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那些人生氣去吧,他們隻需要知道殿下待他們公子好就夠了。


    莫雪塵對此並無反應,他隻管和他的殿下在一起,不在意旁人怎麽說。


    那些人說他什麽不好聽的話,他也不覺得惱,反倒隱隱藏著幾分歡喜。


    若不是妒忌他能獨得殿下喜愛,那些人又何必故意跑到她身邊說這些有的沒的?


    殿下都不介意要入贅給他做妻主了,他得了便宜也沒必要再賣個乖。


    被人說幾句又不痛不癢的,他幸不幸福隻有自己知道。


    蘇柒若與顧朝陽也回了京都,一個日日去護國公府拜訪,一個天天去葉太傅府接人,倒也快活。


    徐氏已經停了藥,之前吃的那顆藥丸並未成功,廖神醫每隔五日會來給他施針,其餘的時候都是窩在永安王府裏琢磨那顆缺了些什麽的藥丸子。


    而葉清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隻需繼續服用廖神醫開的藥就好。


    廖神醫院子裏的燭光有時能燃上一整夜,蘇柒若擔心她的身體,便勸著她要勞逸結合。


    徐氏的身子也不在這一時半刻,沒得徐氏那兒還沒成事兒,廖神醫再把自己折了進去。


    廖神醫卻根本不聽,她這藥丸兒隻差最後一步了,待她重新配好,莫家那小公子就能嫁過來了。


    蘇柒若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廖神醫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她既然勸不動,便隻能讓薑管家安排人每日裏都給廖神醫燉些補品送過去。


    元宵節那日,一直閉門未出的廖神醫終於“出關”了。


    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去了護國公府,還給徐氏嚇了一大跳。


    “這次準能成,你再試試。”


    徐氏絲毫不懷疑廖神醫的本事,接過後就倒出一顆藥來扔進了嘴裏。


    其餘的事情無需廖神醫再囑咐,徐氏自然知道該怎麽辦。


    這天夜裏,徐氏院子裏的燈也染了一整夜。


    那瓶藥要連服一個月,而護國公這一個月有大半都在兢兢業業地耕耘,好似又回到了他們新婚之時。


    年後蘇柒若和顧朝陽又去了軍營,葉明則搬去了護國公府和莫雪塵一起住。


    看著葉明那捏著針笨拙的模樣,莫雪塵笑著搖了搖頭:“你這針腳太大了,要小些再密些才好看。”


    葉明如今正在繡自己的嫁衣,雖然宮裏說了會準備,可他還是想自己親手做一件。


    左右顧朝陽說三殿下還未成親,他們便也不急,所以他有的是時間做衣裳。


    葉明的動作雖然笨拙但極其認真,莫雪塵瞧著都覺得欣慰不已。


    到底是長大了,對於喜歡的人,他願意付出真心,這是好事。


    不像小時候,讓葉明拿針就像是要他的命一樣。


    有葉明陪伴,莫雪塵倒也不覺得孤單。


    二月底,天氣已經暖了起來。


    這日陽光正好,葉明便放下針線拉著莫雪塵陪他出去逛逛,順便去珍味坊吃了午飯再回來。


    莫雪塵也許久不曾出府了,便欣然應下。


    兄弟二人逛遍了整條街,買了不少東西。


    葉明看著路邊賣泥人的攤主家的小兒子手裏捧著的棗糕咽了咽口水,拉著莫雪塵的手道:“表哥,東城街角那家的棗糕鋪子開門了,咱們也去買些回去吧!”


    “你若喜歡,便讓人去買了送回府裏就是,何必非要親自跑一趟?”


    莫雪塵有些走不動了,他本就沒有葉明能折騰,逛了這半日,雙腿實在邁不開步子了。


    葉明卻拉著他撒嬌道:“剛買回來熱乎乎的吃著最香了,等他們送回府中,都凍硬了。”


    莫雪塵一想也是,便決定舍命陪君子,再陪葉明走一趟。


    東城街角的那家點心鋪子排了不少的人,葉明讓小團去排隊,他則拉著莫雪塵準備去一旁的茶鋪店坐一會兒。


    “駕!讓開,駕!”


    兩匹並排而來的馬急速駛來,身後還跟著很長的一串馬車侍衛。


    莫雪塵拉著葉明後退兩步,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葉明被拉了個踉蹌,不由得小臉一黑:“竟敢當街縱馬,這是誰家的馬車?”


    如今除卻皇族,京城世家裏身份最高最為囂張的當時顧朝陽。


    可顧朝陽卻做不出當街縱馬這樣的事情來,也不知還有誰竟敢比顧小郡王膽子更大。


    一旁有個老人家低聲道:“近來各國使臣入京,瞧著這些人的裝束好像不是咱們北楚國的。”


    莫雪塵這才想起蘇柒若之前與他說過的她這段時間有些忙,皇上命她和顧小郡王招待各國使臣一事。


    隻是這使臣來訪,難道不該謙和有禮嗎?


    為何這些人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敢如此囂張?


    “這些使臣既是來了我北楚,就該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這般不知禮數當真是要與我們交好的嗎?”


    街道上的百姓顯然都有些不忿,哪裏有外人到別人家裏這般撒野的?


    “嗬,別人自是不敢,可這南越一向野蠻,這馬車裏坐著的應該就是南越的太女了。”


    “南越皇帝已是強弩之末,南越太女不在她母皇床前盡孝,竟還跑到我北楚來縱馬,倒也是天底下頭一份兒了。”


    ……


    這馬車的主人顯然已經引起了眾怒,周圍百姓的議論聲都落入了莫雪塵的耳中,他從蘇柒若那裏也聽說過一些有關南越太女的事情。


    南越太女來北楚是為交好,按理說不該如此蠻橫才是。


    這邊眾人還在議論著,前麵便聽見一陣震耳欲聾的嘶鳴聲。


    葉明眉頭一緊,拉著莫雪塵就往前跑去。


    “好像是出事了。”


    莫雪塵聽到了嘈雜怒罵聲中傳來的哭聲,心中也暗道一聲不好。


    這條街上本就人多,他們那般騎馬,早晚都要出事。


    “啊!外使的馬踩死人了。”


    “天哪,誰這般大膽,竟跑到京都來撒野?趕緊去找京兆府的人來。”


    人群中傳來陣陣不滿,那在前麵開路的兩個侍衛臉色也愈發難看。


    “爾等賤民還不速速讓開,莫要擋了我們殿下的路。”


    一個黑臉侍衛冷聲朝人群喊道。


    一聲“賤民”惹惱了眾人,擋著路的百姓竟無一人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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