。”


    湘玉公主將宋婉寧和琴師相比較,本就是個侮辱人的行為,將宋婉寧比作琴師取樂。


    幾人剛進了亭子裏,整個亭子的夫人們都起身給賢妃和太後請安。太後如今久居深宮,已經很久沒見過這些人了,如今見著了宋婉寧的模樣,登時眯起眼,淡淡出聲詢問道,“哀家早就聽說了丞相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隻是……”


    太後的聲音越發冷了兩分,淡淡道,“你穿的這件衣服……不是哀家當初賞賜給湘玉的嗎?怎麽穿在你身上了?”


    宋婉寧聽見這話忙不迭跪下回話,低著聲道,“回稟太後娘娘,這事兒原是因為臣婦在宮中不小心被小宮女打濕了衣裳,湘玉公主憐惜這才讓臣婦穿了這身衣裳。”


    “這件衣裳是哀家當年的陪嫁,湘玉這個姑娘家家不懂事,你這個丞相夫人也跟著不懂事?什麽衣裳都敢往自己身上穿。早知道丞相囂張,卻不想他的夫人也是這般囂張。”太後如今顯然是生氣了,隻瞧著宋婉寧低著聲道,“還不快去將這身衣服換下來,穿著這樣華貴的衣裳到處招搖,隻怕你還不配。”


    宋婉寧聽著太後這話,又瞥眼瞧了瞧站在一邊的一言不發的湘玉公主,瞬間明白了過來。如今這個公主還留有後招,這個太後便是後招。


    太後一向是看不慣桀驁不馴的殷易臣,便順帶也看不慣宋婉寧,如今見著宋婉寧有這樣的錯處,又怎麽會輕易放過?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宋婉寧如今倒是真真撞到了太後的火氣上,被她好生訓斥了一番。


    湘玉公主低著頭,假模假樣的出聲,“皇祖母,這事兒是湘玉自己要給殷夫人穿的。不關殷夫人的事兒……”


    “你給她穿她就穿?要是屋子裏隻有一件龍袍她敢不敢穿?”太後嗤笑一聲,坐在了原先湘玉公主坐的椅子上,目光落在宋婉寧身上,緩緩出聲道,“日後還請殷夫人警醒些,別如此作為,在外頭讓丞相丟了臉麵。”


    宋婉寧如今隻低低聽訓著,見太後說完了,這才抬頭瞧著太後緩緩道,“太後娘娘訓誡的是,臣婦日後一定警醒自身,不忘自己的身份。臣婦這就去將這身衣服換下來,日後不再僭越。”


    太後聽了這話卻隻輕哼一聲,又瞥了一眼跟前的琴師,淡淡道,“如今既然穿上了,看在丞相在前朝忙碌的份上,就讓你再穿一會兒。不是說要彈琴?現在就彈,若是彈的好,你穿錯衣服這事兒就饒過你。若是彈的不好,就數罪並罰了。”


    如今在座的夫人們人人都知道,宋婉寧如今是被冤枉的,隻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她說話,畢竟如今的江山是皇家的江山。皇家若是看不慣誰,誰隻能乖乖的交出權力來。


    不過如今朝廷紛爭,太後不喜歡如今的皇帝,倒是喜歡當今的安王,所以也跟賢妃走的近些。


    宋婉寧應聲,坐在了湯衡的身側,蹲下身來撫琴。


    湯衡和宋婉寧合奏一曲《廣陵散》,二人的彈奏如同清泉拂過人的耳畔。雖說湯衡在京城中的琴技是出了名的,可宋婉寧與之相較卻毫不遜色。


    宋婉寧曲調婉約,正好能彌補琴師湯衡中的激進之感,指尖輕輕觸動琴弦,如同仙女在琴弦上跳躍,如泉水般清澈動人。一時間,在座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了琴聲中,讓人聞之忘俗。


    一曲結束,在座的所有人才慢慢的從琴聲中抽身,瞧著宋婉寧和湯衡都驚歎不已。


    湯衡如今瞧著宋婉寧,目光中的灼熱更盛了幾分,一副瞧見了知音好友的模樣,若非在場如此多的人,隻怕湯衡已經在跟宋婉寧切磋琴技了。


    就在這時候,在前頭的湘玉公主和賢妃的臉色都不大好看,湘玉公主當即出聲笑道,“早就聽說殷夫人琴藝高超,如今與京城的第一琴師相較也毫不遜色,如此倒是叫我小看了。”


    “多謝公主殿下抬愛,臣婦雕蟲小技,能入得了公主殿下的眼,是臣妾的福氣。”宋婉寧低著頭,緩緩回話。


    宋婉寧如今無論是規矩還是說話,琴技都無可挑剔,這讓前頭的太後和賢妃都眯起了眼。宋婉寧這般作為,如今要來找茬隻怕是不能了。


    因的如此,太後隻好咳嗽兩聲,緩緩道,“彈的還算是不錯,既然如此,哀家說話算話,既然說不跟你計較衣服的事兒了,便放你一馬,還不快些將這套衣服換下來。”


    宋婉寧應聲,帶著身邊的喜雀迅速離去,回了德化宮的偏殿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喜雀見著宋婉寧如此,便蹙眉瞧著宋婉寧,頗為心疼的出聲,“太太,今天這個宴會可真是難為太太了。”


    “就算是個鴻門宴,我也得來。”宋婉寧無奈地瞧著喜雀,隻淡淡笑道,“無妨,這點委屈算不了什麽,隻要不出岔子就好了。如今,也不算是全然沒有收獲。”


    宋婉寧此行,倒是讓眾位夫人都看清了她的為人,隻怕日後和夫人間來往的時候,總是要少些拘謹,名聲也能挽回一二。今日她可是做足了戲,受足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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