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若起身換了夜行衣,直奔春風樓。


    有自己的人盯著,蘇柒若很快就找到了皇甫丹晴與娜米仁傑所在的房間。


    聽到裏麵嘰嘰咕咕的聲音,蘇柒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皇甫丹晴倒是小心,還知道用番語交流,難怪她的人聽不懂。


    聽了許久,蘇柒若才離開,卻留下了易過容的蘇雨。


    暗衛聽不懂番語,蘇雲蘇雨卻是懂的。


    “主子,咱們索性直接殺了她們二人一了百了,便是皇上知道了,看見她們死在一處,定也能知曉是四皇女勾結外敵,說不定還能順勢查出當年真相。”


    蘇柒若也不是沒想過這個法子,這無疑是她報仇最快的辦法了。


    可她不能隻顧自己,不顧北燕百姓。


    北川蘇氏守護的是北燕百姓,若她因一己之私害死使臣,定會引得大亂,到時戰事起,倒黴的還是無辜百姓。


    便是真的要戰,由頭也不能是北燕有錯在先,所以娜米仁傑不能死在北燕。


    但,她可以死在回途的路上,死在韃靼的城內。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但四皇女夜會韃靼三王女的消息可以傳出去,尤其是傳到皇上的耳中。”


    那些個中立派保皇黨要是知道了此事,以皇上的心性,定會聯想到三年前那場戰役。


    到時再將證據一一呈上,皇甫丹晴就再沒了活路。


    此舉雖曲折了些,卻不會牽連無辜之人。


    就是到時候怕還得需要司老丞相幫忙,畢竟蘇家在文臣那裏,還真是沒有多少人脈。


    “屬下即刻去辦。”


    天子耳目遍布天下,無需怎麽操作,皇甫丹晴夜會娜米仁傑的消息就送到了禦書房。


    皇上批閱奏折的手微頓,而後落下最後一個字,這才放下折子。


    “阿福……”


    “老奴在。”


    阿福忙躬身上前。


    “三年前從玉川關送來消息時,朕在做什麽?”


    阿福頭也未抬道:“若是老奴沒有記錯的話,當時衛貴君傳來有喜了,您正在未央宮裏。”


    隻不過最後那孩子也沒有保住,在北川傳來噩耗時,衛貴君受驚,孩子沒了。


    “還真是巧啊!”


    皇上眸子深了深,轉動著拇指上的碧玉戒指,很多事情忽然就想通了。


    當年去互送糧草的是衛家人,隻是半路遇到韃靼人糧草被截,四皇女還曾主動申請過要去援助北川,被她拒絕了。


    若一切都是老四和韃靼人的算計,那就全都說的通了。


    那可是北川二十多萬將士的性命啊!


    皇上氣得握緊了拳頭,她當初還曾懷疑過是否真的是老蘇國公貪功冒進做錯了決定,也懷疑過韃靼出了極厲害的軍師謀臣,就是不曾懷疑過自己的身邊出了內鬼。


    那內鬼很有可能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皇上,夜深了,歇著吧!”


    阿福是自幼伺候在皇帝身邊的,最是清楚帝心。


    她一早就懷疑過衛家有問題,可皇上寵信衛貴君,她一個奴才也不敢多嘴。


    那衛家狼子野心都寫在臉上了,皇上卻偏偏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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