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寒身為中宮嫡出的皇子,總是有些傲氣的。


    北越上下就沒有一個能入了他眼的女子來做他的駙馬,他這才央著姐姐帶他來南楚看一看那位傳說中有著謫仙之姿的南楚太傅。


    若她真如傳聞中一般俊美無儔他便是留下也無妨,若是傳言有誤,他相信姐姐自然有辦法將他帶回北越。


    如今不過一眼,他便不舍得再挪開了。


    聽聞這位蘇太傅二十有二,卻潔身自好,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


    若他和親到南楚,以他的身份和蘇太傅的自愛,他們自然可以成為一段佳話。


    在蘇柒若還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北明寒心裏甚至已經將他們未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那是自然,聽聞南楚人傑地靈,珍寶遍地,本宮自是要好好欣賞一番,才不枉走了這一遭。”


    北明熏目光在蘇柒若身後的幾個皇子身上掃了一圈,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


    她對於和親之事也不太熱衷,隻是若想結兩國之好,似乎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


    有了北越國太女開頭,東啟國和西秦國的使臣也紛紛與蘇柒若客套起來,倒是忽略了一旁坐著的小皇上。


    小皇上來之前就曾找過蘇柒若,因為害怕說錯話,所以她主動求了太傅說一切交由太傅做主,她隻在上麵坐鎮就好。


    小皇上不怕別的,就怕有人給她下套,她年紀小發覺不了,最後給南楚惹來麻煩。


    然而這樣一幕落在梅太君侍眼中就成了蘇柒若落了小皇上的麵子,竟敢當著三國使臣的麵兒忽視坐在那裏的皇上,隻給她自己長臉。


    蘇柒若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小皇上,小皇上點點頭,便坐直了身子,朝眾人道:“今日乃是為諸位使臣接風洗塵之宴,又恰逢中秋,實在是雙喜臨門的好日子,朕特備薄宴一場和南楚歌舞與諸位使臣和眾卿家眷們同樂。”


    小皇上年歲雖不大,這幾句話卻說的頗有氣勢,眾人連忙起身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今日宮宴,諸位盡興即好,不必多禮。”


    說完這幾句話,小皇上便又安靜下來。


    她如今需要做的不是出頭,而是學習。


    一切有太傅在前麵擋著,她隻需要細細揣摩觀察就好。


    這幾位使臣說是來和親以結百年之好,隻怕個個都是瞧著她年幼好欺,準備算計南楚呢!


    小皇上倒也不懼他們,有太傅在,南楚就不會有事。


    那雲王藏了這麽多年,不還是栽到了太傅頭上嗎?


    雖未取到雲王首級,可她埋在京城的暗樁以及朝中的佞臣可都被太傅拔了個幹淨。


    若不是太傅說朝堂裏可能還有雲王的人,那雲王也早就死了,哪兒還允她在外麵瞎折騰。


    歌舞起,看似一片和諧。


    唯有坐在後麵的楚時誠一直蒼白著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六皇兄,六皇兄?”


    楚玉瑾叫了楚時誠好幾聲,才將人喚醒。


    “嗯?”


    楚時誠麵無表情地看向楚玉瑾,等他開口。


    “六皇兄若是身體不適便回去歇著吧!”


    楚玉瑾從一開始就發現了這位六皇兄的不對勁之處,他好像是真的生病了。


    楚時誠搖搖頭道:“無妨。”


    他不是生病了,他是在害怕。


    若四國和親,他身為未嫁皇子中年歲最長的,定是逃不過。


    且他也看得明白,太傅不喜他與七皇子,對於楚玉瑾和楚陌言卻是頗為寵愛。


    為了南楚國,太傅或許不舍得送走楚玉瑾和楚陌言,但他和楚時謙卻未必能逃得過。


    楚時誠不是沒有想過裝病,可太傅是什麽人,他這點兒小手段在太傅眼中根本就什麽都不是。


    當初的那件事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太傅眼中的不喜與失望,刺得他心疼了好久,如今想起來都還覺得心慌。


    滿朝貴女不在少數,才貌雙全者也非一人,可他隻喜歡太傅,哪怕給她做小,他都願意。


    可今日看見這三國使臣帶來的幾位皇子,他忽然就害怕了。


    和親之事已定,他逃不掉了……


    楚時謙似也猜到一二,心中不擔憂那是假的。


    隻是自當初打過楚陌言被罰之後,他這兩年一直都挺老實,太傅待他雖不如楚陌言和楚玉瑾親近,卻也沒有什麽旁的表情。仟千仦哾


    像蘇柒若那般女子,自然最受少年郎們的追捧,楚時謙也不例外。


    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太傅看不上他,所以不敢奢想自己能和她在一起。


    他隻盼著明年除服之後能尋一才貌俱佳的駙馬,出宮建府,遠離這座牢籠。


    可若讓他遠赴異國和親……


    楚時謙不由得又將目光落在了那幾位使臣身上,北越太女看似風流,實則目光精明,不是好人選。


    東啟齊王已三十有餘,年歲太大。


    西秦這位三皇女看著倒是溫潤儒雅,雖不及太傅容貌驚人,瞧著卻是個好性子的。


    楚時謙心中有了計較,若非要他和親不可,他便求了太傅嫁給這位三皇女殿下,有南楚在背後為他撐腰,想來他的日子也不會太過艱難。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


    若那三國願意將皇子嫁來而無需他們也送皇子過去,那是最好。


    楚時誠和楚時謙的臉色都不好看,楚玉瑾又是個大大咧咧的,什麽都不懂。


    有太傅寵著他,他自然不會覺得太傅舍得將他嫁去異國他鄉。


    而楚陌言就更安靜了,他昨日已經問過太傅,心中早有計較。


    太傅從不說謊,她既是說了不和親就一定不會和親,不過他不想告訴其他人,且讓他們害怕去吧!


    那楚時誠每每在太傅麵前對他多有維護,背地裏卻沒少瞪他。


    楚陌言又不傻,楚時誠妒忌他得太傅喜愛,又礙於詩情和畫意一直在他身邊不敢對他怎麽樣,這才相安無事到今日。


    但凡被楚時誠得了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楚陌言冷眼朝殿內掃了一圈,最後目光還是忍不住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愈發柔和。


    這世上女人萬萬千,卻唯有太傅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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