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易臣說著要去調查這事兒,沒兩日便將灃仙酒樓的老管事的焦大給叫到了丞相府。


    焦大如今年過六旬,頭發花白了不少,見著殷易臣更是眼淚汪汪的上來就求情,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丞相大人,小的求見了幾次都不見人通報,如今好容易見著丞相一回。還請丞相饒了小兒一命,他底子不壞,隻是這些年來小的寵壞了。丞相若是能饒了他這一回,叫小的做什麽都成。小的知道自己對不住丞相,也對不住老太爺,等小的死了,自然會去地底下賠罪的。”


    焦大是跟了殷老太爺幾十年的老仆,饒是如今,也能看出不是個壞人。隻是從前家中隻有焦榮這一個兒子,便溺愛了些,又讓他鑽空子接管了灃仙酒樓,開始在酒樓肆意妄為,誰曾想竟然慣成了這副無法無天的模樣。


    隻是焦大畢竟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就算是犯了什麽錯事,焦大都想著要為他兒子開脫,做些事情彌補。


    “我且問你,你兒子管了灃仙酒樓之後貪了那麽多的銀子,讓你們家過上了那樣的富貴日子,你竟一點都察覺不到?”殷易臣瞧著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我從前不是不知道這件事,隻是想著你是我父親的老仆了,總該是得給你幾分薄麵的。隻是誰知道,你任由你兒子在灃仙酒樓吞了我丞相府那麽多的銀錢,生生將酒樓辦成了焦家的。”


    “小的……小的一時糊塗。”焦大也知道這事兒是他做錯了,這些年來任由焦榮在酒樓私吞銀錢,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焦大如今哭泣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冷不丁出聲道,“如今說什麽都晚了,隻求丞相大人能饒了小人兒子一命。”


    殷易臣瞧著老淚縱橫的焦大,緩緩出聲道,“如今朗峰山上的賊匪險些要了我夫人的命,你兒子焦榮跟賊匪勾結,罪大惡極。我聽他說你手裏有祖傳的防瘴氣的法子,你若是能交出來,我會跟大理寺說,讓他們從輕判。”


    焦大見狀,忙不迭跪在地上給殷易臣磕頭,“多謝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子沒齒難忘。”


    殷易臣瞧著這個殷老太爺的老仆也不想太過為難,隻沉聲道,“你寫了怎麽破瘴氣的法子便回去休息罷了,一把年紀了就別折騰了。”


    “是是是,丞相大人說的是。”焦大應聲,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淚珠子,就這麽出去寫方子去了,哪裏還敢說什麽不字。


    殷易臣處理完了這事兒,又馬不停蹄的進了宮去,今日隻怕宋荊要在宮裏說朗峰山的事兒,他得進宮去瞧瞧如今是怎麽樣的情形。


    殷易臣進宮的時候,正是趕上早朝。


    宋荊如今正在朝堂上陳情,“聖上,如今朗峰山的賊匪竟然如此猖獗,早便聽聞時不時下山打劫路人。如今竟然將手伸向了官家兒女,前些日子我女兒路過城郊險些遭了難,天子腳下還能出這樣的事兒,實在是沒有把聖上放在眼裏。還請聖上明鑒,允許臣帶兵去剿匪。”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上頭的皇帝驚訝的出聲,“這些賊匪盤踞已久,確實該一網打盡才是。那……”


    “聖上,兒臣有話要說。”就在這時候,安王謝恪站了出來,瞧著上頭的皇帝出聲,“據兒臣所知,朗峰山上瘴氣眾多,且有不少毒蟲,若是上山剿匪隻怕損失慘重。那些個賊匪平日裏也不敢興風作浪,隻怕是跟宋荊將軍有什麽昔年恩怨這才如此痛下殺手,若是為了宋荊將軍一家就派兵力上山剿匪,怕是不劃算。倒是不如等那些賊匪下山了,找到機會一個個的殺。”


    “一個個的殺這得殺到什麽時候?且賊匪神出鬼沒,等官兵到了,隻怕賊匪早就上山去了,哪裏還能逮住他的人。”宋荊站在朝堂之上,冷然道,“臣當年帶兵剿匪,讓這幾個小賊僥幸逃脫,這才記恨上了臣。如今臣想上山,正是想彌補當日的過失,還請聖上恩準臣前去剿匪以彰顯皇家天威。若是一直無不所動,隻怕會讓朗峰山的賊匪越發猖獗。”


    安王見狀,當即出聲反駁道,“宋荊將軍如此斬釘截鐵,可是有什麽能防住朗峰山上的瘴氣的法子?”


    宋荊一愣,站在原地沒說什麽話。


    就在這時候,後頭的殷易臣大步上前,朝著眾人出聲道,“抵禦瘴氣的法子,我有——”


    殷易臣上前來,朝著上頭的皇帝出聲道,“啟稟聖上,臣以為宋荊將軍說的不錯,朗峰山的賊匪如此肆意妄為便是挑戰天威,如今他們犯了此等大錯竟然還能容忍,隻會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今日有難的是臣的妻子,明日就不知會是誰了。”


    謝恪見狀,當即在朝堂上反駁殷易臣道,“殷丞相掛念著自己的妻子,一心要為自己的妻子報仇這才提出剿匪,朗峰山易守攻,哪裏是隨隨便便說打下來就能打下來的。”


    “又不是讓安王上山剿匪,安王著急什麽?”殷易臣冷笑兩聲道,“若是打不下來,受罰的也是將軍而不是安王,安王一個文人教將軍如何行軍打仗豈非是叫人貽笑大方了。安王若是自己想做縮頭烏龜,最好躲在後頭別出來說話。”


    “你……”安王如今臉色鐵青。


    殷易臣在朝堂上是出了名的誰的麵子都不給,偏偏皇帝對他十分寵信,皇帝最是喜歡他這副目中無人桀驁不馴的模樣,當即便下令道,“如此,宋荊將軍便負責這次剿匪吧,將朗峰山的賊匪徹底清除幹淨,日後京城的官眷和百姓也能安心了。”


    宋荊在朝堂上舉薦宋瀾,出聲道,“陛下,臣在外征戰數十年,區區朗峰山的賊匪,殺雞焉用牛刀,微臣以為,讓小兒宋瀾前去便可。”


    坐在上頭的皇帝並不在意這些小節,當即出聲道,“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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