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蟲屍之前都是真正的蟲族活體。”安德烈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遞到每個人耳邊,“軍部保留了它們的肢體完整,裝配上遙控裝置運送到海茵成為你們的練手標本。”“它們用於攻擊的各個部位都塗上了烈性麻醉,劃破皮膚就能讓人立刻昏迷。這次的訓練會記入你們開學成績的統計,所有‘陣亡者’本次的成績判定都為不合格。”注射了藥劑紛紛從地上爬起來的新生剛站好就聽到這個消息,臉上頓時露出不滿的神色。“媽的,那是烈性麻醉啊!”有a嚷嚷開了,“一沾就昏,這就不合格?”安德烈站在前方高處,視線越過人群精準地定在發表言論的學生身上。“如果不是烈性麻醉,用的是真正的蟲族活體,你在見血的那刻就是個死人了。”安德烈平靜地看著他,然後轉開目光,緩慢而富有壓迫力地環顧過整個人群。“共計三十二頭蟲屍,完全開放的十號武器庫,於你們人數兩倍的槍支,四百八十三挺中型彈。”安德烈慢慢抬起眼睛,嘴角掀起一抹銳利的冷笑。“這些蟲屍隻能算遙控玩具,沒有致命打擊,你們‘陣亡’的人數占了活人的一半,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在反擊開始前自己撞上去找死的。”“人數占優,彈藥充足,對付僅僅三十二頭屍體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安德烈壓低了聲音,“你們看起來還很驕傲?”底下一片死寂。許久,有個人混在人群裏,輕輕嘟囔了一聲。“我們是第一次見真的蟲族啊,這樣已經很好了……”風聲驟響!裝載車上堆積如山的蟲族屍體上一隻長臂螳螂突然一躍而起,它身長超過五米,漆黑的翅膀張開幾乎遮住半個月亮,長長的彎刀般鋒利的前肢切開堅硬的地麵拖拽著飛濺的金屬碎屑和石土直直劈向安德烈的咽喉!它猛然暴起,即使知道這不過隻是一具屍體還是駭得發言的a瞪大眼睛下意識倒退一步。被突然襲擊的安德烈卻不閃不避,用冰涼的眼神掃過他的臉。下一刻!安德烈一個大幅度的側身避開閃著寒芒的前肢尖端,小腿緊繃發力直接躍起踩上蟲屍長長的前肢,借力一蹬極速衝向巨蟲的腦袋!幾乎沒有人能看得清他的速度,但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以為他要用配槍爆了蟲頭時候安德烈驟然止步,他躲過另一條劈砍而來的蟲肢,同時抬手捏死近在咫尺的蟲肢側麵用力往下一壓!巨蟲收勢不住,鋒利的前足生生切掉了安德烈站立的另一隻前肢!斷裂的前肢下墜,安德烈卻借墜落之勢猛然在空中翻身一擰,巨蟲仍握在他手裏的前足隨著他的動作同時擰動,連接前足的關節發出“哢吧哢吧”刺耳的斷裂聲!安德烈屈膝落地,中途掌中的蟲肢終於不堪重負被擰斷。他落地後毫不停頓將手中前肢反手朝巨蟲的腦袋一拋!鋒利的前肢撕開空氣發出一聲尖嘯直直貫穿了蟲腦,徹底毀掉了原本還能使用的控製係統。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的幾瞬之中,等插著自己前肢的巨蟲腦袋砸進地麵轟然揚起飛濺的塵土,一切塵埃落定,徒勞瞪大眼睛的新生隻能捕捉到上將徒手廢掉一隻五米高的長蟲這一最終結果。“那堆屍體裏麵……”安德烈抬手指了指堆得山高的蟲屍,“起碼有八隻還能動。”他沒再說什麽來打擊新生盲目的自信心,臉上的表情卻明明白白寫著“你們就是一群垃圾廢物”。站在隊伍最前列的歐爾死死攥緊了拳頭。“成績已經統計出來記入了你們的檔案,稍後每個人的終端都會收到自己在這場訓練中所作所為的監控記錄。”“——希望你們回去,能好好看看自己到底都幹了什麽。”立完下馬威的上將揚眉,眉角眼梢皆是冷酷的嘲意。他視線掠過歐爾的臉,在空中和不服輸的年輕alpha相互碰撞,短暫地對視過後安德烈隱去眼中的一抹笑意,幹脆利落地轉身離去。第36章 上將回到海茵給他分配的宿舍,脫下軍裝露出精壯的上身。他鬆開褲子的腰帶拉下金屬搭扣,一邊解鎖了終端的勿擾模式一邊往浴室走去。終端的私人提示音響了一聲,來自未婚妻的僅此一條的消息孤零零的擺在頁麵上。製服長褲順著筆直的長腿落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衣料摩擦聲。最後一層貼身的布料在安德烈邁出下一步的時候落下,浴室的滑門自動打開,他赤裸著身體走了進去。熱水從頭頂噴灑而下,燙熱的水珠匍匐過上將石膏雕塑般流暢起伏的肌肉沒入腰腹之下,海茵新生的訓練持續了一夜一天,他也在總控製室一動不動坐了這麽久。上將的眉頭在熱水的衝刷下舒展,他睜著眼睛,黑色的睫毛在水珠下略略顫抖。個人終端解下放在了洗手台上,安德烈伸手一點,光屏彈出,他仔仔細細地看過法安發來的消息。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隻是簡單的一句“愛你”。上將的鋒利的眉毛重新擰了起來,透出一股不滿足。他看了眼終端顯示的時間,最終還是沒有撥通法安的通話,隻是在光屏上對著小未婚妻那敷衍的兩個字警告意味的點了點,心裏暗歎一聲不聽話。熱水停下,上將關閉終端後快速衝完了澡。外麵夜色已深,月光照耀大地。安德烈單手拿著毛巾擦著頭發,隻著一件灰色的睡褲從浴室走了出來。大開的浴室門裏水汽蒸騰而出,被室內昏黃的燈光映成一片暖色調的霧。他沒有直接上床,而是抬手關了大燈,在僅留了一盞暖色調的台燈的書桌邊坐下。桌上是密密麻麻的訓練計劃表,可以想見實行後新生們的痛不欲生。安德烈一目十行地掃視一張張羅列詳細的訓練方案,劃掉了幾份目的重複的計劃書,還剩最後幾頁沒翻完的時候帶回手上的終端響了起來。小未婚妻顫顫巍巍地發來了通訊。安德烈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他一邊接通聯絡,一邊確認性地看了眼時間。00:30。“寶寶?”安德烈往後靠上椅背,不悅地壓低了眉頭,“怎麽這麽晚還沒睡?”因為心裏有了小秘密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小未婚妻聽到上將嚴厲聲音,立刻委屈上湧,連話都不講就熟練的抄起軟綿綿的被子一滾,把自己團成一個春卷,用後腦勺衝著上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