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熙一怔,呆呆應道:“馬。”


    “那便畫個糖馬好了。”


    蘇柒若朝那攤主說道,她還以為冷沐熙這樣旳性子會更喜歡獅子老虎呢!


    不過也不奇怪,冷家的祖輩是在馬背上打下的江山,冷沐熙既是皇儲,想來對馬也會有一種別樣的感情。


    那攤主的手很巧,不一會兒的工夫便將一個泛著甜氣的馬兒遞到冷沐熙麵前。


    冷沐熙手指不受控製地接下,一旁的蘇柒若笑著掏出一粒銀瓜子扔給了那攤主。


    她當初丟的包袱雖被皇上送了回來,可裏麵的銀錢卻是不見了的,所以她荷包裏的銀子還都是皇子府給她的月例。


    蘇柒若暗暗歎息,用人家小皇子的錢給他買東西,這軟飯吃的……


    唉!


    冷沐熙一手緊緊捏著手裏的糖畫兒,一手被蘇柒若緊緊握住。


    自到了街上之後她便一直這樣拉著他,冷沐熙知道,她是怕出什麽意外,才將他護在她的羽翼之下。


    可他本也不是嬌滴滴的世家公子,無需旁人來保護。


    心裏是這般想著,在被她握住手的時候,他又不舍得掙開。


    她帶他買了糖畫兒、糖炒栗子和糖葫蘆,每一樣都很甜。


    她帶他去了酒樓用飯,還去了茶樓喝茶,聽說書人說了好幾個故事。


    她帶他看了銀雪回廊,賞了冬江美景,入目皆是山河。


    冷沐熙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生活還可以這樣。


    他似乎有些懂了,她昨日的話……


    好好生活——


    原來這才叫生活。


    玩了大半日,少年自覺疲憊,可在她一遍又一遍地問他時,他都搖頭否認了。


    便是再累,他也不想回去。


    他貪戀這樣的時光,貪戀她給的好生活。


    蘇柒若自幼習武,自是聽出了少年微變的喘息。


    快走一步攔在他身前,蘇柒若半俯身道:“上來,我背你。”


    “不必了。”


    冷沐熙搖頭拒絕,沒多遠就到皇子府了,他沒那麽嬌氣。


    “聽話,上來。”


    蘇柒若拉住少年的手腕兒將人往背上一扯,雙手利落地環住他的小腿,將人往上托了托。


    “抱緊我的脖子,可莫要掉下去了。”


    蘇柒若的語氣十分輕快,背上的少年也偷偷彎起了嘴角,環住她脖子的雙手也跟著緊了緊。


    原來有人倚仗的滋味兒竟是這般,真好。


    可是很快,那抹笑容便消失不見。


    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未來,所以不敢奢求。


    這樣就很好。


    有這些回憶,足夠支撐他無趣的餘生了。


    跟在二人身後的扶風眼眶忽然一紅,手裏抱著的東西忽然就變得有些沉甸甸。


    殿下他也隻是個孩子啊!


    將人送回去後,蘇柒若便寫了個方子讓人去抓藥。


    她自小長在天雲山並不懼寒,但冷沐熙不一樣,他的身子折騰了這一整日怕是會受不住,還是泡個藥浴穩妥些。


    在沒有遇到冷沐熙之前,連蘇柒若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會照顧人。


    她覺得一定是小皇子太可憐,才讓她母愛爆棚,心甘情願得做起了老媽子。


    當冷沐熙的目光又一次落在盤子裏的蜜桔上時,蘇柒若順手便撈起一個剝了起來。


    小皇子好像很喜歡吃桔子。


    冷沐熙一邊吃著蘇柒若遞來的桔子,一邊偷偷去看蘇柒若手下的動作。


    隻見她將一個完整的桔子割開一個小口子,小心翼翼地取出裏麵的桔瓣兒,然後又取了一小截蠟燭放到了桔皮中。


    “喏,小桔燈。”


    蘇柒若將一個小小的桔燈放在冷沐熙手心裏,像是哄小孩兒似的笑得一臉寵溺。


    冷沐熙身子一僵,愣愣地看著手掌心上的小桔燈,心口像是被人攥住了似的,一抽一抽的。仟千仦哾


    “好好歇著,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小皇子要藥浴,蘇柒若再留下便不合適了,隻好起身告辭。


    可少年的目光還落在那盞泛著橘黃色燭光的小桔燈上,一動未動,恍若未聞。


    蘇柒若揚起一抹微笑,轉身離開。


    這天夜裏,小皇子的床頭便多了一盞小桔燈。


    臘月二十九這日,宮裏要設宴款待群臣及家眷,蘇柒若作為準駙馬,自然也要陪小皇子一起進宮。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二人一下馬車正好遇見了往這邊走來的池府眾人。


    池紅善麵色不善地瞪著蘇柒若扶住冷沐熙的手,眼底盡是恨意。


    若不是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這小皇子便是她的人了。


    即便不看在冷沐熙身份尊貴的份兒上,池紅善也一直惦記著冷沐熙的容貌。


    她素來喜好美人兒,自然不願意放過這麽好看的。


    本來祖母都已經允了她要她去做皇子的駙馬,卻被那個姓蘇的女人給擋了路。


    “見過殿下。”


    池可宣帶著一家老小朝冷沐熙行了一禮,又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蘇柒若。


    “蘇小姐,莪們又見麵了。”


    這一次,她沒有喚蘇柒若為蘇駙馬,畢竟皇上也隻是下了賜婚聖旨,他們卻還未正式拜堂。


    “難為池大人這麽大年紀了還要瞎折騰,雪天路滑,池大人小心些。”


    蘇柒若勾唇一笑,臉上寫滿了挑釁。


    池可宣手中有南楚三成的兵權,她便是靠著這個一直威脅著皇帝。


    像這種被人奉承慣了的貪權好勢之人,隻需言語上多激她幾回,她便坐不住了。


    隻有她坐不住了,才會有所行動,小皇子才有機會拿回她手裏的兵權。


    池可宣麵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想要訓斥幾句,又覺得自己這般年歲的人與一個小娃娃計較失了身份。


    但這蘇柒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她池府的威信,也不知是誰給的膽子。


    池可宣的目光落在冷沐熙身上,冷沐熙神色如常,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蘇柒若輕輕拉了冷沐熙一把,將人拉至自己身後,望向池可宣的目光裏也多了幾分寒涼。


    “殿下是君,池大人是臣,我倒是第一次見有臣子敢這般直視君主的。怎麽?池大人這是要造反嗎?”


    “造反”二字猶如一道驚雷砸進了眾人耳中,不管世人如何想,敢當著池家人的麵兒這般直接說出來的,蘇柒若絕對是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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